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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学长，你觉得我怎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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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刚刚那一拍你的手要先收下来，还有你的起步，太快了！能不能跟着拍子？！”
又是一顿臭骂，女生们顿时都不乐意了，排练只能被迫终止，夏路烊那两边倒是其乐融融，正练的起劲，江霏麓本就因周荇的事糟心了，这会儿也冷眼放了琴出去走走。
路过话剧社排练的地方，苏叶依然在对戏，这一幕根据剧本应该已经到了剧的尾声了，智者揭露尤利安的身份，尤利安绝望之处。江霏麓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小商店买瓶水，等下学长排练完可以喝。
是了，到此江霏麓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他喜欢学长。
临近校庆，商店门口堆了一箱箱刚到的货物积在门口没来得及收拾进仓库，挡在本就不算大的玻璃门前令人寸步难行。江霏麓还是灵活地绕开了重重阻碍，正要伸手推门时，边上的货物箱后传来对峙的声音。
“司徒若是你搞的鬼对不对！我当时看到你悄悄踩了她的裙摆，她才会重心不稳摔伤的！”
没想到买个水都能吃到大瓜，江霏麓当即侧身贴到了一箱饮料旁，透过瓶身的缝隙，他顺手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
刚刚说话的是贝斯男生，而站在他面前的则是那个楚楚可怜林依依，只见她性格一转，原本软软糯糯的语调瞬间高了个八度，她扯着嗓子喊：“是我又怎么样？范棠啊范棠，你有本事去跟她说去啊！怂包，我就是看不惯她的那副嘴脸如何？”
好一个牙尖嘴利，江霏麓心中佩服：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你！”范棠的脸上变了变，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你敢不敢我不知道，但是你把事捅出去了，我也不让你弟有好日子过！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林依依趾高气昂，眼神睥睨，全然不似昨天的柔弱，江霏麓打心眼里佩服烊子一眼就看穿了她，不愧是三人行中情商最高的。
林依依踩着高跟鞋走了，范棠的牙咬的“咔咔”响，忽然透过了缝隙发现听八卦的江霏麓。
“你好啊……”江霏麓扯上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麓哥……刚刚的事你全部都看到了？！”范棠有些惊诧，江霏麓则挥了挥手上的手机，扯着嘴角道：“是，全部录了下来，怎么样？公开吗？”
范棠面上一阵为难。
原来林依依是范棠的表妹，范棠的母亲跟别的男人跑了，父亲在工地上出了事故变成了植物人，他和弟弟就寄住在了姨妈家了，典型的寄人篱下。范棠几年打工攒下的钱全进了医药费这个无底洞里，而弟弟这几年念书的钱都是姨妈出的，但凡姨妈一家对他们兄弟俩有点不喜，他们可能连同昏迷中的父亲早晚都会露宿街头。
可怜范棠明明只比江霏麓小几岁，性子却成熟很多。
“我参加音乐社也是因为社团有时会去外面演出训练，可以拿到酬劳。”范棠解释。
江霏麓不知该说什么。
他从小就不缺物质上的需求，自然也从未体会过范棠这一系列因钱而看人脸色的日子，即便是离家出走的那会也几乎没吃什么苦头就碰到了苏叶，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既然如此，决定权在你。”江霏麓转身去推商店的玻璃门：“如果你想好了……再说吧。”
伴着商店“你好，欢迎光临”的问候语，范棠低着头长久的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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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那么久。”夏路烊接过江霏麓给的橙汁抱怨了一下。江霏麓翻了个白眼：“不喝拉到。”把饮料分给大家后又去找了苏叶。
话剧社的排练也近了尾声，周荇和苏叶连着另外几个饰演者说说笑笑，气氛融洽得很。
江霏麓捏着蜜茶过去，扬起笑脸：“学长，给你的。”
苏叶还没换下戏服，脸上有些虚白地笑了笑：“谢谢。”
“我怎么记得教授不喜欢偏甜的饮料？要不我的红茶给教授吧。”周荇很不友好地插了嘴，一瓶红茶拦路挡住江霏麓递过的饮料。
江霏麓脸上的笑僵硬了。
边上的辅导员也有些皱眉——周荇在他印象里从来不会是这么失礼拆别人台的人，他这么说不是直接把江霏麓拉进了尴尬的境地吗？
最后还是苏叶推了两边的手：“我还是喜欢矿泉水，你们就留着自己喝吧。”
如此折中的做法固然最好，江霏麓却像心里长了个疙瘩一样噎得慌。反观周荇只是笑笑地收了红茶，自己拧开盖喝了一口。
“周荇，你过来，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说。”
江霏麓此言一出，边上的人都有些惊讶，周荇挑眉，放了红茶跟江霏麓出去了。
礼堂外，周荇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背着手看比自己高了近乎一个头的江霏麓道：“有什么事？就这儿说吧。”
“你有什么目的？你一不是物理专业，二不是要靠学长取学分，你想做什么？”
“这个啊……”周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江霏麓：“关你屁事。”
他点着脚尖：“我承认以前是我认人不清，给你们添麻烦了，我道歉，但这一次，教授的为人你知道，你没有权利干涉我。”
礼堂里的嘈杂和他们两个凝固的氛围很是不搭调，江霏麓觉得自己的肺都气炸了，太阳穴一突一突：“凭什么？”
“就凭我喜欢苏叶教授。”周荇继续微笑：“我喜欢他，你没理由干涉我，不是吗？”
江霏麓哑口无言。
见周荇以胜利者的姿态绕过他进了礼堂，江霏麓不由得望向那抹红色披风压了眉勾唇，心道：是吗？那真是不凑巧，我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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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霏麓倚在洗手台边，看苏叶把青菜的叶子一瓣瓣地掰下来，想起周荇的宣言，跟苏叶旁敲侧击：“学长，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这种问题苏叶最近老听苏茜茜问，用手背扶了一下眼镜的黑色细框打趣道：“怎么？你很关心？”
能不关心吗？江霏麓腹诽，表面却装的不深在意：“没，好奇……那学长觉得周荇怎么样？”
“周荇啊，”苏叶打开水龙头，把菜叶清洗干净：“挺好的啊，乖巧又懂事，人不错。”
江霏麓的嗓子眼一下紧了紧，就着如鼓的心跳声又问道：“那学长觉得……我怎么样？”
“你啊……”
“以前又不爱学习，天天就知道逃课打架。”
“做事又笨手笨脚，最后还是我来收拾烂摊子。”
“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海水就泛滥。”
“自信爆棚，还不考虑后果。”
“……”
苏叶一本正经地把菜叶从水池里捞出，捞一片数落一条他的罪责，捞一片指出一个他的缺点，简直把江霏麓说的一无是处。
江霏麓：“对不起，告辞。”
苏叶见他生无可恋地滚出厨房，忍不住笑着给他加了一句：“其实，你也还是有优点的。”
还没等江霏麓高兴回眸，苏叶又补了一句：“不过我还没想到。”
江霏麓：手动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