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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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莳怔愣地站在身前，手足无措地看着池妤突然落下的眼泪，急声道“怎...怎么了？你不想看么？不想看的话我就把它们都锁起来不看，你...你不要哭好不好？”
“不要！”池妤低垂着脑袋闷声道，任由泪水打湿了眼眶，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像是满足，又像是酸涩。
原来真真切切被人关注着是这样的不知所措，情难自禁。
“纸巾！”等池妤差不多平复了心情，抬眼见到华莳还是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自己掉金豆子，不由得眼红道。
华莳如梦初醒，“纸巾，哦哦”慌了手脚翻腾着自己的口袋找纸巾。举手间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沉稳镇定，分明是一副掉进蜜坛的毛小伙的模样。
指尖轻绕着绵柔的纸巾，轻颤着抚上那如玉娇娥般剔透白净的脸。许是因为刚哭过的缘故，两行泪痕如玉琦雕琢，更显旖旎。白皙的面庞也因泪晕显得朦胧姣好，像极了病西施娇妤犹怜。
华莳轻柔地抚着指尖道“怎么突然就...”余下的话华莳留在心里，正正好的相处方式，她不想让池妤有一点点的不适与难堪，如果她愿意对自己说是最好，如果她不愿意，自己也愿意等。
“你为什么要画这个？”池妤不管通红的眼睛抬眼望着华莳问。不言而喻的答案，可池妤还是想听到她说。
华莳没有避开池妤的目光，只一眼就确信此刻是最好的时间，可她不想让这些得到的不明不白，也不想在没有让那件事得到完全解决前与她在一起，“我怕有一天自己忘记，忘记那些过去，所以就连同回忆一起画下。”
她如是回答道。
不是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她以为......
池妤紧盯着华莳的眼，想要从中追寻出一丝破绽。但她看到的只有满目柔情与往日无异的镇定自如。
心跳如鼓，快得几乎像是有数只小鹿横冲直撞冲破胸腔一般，池妤不知道，华莳此刻不同于面上的镇定的悸动的内心。
“是从什么时候？”显然不满意于她的那个回答，池妤追问道。
华莳不戳穿她，笑着牵过池妤的手，径直走到画室的最角落处，隐匿着一个黑漆质的保险箱。“试试”华莳一边说着，一边引着池妤的手落在密码输入的虚拟键盘上。
贝齿紧扣，池妤险些后悔自己刚才问出口的问题，饶是自觉键入的密码会是自己的生日，也不能显得如此“有自知之明”。
池妤一个数字接一个数字地按下，是华莳的生日，“滴滴滴——”保险箱发出密码错误的警告提示音，密码错误。
华莳没有错过池妤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浅浅地漾起唇角笑着，“不是这个”。说着意有所指地看向池妤。
“你的密码，我又怎么会知道。”池妤咬着唇嗫嚅道。
华莳支起右手，执着池妤因为紧张而攥紧着的小手，两指轻轻握紧那一根食指，指尖相触，毫米间贴近的触感，酥酥麻麻的电感瞬间沿着指尖传沿至四肢百骸。
“0—2—0—5—0—2”两人就着蹲伏的姿势看，一个随着一个摁下了密码，“咔哒”一声，保险箱落锁，密码正确。
华莳状若不经意地瞟了眼池妤的耳畔，丝丝缕缕垂落的发丝掩映着不知何时染上俏红的耳尖，一点点爬上那白玉般光洁玲珑的玉颈。
“记住了么？”华莳好笑地轻声问道，至于记住什么，不必明说也能知道。
清冷平淡的声音像是染上了熏哑的独特音色，撩拨着迷途者的心悸，越是远离，越是沉迷其中，饮鸩止渴，犹觉难耐。
“嗯...”池妤低低地颔首，转移视线望向了保险柜中唯有的一卷画纸，好奇道“那是？”
带着鼓励的眼神，华莳静静地无声地让池妤亲手取出了那幅曾经被遗弃的画作，那不堪回首的过往，那如蜜似糖却又转而化作万刃之剑将她千疮百孔黯然收场的见证。
翼翼小心地打开画盒的盖子，取出安置在其中的画作，画纸随着展开的动作一点点映在池妤眼中。
......
画面中，一个女孩翕合着睫毛，扑闪如小鹿般的双眼似有春光融融，冰雪也消融。仿若有微风拂过，乌亮的秀发浮动着。女孩的右手伸向画纸的边缘，有一双手隐匿在画纸的一角。那双手在退缩，在畏惧，在逃避，像是刺猬的自我保护，与世相隔。
双手触及的瞬间，身处阴暗的那人颤动着双手，轻触指尖缠绕的柔软温热，满心柔和。
那一瞬间，画幅变得明亮，仿佛至暗时刻的一束光亮，照亮了黑暗绝望。柔软相及，心灵相慰藉......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留在我身边，池妤。我喜欢你，一如既往。但是我不想逼着你给我一个答案，也许你需要的是时间，又或许你需要理由。我不怕等，我只怕没有结果的等待。如果你觉得始终无法接受，我会退居朋友的位置，再不肖想；也许对你而言，曾经那点滴只是平常之至，可对于我而言，却是整个世界。长久迷失在黑夜中的人依仗星点光亮，现在她有能力可以映衬光亮明媚了，她也想爱，主动。这不是表白，我只是不想再次等到你转身离开积郁在心，那样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华莳紧随着池妤的目光，微阂着薄唇柔声道，缱绻柔思漫漫无尽，眷顾情人的低声呢喃，祈祷，恳求，渴盼......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好”，池妤闷声道，“你...你喜欢我什么？”
没有料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地问，华莳难耐羞意晕开浅粉色的疑红，努力保持声音的冷沉道“可能是一瞬间的感觉，也可能是很久的沉淀。我不想看着你跟他走得那样近，会注意到你会不会难受，就像是缺氧的窒息感，那一个星期，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经过，只是不想再失去，不想没有你。不再想成为旁观者，不想看你受一点委屈......”
“我需要时间，可以吗？”池妤打断了华莳将说未说的话，微垂着眼眸说道。
“好”华莳没有多想，随即就答应了。
.......
没有更深入的交流，两人都默契地任由时间去缔造属于两人的未知的未来。时间是最好的调剂品，与其紧追不舍，倒不如给予对方最大限度的理解与宽容。
只是现在的她们还不知道，调剂品只是辅料，当内里变质，一切都会成为一场空谈，而那是，时间会演变成覆蹈情感的最后一根稻草，就好似仙女羽翼上的幻灭泡沫，终归于灰寂。
两人在这一处用过午餐后，华莳便将池妤送回了家中，独自回到天鹅湾的住处。
归来依旧独身。
华莳沉心想事情，分毫没有注意到自家门前停着一辆车子，车旁倚靠着一个身姿绰约的男人。
华弈在接到吴医生的电话后便撂下手机转乘最早的航班不管和爱人的蜜月旅行回国，驱车杀到了天鹅湾这，没想到回复他的只有冰冷无感的机器人回复“无人在家”，再联系华莳的电话，竟然也是机械女声没有情感的关机提示音。
联系不到人，只能苦守大门口干等，在门口站了三个小时终于看到华莳回家，气不打一出来，华弈作势解开了袖扣，撸起袖子走向华莳。
华莳被眼前的阵仗晃了神，下一刻自觉摆出营业式礼仪微笑问候道“哥，你跟嫂子不是在法国蜜月么？”
“蜜月什么呀？别给我这副样子，把手给我看！”华弈气得不想多看一眼华莳，可还是心疼自己的妹妹，原本还汹汹气势的语调不禁柔和了一分。
华莳自是看到了哥哥蹙紧凝成小山丘的眉峰渐渐柔和，柔和了目光说“没什么事的，已经包扎过了。”
“你能耐了啊，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失血过多的后果？”华弈气急地数落着华莳，一副要将她拆之入腹的样子，“你怎么不说话了啊？”
华莳失笑地扬了扬绑着纱布的手道“这不是虚心听取您的教训么？”
“行，虚心听取是吧，你那个同学呢？”华弈不紧不慢地继续道“华莳，我是你哥，你老老实实跟我说你跟那个同学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华莳脸色微变，不过一秒后随即舒了口气道“我喜欢她，只是我们还没在一起。”
“还没在一起，都这样了还没在一起？别人不了解难道我还不了解吗？就你那套十字锁怎么也不会被别人近身伤到。你为了她受了伤，还不够显示你的真心吗？”华弈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切齿说。
华莳冷沉着脸，清冷地说“我不想拿自己因为她受伤这件事去逼迫她，我想要的是她真心实意地答应跟我在一起。你不能那样子判定我们的感情。”
看到华莳一副陷入恋爱的“无脑”，华弈心知再怎样也不能动摇她一丝一毫的想法，自己的妹妹他比谁都清楚，可在感情中，她的那一套情深一往并不等于同价偿还。“随你吧，只是下次如果再因为这样的事受伤，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支持你和她在一起的，还有外公那，你也提前做好准备吧，老古董顽固得很！”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