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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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清冷而不失温柔的语调清绻响起，池妤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目似无神地望着华莳。
华莳见她久久没有回神的模样，刚落下的心又揪起，抿着唇默声加快了车速，等到了天鹅湾便停下车，熟练地绕过身子为池妤开门。
静默的城市夜晚，少了分喧嚣热忱，多了缕寂静依靠。
道旁的行道上点缀的路灯昏黄点应着夜的黑索，华莳站在车门边上，背光而立，周身镀上了一层温和软和的暖光。
额间有两丝鬓发垂落，掩在面上，眉峰如聚被掩饰了锋芒冷峻，星点照耀下，竟是一番柔和滋味......
俊眉英朗而不失温度，剔透莹白的脸庞因寒风吹拂更显煞白，褐色的瞳目一瞬不瞬地凝望着，里面倒映着小小的自己，
短暂地凝视后，内心翻涌成云雨的汹涌情思被掩埋，池妤垂下眼眸，不带异样情绪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挺傻的。”
无意自讽嘲解的话落在华莳耳中掀起巨浪磅礴，内心酸楚化为缱绻眷恋。
没有言语，行动替代了她想说的一切。华莳弯下身子，只手绕过池妤体侧，解开了安全带。“啪嗒——”，安全带缩回了原位，可华莳却没有退身的打算。
张开臂弯，华莳将身子往前拥向池妤，单手贴着那瘦削的背梁，顺着滑顺的发梢，一下...一下...重复着至始如终的动作。
被紧紧拥在怀中的力道禁锢得几乎要夺取所有的呼吸，鼻息纠缠，青丝萦绕，心神相羁......
华莳比池妤高出半个脑袋，此时更因为近距离的贴合拥抱，相拥缠绕。卸去所有伪装的坚强，将最柔弱的内里袒露，全身心的放松芥蒂，此刻静好，岁月难量。
“唔...疼”轻吟自怀中飘出，华莳这才意识到自己紧紧桎梏住池妤的力气竟是让人生疼了，忙退开手，语气急切道“有弄疼你么？”
话音刚落，华莳反应过来这话会有歧义，弄疼......热气顷刻间涌上心头，绯红萃染的脖颈露出好看的淡粉色。
盯着眼前的人俏红小可的耳垂，逐渐熏染成粉白色的俊秀脸庞，饶是迟钝，池妤自然也品味出其中意味。
指尖蜷了蜷，池妤从车里走下，贴面站在华莳身前，写满羞意的脸低低的垂落着，只留下一抹嫣红的耳廓。
唇瓣翕动了两下，池妤见她仍没反应，羞意更甚，整个人像是蒸熟的螃蟹一般，小脸涨得通红吱唔着到“没有了”，没敢抬头对上那热忱的目光，池妤目光紧扣地面，拙劣地转移话题道“我们回去吧，冷。”
华莳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咽下了嗓中的涩哑，沉声道“好”，说完后便跨步上前，绕开渗血的左手，臂弯勾起池妤的膝盖，怀抱着她走回屋子。
有了前车之鉴，池妤不敢再有小动作，从停车场到屋子的一段距离，不吭一声地埋首在华莳颈间。
等待电梯时，华莳阂下眼眸，不自意的看了两眼怀中的人，伊人如斯，环抱在怀，指尖温热的真实触感让她酸涩了眼眶......
一步步沉稳步调走到门口，华莳没有将池妤放下，右手在门上的触屏显示器上按下指纹而后轻声说道“把手指摁上去。”
池妤当然知道这是指纹设置备用锁的操作。无神的目色染上了难以置信的俏颜，池妤瞪大了眼睛看向华莳问道“为什么？”
没有回避她的视线，华莳望着池妤的眼认真道“如果你想，这里永远会是你的家。”
清浅的湖潭被一湾石子击碎，平静无漾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碧波荡漾，久久难于平复。
池妤敛下眸子，从贴合的怀中抽出一只手，微颤着，按上了指纹设定界面，“指纹添加成功”没有温度毫无情感的人工智能回答，在她听来，却如此温暖。
进屋后，华莳兀自换上了鞋子，环抱的动作依旧，将池妤轻轻放在沙发上。
布料微陷了，身体跟着下陷的软和放松。华莳蹲下身，面对着池妤，一手握上骨干分明的脚踝，一手细致地解开鞋带缠绕，帮她换鞋。
在华莳拿捏的力道下，池妤抽离了神游天外的思绪，怔红着脸看着华莳为自己褪去鞋子，又看她折回身后从门口的鞋柜中拿来一双棉拖鞋为自己套上。
款识相同，色调相成。
“嗯？在想什么？”华莳进屋后就见她没了动作，便自作主张地为池妤换鞋，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没有生疏，像是在脑海中重复演习过数次的熟练，未来的模样。
“没...没有...我先去洗澡。”池妤撑起身子，没有抬头，支支吾吾地往浴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华莳轻易捕捉到了那一抹绯红的耳廓，低声笑着说“那儿是洗衣间，浴室在左手边。”
听到这话后，池妤抬眼看向前边。
“......”池妤转了身，近乎是冲进浴室。确认自己没走错后，猛地阂上门，背对着门倚靠，胸口起伏地喘着气平复。
好不容易抑压下心间缱绻情思，刚才的种种犹如历历在目般涌上心头。池妤用手给自己的脸降温，可温热的气息直涌心头，热气氤氲，不一会儿手背的寒凉也温热了。
华莳端坐在沙发上看着池妤进入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缠绵地传出，透过木门浅淡的纹路，丝丝抚慰那一刻滚烫羁荡。
收回目光，柔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满眼阴鹜沉郁，周遭的空气似是冷凝住了一般，为下一刻的变荡悸动。
轻手轻脚地从客厅踱步到书房，华莳拿出了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轻触，打开一张阴森森的活动室照片背景为甩落在侧的尖刀匕首，刀刃上粘稠着暗红的血液。
一手撕开早已与血肉粘合的衬衣，血骨模糊的刀痕狰狞地裸露在白玉般的藕臂上。
手上的力道微重，衬衣布料也终于因着动作与伤口处分离。鲜血一瞬间溢出那一条血口子，沿着手腕肌理，滴落在指尖，跌落在地上。
华莳拧着眉，忍痛用手机快速拍了张伤口照片。一切妥当后，才收起手机找医疗箱。
许是刚才抱着池妤时动作牵扯，衬衣上沾染的鲜血像是墨色晕开般扩大。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几乎使她难以将刀痕处渗血的伤口用纱布处理。
几番挣扎，华莳放弃了自己处理的念头，拨通电话让私人医生到家里来一趟。
卢医生在华家的私人医院任职，除了每星期惯例到老宅为外公进行身体检查，便是负责华莳的健康问题。因而在接到华莳电话后，卢医生便料想到事态不为小可。
不敢掉以轻心，他坚持马上见面处理。华莳没有多想便拒绝了，没了办法，卢医生只得严肃地叮嘱了几句先自行处理的方法，止血。
华莳沉声应下，简单将手上的血迹用湿巾拭去，几处凝涸成血块的痕迹擦不掉，留在臂腕上，斑驳地狰狞在雪嫩肌肤上。
处理完后，华莳收起医疗箱，转身走向落地窗处推开了窗户。空气中浮动着的鲜血气味被室外的新雨浸湿，待到书房内的气味大都散去了，华莳起身打开门往更衣室走去。
伤口隐隐泛疼，纱布裹住的臂腕处密密细细地渗出新鲜血液，华莳打开睡袍的橱柜，想拿一件色调暗淡些的睡袍换上，目光落在一件宝蓝色银线镶边的睡袍。
“华莳？你在衣帽间是吗？”一门之隔的距离，声音由远及近倏然响起，还没等华莳反应过锁上门，池妤已经走进了更衣室。
不堪的回忆在水汽迷蒙浴室的瞬间浮上心头，像是魔怔了一般，池妤将水温调高，超出平时的使用温度，一遍又一遍擦拭着那一处被屈辱触碰过的地方。
滚烫的热水自花洒滑落，池妤仰面在下，任由清水瓢泼......终于在一瞬，她久久地盯着那一瓶被自己使用过量的沐浴乳，自嘲讽饰地挤出了一丝笑意。
笑意未达眼底，转瞬即逝。池妤关上了花洒，从滚落着温热水珠的玻璃浴房中走出。
水珠顺着发丝末端，滑落至失了神色的桃花眼畔，擦过被热气熏烫得红润的脸庞，自那雪嫩光洁的肌肤跌落在那一片遍布着红印的肌肤上。
擦干了身子，池妤敛下眼底万千思绪为一的耻辱，快步从浴室迈出步子，她渴望，此时此刻，被拥在怀。
池妤快了步子回到卧室，打开门却发现空无一人。书房，客厅，阳台，厨房......都没有华莳的人影。
屋内的暖气温度适宜，只穿一件浴袍也不会觉得冷。可这一刻池妤却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凝滞，触手寒凉的温度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最后，她走向了衣帽间，唯一没有进入的房间。
内心有一道声音低吟祈祷着，拜托不要走，不要离开。
指尖刚碰上门把手，池妤倏地推开门。比手上动作更快的，是迫切找寻的目光。
门自外推开，华莳下意识地将身形偏转，侧身面对着池妤，在身后掩住了包着纱布的左手。薄唇微抿，华莳目色冷峻地说“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