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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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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南区发起的这场暴力斗殴事件,导致犯人十六伤,其中有两人重伤,本来若是只有犯人受伤,那其实是死是活监狱方面都不是很在意,本来就是一群恶贯满盈危害社会的人,但是这场的群体暴力事件,居然导致了两名狱警直接受伤,尤其是林峰,当天就被送至了医务室救治。
监狱由此进入了戒备状态,为了警示大众,狱警们倾巢出动在各监狱搜查,连白酒和香烟都不放过,把各路藏货没收带走,把囚犯们押送回各自的囚室锁好门,取消了上工、放风、洗澡,甚至不会给予食物,每个囚室里每个人给予一瓶500ml的矿泉水,直至关满48小时为止,以示惩罚。
忍受饥饿的时间通常漫长的可怕,时间是从当天的下午开始的,要持续到第三天的下午,起初大家还因为可以不用上工而开心雀跃,可是待发现囚室里用来娱乐的纸牌、简易麻将、烟酒零食都被没收走之后,就发现,恐怕除了聊天睡觉以外,根本无事可做。
聊天吧,一群五大三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根本没什么可聊的,每天的话题不是骂骂咧咧控诉监狱这那,就是男人女人床上那点事,有希望的还会追忆过往展望未来,可惜,大家都听过了,没人愿意坐下来好好聊个天。
睡觉吧,初期确实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可惜睡着睡着就睡不着了,并且经常会睡到一半的时候从床上饿醒,然后就会坐在床上骂骂咧咧,犯人们又不敢把水都喝了解饿,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通常会换来室友们的谩骂。
耗费的时间有限,但是耗费的体力精力却很多,尤其是折腾了一趟后,更是需要水源的滋补,所以,待一些监狱老大们实践了之后发现这是个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后,便抢夺过那些弱小挨欺负的人的水,坐在一旁裸着上身骂骂咧咧起来。
有的监狱里没有地位的人甚至分不上两口水,水被剥夺大半后,只能一声不吭的节省着水喝,甚至蜷缩在角落里忍受不住的时候靠吞咽口水来缓解饥渴难耐的状态。
久而久之,监狱里连骂人的声音都少了许多,大家都躺着不动专心致志的抵抗饥饿。
9月24日 星期四
523囚室里。
还未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老黑从床上坐起来,实在没忍住爆了句粗口,“艹,他妈的,老子要饿死了。”把空的矿泉水瓶扔到了铁栏杆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响,“不给吃的也给口喝的啊!再他妈饿下去,是让我们喝尿么?”
李秦在他的对铺上依旧躺着,翘起二郎腿说风凉话,“怎么?听说黑哥要喝尿?别的满足不了,这个要求,弟弟我是一定要满足的,怎么着?是过来接着喝,还是到时候对瓶喝?”
“滚你妈的,”老黑一脚踢向李秦的床栏杆,床杆一晃,把下铺的乔生都下了一跳。
这时,老黑的下铺伸出一只纤细的胳膊,手上拿着一瓶矿泉水向上一扔,准确的砸在了老黑的怀中,老黑拿起看到,那瓶水居然只被开盖喝了一小口,就跟新的一样。
待他想起自己的下铺是谁后,赶忙从上铺探身下来,把水递回,讨好道,“凡爷,您的水。”
何以凡看了上铺垂着脑袋的人一眼,“你喝,喝完后闭上你的嘴。”然后就翻身过去继续培养睡眠。
老黑发现自己扰了何以凡的睡眠,有点怕他,但是怀中抱着这瓶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又不敢真的喝人家的水,纠结半天,向李秦勾勾手,拿过李秦那剩了不到半瓶的水喝了两口还给人家,继续倒床看向囚室里破旧的天花板努力滋生困意。
晚间的时候,顾浩向何以凡勾勾手,待何以凡走过去坐下后,顾浩往他的囚服口袋里放入两块奶糖,何以凡拿出来笑了下,“偷偷藏的?”
“可不是,狱警们搜身的时候我各种隐蔽才保留下来的。”顾浩在那里显摆。
何以凡把糖纸打开,拿出糖块放在了顾浩的嘴边,顾浩满脸疑问舍不得张口。
何以凡就把奶糖含到自己的嘴里,吻上了顾浩的唇,撬开了他的嘴,把奶糖喂了过去,然后退开身子,“我不饿,好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何以凡看向老黑没敢喝放在自己床边的水说道,“别说只是让饿两天了,就是断水断粮,外加高温照射的情况下,人逼急了,也是能坚持上四五天的。”
顾浩喝了一大口水,却没有咽,水包着糖果,一起回到了何以凡的嘴里,“有我在,你不必再去独自经历这些,”顾浩擦了擦嘴边的水说到。何以凡含着这口水,每咽一口都觉得仿佛浸透了丝丝的奶香甜腻味。
继而,何以凡扯开领子,手下对着那没长好的伤口使力,感觉到有血丝顺着脖子下淌,一歪头对顾浩说道,“有我在,你同样不必再去独自隐忍这些……”
老黑在斜上方听到顾浩这边的吞咽声,想着提醒这位爷,水省着点,可刚转过身探过头,看到隔壁下铺正在进行的事情,就赶紧转回去面对墙壁,默念,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9月25日 星期五
这天的中午,所有囚室的犯人都站在栏杆门口,眼巴巴的望着狱警们统一开门统一放行,犯人们从没有过如此渴盼着走出这间小囚室,因为他们即将可以奔赴食堂,哪怕食堂里因为上工的犯人们也被关了禁闭,等待着他们的很有可能只是一些大馒头大花卷,他们也觉得此刻那就是人间美味。
何以凡站在队伍的后面,跟顾浩说道,“你去帮我带点回来吧,我“因伤”去趟医务室,顺便顺个针筒回来。”说罢点了点自己脖颈处的牙印。
“不急这一时吧,”顾浩皱了一下眉问道,“难道你就不饿么?”
“饿,但是对于馒头还是提不起精神,懒得跟大家去抢,”何以凡上前一步从顾浩的囚服口袋里拿出那颗仅存的奶糖放入嘴里,然后舌头卷着奶味舔了一下唇,把这满唇的甜腻味道印在了顾浩的唇上,吩咐道,“记得给我拿两个馒头,要热的。”
何以凡待众人都奔向食堂的时候,自己向着门口走了几步,然后在无人察觉到的时候,回身隐藏在阴影中,待监狱里没什么人的时候,何以凡翻身回到了四楼,拔下眼镜腿打开门锁后,不多时,站在了南区一所囚室的门内,看着那位靠在床边的断腿男,嘴角勾起,“默言,别来无恙。”
那断腿男从床上起身,用断了的那条腿坚实的踩在了地上,丝毫没有影响,他站起身,看向何以凡,“我已经不是默言了,现在的默言,是你。”
何以凡摘下眼镜,向后捋了一把头发,手指一按把眼镜片推出镜框,然后一捻,前后两片薄薄的玻璃被扔在地上,发出叮叮的两声脆响,食指和中指夹住镜片中薄如蝉翼锋利无比的凶器,冷冽的眼神扫过去,“前辈难道忘记了?入言者,非死不得出。”
前默言用那假断腿把拐杖勾到身前,一手握住,另一手开始解拐杖上面包裹住的布条,待布条层层掉落后,一把锋利的随身匕首图穷匕见,他把那刀放在手中转了几圈,找回了下手感,向着说道,“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来吧,咱们速战速决。”说罢,他腿部发力,手握锋利的匕首向着何以凡袭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