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刺》是牱俗人

4、第四章

　　“你丫会不会说话？”把签子往桌上一扔。何辞生气了。卡其歪着头看了看他。
　　“算了算了，不吃了！你要是喜欢就抱回去养两天得了，还省我事”他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靠，一副吆五喝六的大爷样。眉毛往上一挑，戏谑地看着肖薄乐。
　　肖薄抱着卡其没动，片刻后才摇头拒绝。他自己都没人养，就更别提养狗了。何辞倒是很有时间，像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富二代。
　　“你平时不工作？”肖薄问。
　　“工作？”他像听到什么笑话似地，片刻后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奇怪起来。“当然工作啊！就陪人聊聊天呗！你应该懂的吧？”
　　肖薄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摸着卡其的手顿了顿。思绪飘回了送外卖的第一天，片刻后点头回应：“懂的”
　　“做这行挺吃香的吧？”毕竟都是靠体力劳动，肖薄说道。
　　“当然啦，有的是小姑娘追着你叫爸爸”
　　啧，神经病
　　肖薄第二天走出小区，远远地就看见大门外站着一个人。等到走进一看才发现那是陈羽。
　　他跟第一次见的样子差太多了。脸上黑眼圈很重，看起来像很长时间没睡过觉一样。
　　见肖薄走过来，陈羽递上包装好的粥。笑的很热情：“谢谢你让我跟你一起去上班”
　　他摸了一下，粥还是热热的。插上管子，肖薄吸了一口往健身房的方向走。
　　“小事，一个人去也是去”肖薄说。
　　陈羽刚开始就慢慢地跟在他后面，后来回头看了一眼没人便跑了上去和肖薄一道走。
　　她们到的时候，琴姐和小丽也都到齐了。有些勤快的学员已经开始独立练习了。
　　“琴姐丽姐早”
　　“嗯，早”
　　“早”
　　近期的新学员不多，肖薄手上除了何辞外还有一个已经健身很长时间的外国小哥。当时是张师傅介绍过来让他熟悉流程的，基本上用不着他陪练指导。所以今天一整天肖薄都没什么事情做，可在健身房他又没办法歇着。只能待待在学员身边，举举哑铃或者记录记录表单。
　　丽姐有时候也会喊他过去帮忙搬东西，没事的话张师傅也会过来跟他说说话，传授些经验给他。
　　一直待到下午，健身房的人陆陆续续也都散了。丽姐一个人趴在柜台上看起来很无聊地在玩手机。
　　肖薄走过去，轻声敲了两下柜台。
　　丽姐从手机上抬起头，见是他眼神黯淡了几分：“有事吗？”她问。
　　“丽姐，现在健身房没人了。我想跟琴姐请个假，但是在办公室没看到她”肖薄说。
　　丽姐打了个哈欠，道：“琴姐在外面跟朋友聊天呢！你要是有事可以先走，我们健身房时间很自由。回头我告诉她一声就行”
　　肖薄点头，倒了声谢。他往外面看的时候，果然看见琴姐穿着一条红裙子靠在车子上，跟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地在聊天。
　　现在时间差不多四五点，收拾收拾赶得及时的话应该还能赶上点外卖的高峰期。
　　还好上次下载的软件没有卸载，肖薄点了接单之后立刻就有商家下单了。来不及收拾东西回家，背起包他就往商家赶。
　　但是不巧的是，他今天接到的第一个单子按距离上算就得花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看地址，龙庭社团俱乐部，应该是个娱乐场所。
　　肖薄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行人手里都拿着一沓纸，围坐成一圈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你好，外卖到了，麻烦签收一下”他喊道，刷地一声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他。
　　肖薄愣了几秒，准备把外卖放下就走。眼前就有一个瘦瘦的男人站起来声调高昂地喊他把外卖拿过去。
　　他还没走两步，就见那男人惊喜地扭这屁股跑了过来。一手接过他的外卖，一手抬高想要搂他的脖子。
　　“呦帅哥，又见面啦！我就知道点何辞家附近的外卖会遇到你，没想到还真被我赶上了”是小浩，肖薄记得他的声音
　　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他的胳膊，肖薄转身想走。何辞却在后面不冷不热地说话：“玩玩再走呗？耗子这几天一直念叨你呢”
　　“对呀对呀，帅哥，上回没要到联系方式，我回去难受了好几天呢”他的语气腻的人想呕。
　　“不了，我还有事。你们玩的开心”肖薄转身想走。
　　“你就不想知道我们在干嘛？”何辞也走了过来，和耗子站在一起刚好拦在了他面前。那架势看起来是不打算放他走了。本来还围坐在一起的其他人也走了过来，纷纷围在肖薄前面像是在看热闹。
　　“你到底想干嘛？”皱眉，肖薄平静地说了句。
　　何辞嗤笑了一声，搂住耗子的肩膀问：“你装什么傻？我朋友看上你了。行不行给个话呗？”
　　“不行”
　　“为什么不行？难道…你不是？”后面他句他说的很慢。
　　“我不是”肖薄说。
　　“行！”这下痛快了！他放开了耗子，何辞笑得一脸灿烂，不是他还折腾个什么劲？
　　“那你走吧”何辞说。
　　直到走远了些，肖薄都能听到耗子在后面用尖尖的语气抱怨，说着好可惜。
　　确实是可惜了点，何辞想。
　　早上肖薄出门的时候，又看见了站在大门外等他的陈羽。看上去比之前憔悴了很多。
　　陈羽把手里的粥递过去，开口：“你昨天晚上怎么提前下班了？我去找你，丽姐说你先走了”
　　“嗯，我昨天有点事”肖薄吸了口粥解释：“你昨天找我有事？”
　　“没，没有”陈羽挠了挠脑袋，有些不自然的样子。
　　“我就是看咱俩住的差不多近，下班喊上你一起走。没想到你先走了。那你今天晚上还有事吗？”他问。
　　“看情况吧，要是有学员在，我就正常下班”
　　“嗯，行”
　　两人刚进健身房，肖薄就被丽姐喊住了。面色深沉地让他去琴姐办公室，说是琴姐找他。
　　进了办公室，琴姐二话没说就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破烂，并且只被摄像头捕捉到半张脸的男人。尽管只有半张脸，但肖薄还是认出了他。是肖宪军，那个差点把他打死的人。
　　“你打算怎么办？他找来了，肖薄”琴姐叹了口气接着说：“就在健身房附近不远的地方，过不了多久可能就要找到这”
　　“没事的，琴姐。他只是想要钱而已，大不了我命都不要了”肖薄低着头
　　琴姐的眉头皱着，手往桌上大力地敲了两下，沉声道：“别说傻话！他为什么要找你？你跟他们还有牵扯？”
　　肖薄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呼出一口气解释：“可能我走的时候被其他人看到了吧”
　　“琴姐，你要是担心我现在就可以走。绝对不给健身房惹麻烦”
　　“这就不是麻不麻烦的事！你来了健身房就是我的员工，员工出事了，我做老板的怎么能坐视不理？总之，这几天你出门多注意点。这年头，谁都不容易。哎，你爸的事，我也知道一点，总是你自己小心点”
　　扶着额头，琴姐摆了摆手，示意肖薄先出去上班。然后自己从阳台门出去，径自打起了电话。
　　肖薄出来后心思就乱了，琴姐给他看的那张照片上肖宪军的衣服还都是很久之前的。打他的时候似乎穿的也是这件，而且看样子似乎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难道从自己走后，他就一直在找自己？
　　他越想越不对劲，越想思绪越多。索性就这样算了，肖宪军是他的亲生父亲，这是他永远也逃不掉的事实。大不了就不要命了。
　　回到健身场所，只有那个外国健身小哥在练习。何辞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过来了，大概率是放弃了。
　　见他过来，外国小哥亲切地向他打了个招呼。肖薄也点头向他问了声好，随后就在他旁边随便练练。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临近下班，陈羽已经在柜台边等着他了。肖薄这时才想起来，他们早上约好了。
　　他回过头跟其他教练打了个招呼，回洗手间换了身衣服，收拾好书包走了出来。走过琴姐办公室时，肖薄瞥了一眼。门锁了，看来琴姐已经走了。
　　走道柜台，肖薄发现陈羽的表情又些不对劲。但他没放在心上。
　　“走吧，肖薄”陈羽说。
　　“嗯，丽姐，那我们先走了”丽姐从柜台边抬起头，用眼神示意了两人。
　　走出门肖薄就见琴姐正往一个男人的车边走去，那个男人带着黑墨镜。看样子应该就是上次他看到的那个男人。
　　“肖薄，要不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听说最近附近新开的几家店味道都挺不错的，我还没去尝过呢，一起去试试吧？”陈羽提议。
　　虽然是同僚，但是一起吃饭就算了“不了，我随便吃点就行”
　　肖薄话刚说完，陈羽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铃声很大，响了许久陈羽都没接。肖薄也没打算问。
　　拐个弯，有家拉面馆，肖薄上了两级台阶后才想起来，转头问陈羽要不要来一份。陈羽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捏着手机没动静。像是没听见肖薄的话。
　　等肖薄进去打包了一份牛肉面，出来后再找陈羽时就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掏出手机，他发了个“在哪？”的消息给他。等了两分钟后陈羽都没回，肖薄也不等了，拎起自己的牛肉面就往家走。
　　他以为陈羽已经回家了，却在自家的小区门口看见了陈羽和另外一个男人。

作者有话说

　　人不多不敢问呐
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