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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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一一
“哈 … … 哈 … … ”喘息声，像是要把肺中的空气挤的一千二净。 “阿！在那里！不要让他逃了。”身后男人的声音让我惶恐，双脚已经不自主地颤抖，想要停下，就此瘫软在地，但是，绝对不能停下！父亲 … … 失踪的父亲 … … 我才刚来京都 … … 强迫自己继续奔跑着，眼眶里的泪水被我硬生生憋了回去，六脑像是断片了一样，只记得冬夜的京都 … …
冷的，彻骨。
我努力将他们甩开了一段距离，奔入一条漆黑的小巷，藏身于一处杂货堆的阴影后，尽量把身体蜷缩起来，喘了一口气：
这样，应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
就像是在嘲笑我做无谓的挣扎似的，追赶着的两个男人的脚步声没有消失，反而愈来愈近——金属的摩擦声 ——拔刀的声音。
我颤抖的手悄悄覆在了小太刀上，简直像在寻求安慰似的，摩挲着刀柄上的纹路。“啪嗒。”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感觉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谁在那里！”追赶的男人大声质问着，脚步声渐远。我正打算松一口气，劫后重生的喜悦就被惨叫声淹没。
恐惧，以及好奇 ，我悄悄探出了头——不过接下来便都成了四肢无力的颤抖一一白色的发 ，猩红的眼睛，狰狞，癫狂的笑容 ，以及那大团大团鲜血浸润的羽织。
怪物吧，一定的，这样，非人的存在。
那些怪物撕咬着浪人的尸体，可以听到那种咀嚼的咯哒声。随后，他们似乎发现了什么，扔掉了手上的尸体，狞笑着向这边走来。我赶紧缩回去，尽量减弱自己的气息，闭上了眼睛。
安静，什么都没发生。我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原来，那个怪物就站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口水和鲜血滴滴答答的留下来：“血。。。。。。给我！”他尖叫着举起了刀——
谁来 。。。。。。救救我 ！ 我害怕地闭上眼睛。
“嗤”刀没入□□的声音，癫狂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带着雪白围巾的男人背对着我，剑上残留的血在京都的冬夜还冒着热气。长长的深紫色刘海下，唯一露出的蓝色瞳孔散发着冷冽气息一一“一如既往地动作迅速啊，我还想一个人解决的说，啊一。”拐角处传来的慵懒的声音里满满的戏虐。走出的男人，有一双碧色眸子，栗色的头发随意扎着，像是彰显这个人的叛逆的性格，当然，要先忽视那眼低的宛如冬夜般的寒冷 。。。。。。“哦？”他走过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那根本不是对着一个人的眼神，更像 。。。。。。对着一具尸体，“但是，如果再慢一点，我们的工作量就减少了哦。”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怪物。“我。。。。。。”我几乎吓得要晕倒在地，但是想到音讯全无的父亲，我狠狠的咬了咬舌尖，“我，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底气不足，闷闷的低下了头
“哦——”绿色眼睛的男人故意拖长了声音，笑着给什么人让了个位子。
“不要反抗，不要逃跑，背对我的话，就杀了你。”
头顶上，一个冷冽的声音低低地回晌——我抬头——浅葱色的羽织，像是演员一般端正的面孔，妖艳的紫色瞳孔，漆黑的发在风中飘扬着。。。。。。雪纷纷扬扬下了起来，和这个男人一样，宛如夜樱一般美丽，又显得不合时宜一一这个场景，好美。
一种莫名的痛在心底蔓延。。。。。。我这是，怎么了啊，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人，却像好多好多年前，我见到他们似的。甚至感觉到心里有一种安心感：
终于，找到你们了。
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的我，忘记了反抗，甚至忘记了恐惧，大脑一片空白，就这么被这群奇怪的人绑了回去 … …
雪越下越大了。
被扒掉羽织的尸体渐渐附上了一层冰霜一一
“。。。。。。 ”从暗处走出的少年，一袭夜行衣，护额和面巾把他的容颜遮的严严实实。他走到尸体旁，蹲下，熟练地处理案发现场。不一会就将现场处理成一起浪人闹事的“悲剧”
。。。。。。嘛，也算是吧。
少年起身打算离去，忽而停了下来，向一边走去，在一处角落拾起一块石子，在手中反复摩挲，喃喃自语道：“真是的，我到底为什么要帮那小子 。。。。。。”
沉默了一会，他叹了口气，将石子一扔，又匿于黑暗中：还是找副长要些工作吧 … …
清晨。雪的反光透过纸门，我缓缓睁眼。这里，是哪 。。。。。。稍稍移了移身体。手上被束缚的剧痛传来，看样子是绑了一晚上了，绑的还真紧。
“那个 ，醒了吗？我进来了啊。”门外传来一个很和善的声音。对于我这个被抓来的人，却依旧打了声招呼的举动让我对这个人十分感激。纸门缓缓推开。一个穿着橙褐色和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我面前：“阿，你醒了啊。我现在帮你解开绳子。他掀开盖在我身上的被子，开始解手上的绳结，嘴里碎碎念着：“啊啊。。。。。。总司这家伙。。。。。。这样绑着很难受的啊 。。。。。。 ”总司？是昨天那几个人中的一个吗？或许是睡的不太好，太阳穴猛地一痛，一个捂嘴咳嗽的背影出现在脑海 。。。。。。
果然是睡不好了吗 。 。。。。。
“嘴里的可以吐出来了。”那个男人这么提醒我。“那个，你是？这里是？”我吐出嘴中的布，小心翼翼地询问。“啊，抱歉，我叫井上源三郎，这里是新选组的屯所。”这个叫并上的男人这么介绍道。“新选组！”我倒吸一口气。来到京都没几天，“壬生狼”新选组的“美名”可是没有少听——杀人如麻，残暴冷酷——我的生命，是掌握在这样一群人手里 。。。。。。 “请不要这样。现在，能和我走一趟吗？”井上先生露出无奈却温和的表情，向门外指了指。“啊，抱歉，好的” 我还能怎么样啊。井上先生用绳子继续绑着我，不过比那个总司真的是温柔了不知道几倍。
转了几个拐角，井上先生拉开一扇纸门，“好了，进去吧。
”里面是。。。。。。昨天那三个人以外还有好多人 。。。。。。无一例外地冷漠地盯着我，像看着一具尸体一样。
“哦一昨天睡得挺好啊一脸上还有榻榻米的印子”栗发男子笑着看着我。“误！”我感到一股热流上涌，逃避似的捂住了脸。“好的总司，他当真了。”不带感情的声音从带围巾的男人口中吐出：“你脸上没有印子。”
。。。。。。感觉自己被戏弄了，话说这个人是那个 ，总司？“呀嘞呀嘞，啊一真过分啊，用不着拆穿我吧”总司眯了眯碧绿的眸子。“够了，总司，适可而止吧”正中间的中年男人威严地厉声斤责。“好好 。。。。。。”男子吊儿郎当地笑着答应，但可以看出他很尊敬那个男人。“所以，这就是那个目击者？”一边坐着的少年一脸不屑地说，“又黄又瘦，怎么看都是个小鬼啊”一边衣着暴露的男人一把按住少年：“哈哈，平助，这里就你没资格说这句话了。另一个人立马笑着附和：“毕竟在世人眼里，你们都一样啦”“间嘴！大叔二人组”叫平助的少年一把拍开架在肩上的胳膊。“唔！我很老吗？“我可还没到被你叫大叔的年纪，先不论新八卿，哥哥我可是很年轻的哦”“你们三个闭嘴！”中年男人头疼地发了话。“让你见笑了，这是一群多嘴的男人，请不要害怕”一边一个艾色头发，戴着眼镜儒雅男人冲我笑了笑。“啊，不，没事的。 ”我不知如何回应。那个男人似乎看穿了我的窘迫，温声道：“好了，先把门关上，坐下吧。”。我回身关了门，在空出的地方坐下。“我是新选组的局长，近藤勇。戴眼镜这位是总长山南敬助，这一边是岁，啊不，土方岁三，是新选组的副长 … … ”“近藤先生一一千嘛介绍这么多啊！”土方先生有些恼怒地打断。“诶，不行吗？”“对待审讯的物品不需要介绍吧 。。。。。”“嘛，近藤先生就是这么认真啊 。。。。。。 ”近藤先生尴尬地皱皱眉，咳了一声：“回归正题，斋藤君，可以说说昨天的事吗？ ” 接下来由那个紫发男人说了昨夜的事情一一
“所以说，她看到了咯 。。。。。。”那个宛若夜樱的男人，土方岁三这么说。“不是的，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慌了，下意识就撒了谎 。。。。。。简直像在乞求让自己苟活似的。“是吗一一”平助故意拉长的声音像刀锋在心头划过，“是这样的话最好了一一”“不过总司说你救了队士们哦”新八先生这么说道。“不是的，是新选组砍杀了追赶我的浪人，我才是被救的 。。。。。。”不擅长说话的我，很快露出了马脚 。“单纯是一件好事，不过 —— ”那个穿着短衫的，有着人焰般热情的红发的男人这么说，“不会撒谎真是可惜了。”
“所以还是杀了吧一一”总司先生笑了笑，“怎么可以 。。。这样 。。。 ”我脊椎发凉，感党自己宛如蝼蚊一般任人宰割。
“不要危言耸听！怎么可以胡乱杀害天皇陛下的良民！”近藤先生厉声制止了众人的发言。“放松啦，只是个笑话。”“那就请用讲笑话的语气讲 。”斋藤先生倒是对总司先生不客气。
“ 。。。 ”土方先生皱起眉头，半晌，土方先生叹了口气，“好了，带下去吧。“求求你们了，我不会说出去的！”我慌了，害怕成为刀下魂。不是贪生怕死，只是我还有未做完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一一请相信我一一”我还想请求，却被斋藤先生一把拉走了。
回到原来的房间，我被一把摔在地板上一一“为了你自己，做好最坏的打算吧。”他丢下一句话，走了。
父亲，京都的天气，真冷啊。总觉的，雪还在下。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