《[花流]最后一个夏天》落璎

11、第 11 章

　　“该死！他的背伤，不是好了吗？！”医院里，三井一拳砸在墙上，额角青筋暴起，好像怒不可遏，却不知道要对谁去发泄。
　　“花道……”洋平坐在长椅上，垂着头，心如死灰。
　　“樱木这小子……”赤木双拳紧握，表情被阴影覆盖，无人可见。
　　“都是我不好，我竟然没有注意到……”宫城自责到无以复加，自己这个队长到底是怎么当的？！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良田，不怪你……”彩子安慰他，心里却也不好受。
　　“樱木君……”晴子泫然欲泣。明明还是活力四射，明明还是这么强壮的樱木君，一夕之间，怎么……
　　只有流川，安静地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什么都没说。
　　他的耳边，一遍一遍回响着刚才医生说的话。
　　“……他的背伤大致好了，只是不能再做剧烈运动的……”“……篮球的那种跳跃，绝对会使伤势复发……”“……现在他的病情十分严重，术后，也可能存在瘫痪的危险……”
　　所以，对战陵南时，才没有尽全力吗？……
　　原来，不是你在意着自己痊愈的背伤，而是你的伤根本就没有好！所以你每一次起跳都有所保留……
　　而我，却逼得你用尽全力，使你的伤势复发……
　　是这样吗？！
　　白痴！
　　白痴！
　　白痴！
　　冷淡的流川，冷静的流川，冷酷的流川，竟抑制不住地流下泪来。
　　热泪，一滴，一滴，落到自己手背上，灼热得令他害怕。
　　“手术中”的刺目红色灯终于暗下来，众人蜂拥而上围住出来的医生。
　　医生推了推眼镜，神情严肃：“手术是成功的，但病人背部拉伤情况太严重…… 脊椎受到压力很大…… 也许，就会瘫痪了……”
　　瘫痪……
　　那个夏天一样的家伙，从此，再也不能边叫嚣着“我是天才”，边卖力地抢下篮板？
　　再也不能自由地耍宝，上演“狐猴大战”？
　　再也不能以他的热情与活力去温暖、感动、激励别人？
　　那个白痴，再也……不能站起来？
　　本来沉默的流川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走到被推出来的樱木面前。
　　“喂！白痴！”
　　“白痴，躺着干嘛？打一场！”
　　“怎么？白痴，不敢了？”
　　“白痴，大白痴！”
　　站在樱木床边，看着那张应该永远洋溢着笑容的脸，此刻竟是如此苍白，流川抑制不住地冲他大喊，手指紧紧握住樱木身上的被单，好像生怕樱木突然就消失不见。
　　“流川……”赤木上前，把流川拉开：“让他好好休息吧……”
　　流川挣扎，要跟着樱木一起进病房：“那个白痴…… 我去叫醒他…… 我去叫他起来！”
　　众人皆沉默，心里沉重无比。
　　外面，盛夏的阳光还如此灿烂……
　　为何，那家伙的夏天，就要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