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平静生活而奋斗》算斯

7、第七章 解释

　　连续忙碌着打理家中的杂事，不知不觉都已经过了半个月。

　　这座院子承载了有着奶奶陪伴的人生中，最欢乐的幼年时光。

　　遍布了何宕最珍贵的记忆，即使在日后的灰暗岁月里也依旧是黑暗中坚持的最后一抹光亮。

　　如今何家小院日益焕发出新的生机，何宕满意地打量着如同大变样的院子和小楼，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回想起不久之前还在与残忍嗜杀的兽人，在极北防线处激战。

　　前赴后继的战友们抱着一去不回的决心，写完最后一封遗书，头也不能回地冲向了战场。

　　而自己则只能无力地看着，躺在实验室的手术台上苦苦挣扎。

　　鲜血与战友的尸体仿佛还在眼前，噩梦般的记忆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冲刷。

　　狗子追着球跑到门外，看见了周身笼罩着一股极压抑阴霾的何宕，感觉有些瑟缩。

　　怎么才一会不见，就变成了这副样子？不太妙。

　　叼起地上的球往回小跑了两步，回头一看何宕依旧低着头立在那里。

　　纠结一会，还是磨磨蹭蹭地挪到何宕脚边，做了下心里建设马上使劲往上踩了一脚。

　　被脚上的疼痛拉回现实世界，曾经的刀光剑影已经不复存在。

　　踩完就连忙跑走的狗子，抱着自己的小球躲在桌子底下，掩耳盗铃般遮住自己的眼睛乞求谁都看不见自己。

　　一览无余的大厅，何宕抬起被踩脏的鞋，脚尖轻磕了下地面。

　　扫了眼桌下的狗子，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现在的他眼里满盛笑意。

　　曾经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了。

　　现在这样身体退化，脑子还有问题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再去遥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时光呢。

　　不过现在有大黄相伴左右，虽然傻了点，倒也不算孤独。

　　招了声，“大黄出来”，何宕把不情愿的狗子从桌下拖到院子里。

　　按住狗头，视线随意地定在眼前的一个点，用着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喃喃道:“你其实真是兽人也好。”

　　大黄歪头仰视着何宕，听他嘀嘀咕咕说了什么，也没听清，还以为自己刚才真惹他生气了。

　　讨好的用头蹭了蹭按着自己的手，乖乖的蹲坐在地上。

　　何宕感觉手下心被蹭了，知道又是苦肉计。

　　低头看着一副老实样子的狗子，还是没忍住缓了声音，“这次不怪你，反倒还得谢谢你，晚上带你吃肉。”

　　听闻晚上吃肉，知道自己这回做对了，狗子心里偷偷记了一笔:傻子主人欠自己的第一次人情。

　　寒意渐深，年关将近。

　　接近年关，何宕带着狗子沉迷采买过年的年货物什，等将一切都准备完毕时，年也就真正开始了，不过在此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

　　管文君前几天打了电话过来，何宕刚接起来就听见对面中气十足的吼声。

　　“臭小子，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我这个老妈在你心里还有没有点地位了。瞅着你那一个样，在村里恐怕都没人愿意跟你说话吧。”

　　由于自己确实不经常进村，导致现在村里除了大爹和二姑奶奶也没啥人跟自己有交流。

　　被无意间戳中了事实，何宕也不经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囧，难得的打断了管文君的唠叨。

　　“妈，快过年了，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到时带给你。”

　　“我要真有什么需要的，还能等的到你给我带过来？你现在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说着说着，声音低沉了下来。

　　听着管文君今日的语气不对，何宕页沉默下来，大概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了。

　　“臭小子，今年过年怕是也不能一起过了，兽人们可没有在冬天有过年的传统。”管文君带着叹息的声音从那面传过来，不过转瞬又不正经了起来。

　　"难得现今不用保家卫国了，还不趁这个机会赶紧找个对象，也不至于一个人凄凄惨惨地过年了吧。”

　　本打算今年带着狗子一起，给管文君这个孤家寡人过年的时候顺便说说它身上的奇怪之处，没料到对方突然接到了任务。

　　只好提前跟在电话里跟对方说：“不久前捡到了一条狗，叫大黄，过年有他陪着我，现在的生活也挺享受的。 ”

　　对方安静了一会，又听着大嗓门朝这边喊着，“行行行，真就单身狗配狗呗。你自己好好享受生活，跟你说不到一起，奇奇怪怪的，挂了啊。”

　　被管文君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何宕瞅了一眼脚边蹲着的狗子，心想，哪里奇怪了，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对象就不想了，难得身边有条狗相伴，多好。

　　时间在拉回现在，既然决定了要好好在家过年，那反正现在的时间一直都很充足，不如就好好地过在这里的第一个年。

　　年货买好后就不用出门了，待在院子里守着菜圃里已经长得青翠欲滴的小白菜，何宕和狗子都很满意，静待过年时它们在餐桌上的味道。

　　很快，小年到了 。

　　小年的一早，何宕就去村子里的养猪场。

　　养猪场内的猪叫声从年边就一直没停过，到的时候割肉的地方就已经围着不少人了。

　　人越来越多，嘈杂的声音围绕在耳边，让何宕感觉到不适，脑袋也开始阵阵的发疼。

　　等轮到他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从师傅手里接过刚割下来的新鲜猪肉和排骨，付完钱就匆忙转身回去了。

　　却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人们眼里的打量和忌惮。

　　原来之前的几位婶子们记恨着何宕对她们的忽视，不仅当时在村子里告了一遍状，还将何宕养了一只大狗的事四处宣扬，添油加醋地在村里子讲那条狗是如何的凶，可能真有成为半兽人的潜力。

　　这些年在兽人觉醒的形势下，有着相当大一部分的大型动物最终也激发了体内的兽人血脉，最终成为了半兽人。

　　这类半兽人虽然无法变为人形，但却拥有了极强的体力并觉醒了嗜血的本性。

　　偶尔跑出来的一两只都会对社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和恐慌。

　　在刻意的宣扬之下，村子里的人也不经开始怀疑起了何宕，认为他养的狗会给村子带来灾难。

　　好在何宕一个人住在村的东边，平日里不常在村子里走动，而那条传闻中的大狗更是没有人见过。

　　因此大家担心归担心，但谁也没敢向何宕提这个事，毕竟那一米九的大个，据说还听闻是从部队里退伍回来的。

　　村里是怎样的风起云涌何宕是一概不知，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他的心愿是在这个小院里度过余生，可不包括跟自己不在意的人都打好关系。

　　把割好的肉取了一些出来，准备在小年夜做一顿好吃的，剩下的则全放进了冰箱里，而冰箱里此时也早已堆满了从镇上买回来的蔬菜肉类。

　　小年夜按旧例应该祭拜祖先，准备好酒水菜肴招待魂归故里的先辈英灵，何宕不相信神灵鬼怪，也依然给墙上的两位老人的照片点了三炷香，往地上倒了两杯酒，朝他们。俯身拜了拜。

　　拜完先祖就开始吃饭了，何宕将每碗菜都先盛了一部分在碟子里放在地上，给狗子安顿好看他吃的欢乐时，自己也拿起刚敬先辈的白酒倒了一杯，拿起筷子夹菜就着喝了起来。

　　一人一狗吃饭都不是慢条斯理的类型，大刀阔斧地解决了晚饭，洗好碗，何宕擦擦手上的水坐到了卧室里狗子的窝上。

　　大黄赶紧跑出来，挤在何宕的身边，想把他从自己的窝上赶走。

　　却不料被何宕一下子压在了头下当成了靠枕。

　　“大黄啊，你在我身边也待了这么长时间了，准备什么时候给我看看你的人形呢？”何宕手放在头顶，时不时地摸着脑袋下的身体。

　　人形？什么人形。大黄心一抖，身体也颤了起来。

　　感受到身下狗子的紧张，这下是彻底确认了。

　　兽人中也有这么傻的存在啊。

　　何宕低低地一笑，借着酒意朝紧张的狗子说:“啊，看来是我喝醉了，大黄怎么可能会变人形了，看来是不可能看的到了。”

　　难怪刚才就觉得身边有一股没闻过的味道，狗子闻言又凑过去使劲嗅着何宕的衣服，原来这种味道就是酒味。

　　听妈妈说人类喝了酒就会神志不清，不记得喝酒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那么现在的何宕一定是在说胡话，醒过来也不会记得对自己说了什么。

　　恍然大悟的狗子自认为自己了解到真相，悄悄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上的何宕，悄悄松了口气。

　　但随后也陷入了成年之后少有的思考时间。

　　话说这个人类对自己这么好，虽然也有欺负自己的时候，但自己从受伤到现在恢复的这么好基本都是他在照顾。

　　那自己现在还在骗他会不会太过分了，可是妈妈临走前一直跟自己说千万不能暴露了自己是兽人的秘密，不管是对人类还是兽人。

　　狗子越思考越糊涂，一会儿是想着不能再瞒着何宕，一会儿又想着妈妈的嘱托，脑子里一团浆糊。

　　知道现在狗子心里肯定纠结的不行，何宕闭着眼装成睡着的样子等着他缓过来。

　　躺了一会，却听见脑下的呼吸声却越来越平稳，直起身子一看，狗子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虽说也没指望这傻狗子能想出什么，但就这么睡着了也着实出乎何宕的意料。

　　一哂，把在窝边缘趴着睡着的狗子挪到中间，盯着它几秒钟，回身出了卧室。

　　拿起电话，何宕望着天边的月亮，趁着寒风给自己的有些晕乎的脑袋醒了醒神。

　　犹豫了片刻，还是给通讯录上很久没联系的故友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