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点》circle圈圈

5、第 5 章

　　昨晚稍微多喝了点酒，早上起来上班绝对是靠毅力来完成的，想想最后剩下的那户老人家，陈升觉得，本来就有一些疼的头更疼了。
　　“小刘，今天下午咱俩再去五委21号去动员拆迁。”
　　“陈哥，我能不能不去啊。”
　　小刘一听立刻哭丧着脸说到，
　　“那个老大爷真的是太倔了。怎么说都不搬，我真的没办法了啊，每天去都像是把昨天的话再说一遍，根本没有效果啊。”
　　“你觉得可能么？”
　　陈升一边整理一会的开会材料，一边对小刘说。
　　“啊，媛媛怎么没有看到你的这一面啊，我要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不要被你蒙蔽。”
　　“你可以试试，看看媛媛来不来得及救你。”
　　“你就压榨我吧，等我去舅舅家去告你的状。”
　　这回陈升根本就不理小刘的哀嚎，拿好文件，上楼开会去了。
　　吃过中午饭，陈升和小刘来到老人家附近。
　　“陈哥，你说我们要不要买点东西啊，会不会大爷看到我们大包小包的就不好意难为我们了？”
　　“你是不是中午把智商也吃了？”
　　陈升调侃到。
　　“还是别想那些没用的了，我觉得，你要是真买了什么，依大爷的脾气，敢把你连人带礼物一起扔出来。”
　　“那怎么办？”
　　陈升沉默了一下，就在小刘以为他有什么主意的时候，陈升悠悠的吐出两个字。
　　“凉拌。”

　　大爷家的门还是开着，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老人并没有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抽烟，也没有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在敲了几下门都没人回应之后，陈升和小刘只好直接走到院子里。

　　“这老大爷怎么出去了连大门都不关，多不安全啊。”
　　小刘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
　　“应该没走很远吧，你看，香像是刚点的，我们在这等一等吧。”
　　往屋里看了一遍也没有看到老人的身影，陈升和小刘就坐在院子中等老人回来。
　　果然，没一会，老人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看到陈升和小刘，老人也有那么一点诧异。
　　“你们怎么又来了。”
　　老人把手上拎的袋子放在石桌上，看着两人。
　　“大爷，我们今天过来是想问您考虑的怎么样了，如果是对赔偿有什么意义您可以提出来，不用顾忌的。”
　　小刘和老人说道。
　　“我没有看那上面写的补偿条款，因为我不可能搬走，除非我这条老命到头了。”
　　老人今天一改往常的脾气，突然很生气的大声和陈升他们说到。
　　“陈哥，我觉得大爷今天好像很不高兴啊，情绪也太不对了。”
　　“别说话。”
　　陈升小声对小刘说，他的注意力并不完全在老人身上，而是在老人放在桌上的黑色塑料袋上，以他的眼里，这一会他已经看出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了，所以才告诉小刘不要说话。
　　老人说完那一句话之后，就默默的抽起烟来。
　　“大爷，您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可不可和我们说说，说不定我们哥俩能帮到你呢。”
　　老人只是抽着烟，并不搭理陈升。
　　这样安静了一会，门外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老门，你在不在啊，我来找你喝酒啊。”
　　一个老大爷拎着几瓶酒走了进来，陈升认出他是之前在这边住的张大爷。
　　“哟，小陈，你们也在这啊，正好你们也在这，我们两个老头子自己喝酒也挺没意思的，你们也别走了，陪大爷喝点？”
　　张大爷也认出了陈升他们。
　　“不了，不了。张大爷，我们就不耽误您老哥俩叙旧了。改天我们再聚。”
　　陈升拉着小刘一起推辞着张大爷，老人看了看陈升的脸，终于开口。
　　“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
　　听到老人这么说，陈升和小刘都是一阵诧异，但是既然老人开口说了，他们两个也就坐下了。
　　一顿饭吃的陈升和小刘如坐针毡，老哥俩先是互相问了问对方这段时间怎么样，之后就开始忆往昔峥嵘岁月愁，讲那些回忆，那些巷子老街的旧事，讲这里原来的光景，一边说着那时候多好多热闹，一边老人总会不时的看一眼陈升，让陈升坐的很是尴尬。
　　旁边张大爷看出了陈升的不自在，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到。
　　“老门啊，你也别难为这两个小辈了，咱们这些人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你还守着这里也没有意义了啊，毕竟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老人喝了口白酒，没说什么，张大爷以为老人不会说什么了，刚想继续，就听到老人说道。
　　“老张啊，我又怎么不知道，过去的事发生了就已经发生了，只是还有那么点痴心妄想罢了。”
　　“妄想啥，妄想内两个孩子活过来么。”
　　张大爷有一点哽咽的说出这句话之后，别过脸去，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
　　“老张啊，别再这个日子口说这个了。”
　　老人也喝了一口酒，将目光放的很遥远，像是能看到什么一样。
　　不知不觉中，太阳也已经磨磨蹭蹭的落了下去，老人可能是喝了太多的酒，也可能是心情不好的原因，就这样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张大爷看着陈升和小刘说道。
　　“想问什么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