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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弗兰坦斯基的邻居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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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坦斯基没什么朋友,也就他的邻居们和他的关系存在含糊。
这条位于辅路的辅路的黑街上,并不是什么特定神秘的存在。我们可以看到,这里人流量大,常住人口也就这么些人,不过是在这里可以找到人们所想要的,生活日用应有尽有,但更重要的,在三岔路口的对面,穿过整条黑街,横着的那一排店铺,只有在傍晚才懒懒开门的店铺,是全南城游散人员、公职人员、学生、教师、神棍、商人、社畜的去处,或光明正大,或小偷小摸。将他们白天的血汗,大方的挥洒在这□□和精神的刺激上。但排开这些店铺,黑街还有别的吸引人之处。
弗兰坦斯基不是这里唯一的怪人。
比如说,就在铁匠铺的左手边,就住着一个,二十九岁丧夫,守了三年寡,突然想通去那一排店铺做了个风流小姐,又三年做到三街四坊男人都倾慕的头牌。弹得一手好琵琶,当时都称她为花魁。又三年,门前冷落鞍马稀,再嫁了个运私盐的二道贩子,人们称她夫人。日子过得如同守着活寡一般。终于她等不到她的丈夫归来,于是人们
就也失去了她的音讯。不知过了几个又几个三年,她再出现在这条街上的时候,已是年至耄耋的老人。皮肤老化堆满皱纹。没人记得她的花魁、夫人之名了,她亦放下了琵琶,关节炎和骨骼老化让她彻底失去了那一手绝技。除了弗兰坦斯基,他还记得那个婀娜的身影,抚琴的声音,记得那些因她风韵所吸引的少年郎,为付其一笑而一掷千金。他也十分照顾这位隔壁的老人,毕竟他也品尝她年轻时的□□,在酒池肉林里畅享过欢乐。现在的人们称她为巫婆,在消失的几年里,不知在那里学的占卜之术,在回来的头一年就为久旱的王城祈来了雨,声名大噪。
住在弗兰坦斯基右边的,是个理发匠,自封南城一把刀,在街上干了不少年了,自从出师了以来。他的师傅是以前出了名的老炮,儿子得罪了某官二代,连赔钱带道歉,就差给人跪下了,本来事情快了了,不想给那官二代老子知道了,又扯上了皮。老炮实在气不过,拉了几个老哥们,在皇城根西湖上干了一架,老炮幸留下了姓命,回到了黑街,凭着年轻时划拉人脑袋的经验,开了家理发店,后来南城一把刀遇见老炮时,也是个小刺头,混街头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在那一排店铺里赌欠了不少。当然,在进店之前,他还是要理发顺带准备敲诈一笔的小混账,从店里出来,就是遵法守纪,五讲四美的新兴好青年了。遂拜了师,本想学些江湖本事,不想师傅还真就只教理发。一把刀也不敢不从。老炮死后继承了店铺,顺做起理发的生意。人也愈发附庸风雅,呢绒的西服穿着,还要内搭衬衣,束服。每天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头发打蜡,这是他认为理发师的尊严,带副圆框眼镜,平面的,他是没有近视,但就为了这人五人六的感觉。
对面,是个年轻的牙医,小牙医家财千贯,老爹家财万贯,这么说,将来的黑街尽头的那一排店铺,都需要他来继承。小牙医聪明,小学靠第一,中学靠第二,大学排第三名的大学,不是他不行,他的优秀也曾让那前两位考虑是否排除那些爵位,家庭及他的□□老爹等因素来破格入取他,最终因为阻力过大告吹。不过他还是把自己培养成了一位卓越的医生。在他毕业的时候,他老爹曾连哄带骗加绑架,想培养他为自己的继承人,想想自己儿子这个聪明脑袋来运营自己的心血,能够做到在□□只手遮天吧,老爹笑出了声。但小牙医自负读了圣贤书,宁死不干这奸淫掳掠的买卖。叛逆的孩子为了跟老父亲对着干,就在黑街上开了这么一家店。不了几年,这条街的精神就彻底根植在了小牙医的思想里。刚来的时候,小牙医还端着他那高等学府出来的傲气,行为端庄。如今,每每忘记吃早餐,午饭在三岔口解决,他会点上一瓶烧酒,丝毫不管下午还有一位捂着脸忍着牙疼的患者等着他下钻头。小牙医变了
南城一把刀自从一次治牙时瞥到小牙医学历后,便粘上了牙医求他教他手艺,一把刀一直认为,不,是所以的理发师都认为,自己和医生不分家,只不过自己弄死一个病人的概率更高罢了。一把刀苦与自己脑子空荡久以,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聪明人,还是个医生,死皮赖脸的讨好小牙医,带他玩了不少好去处,未经世事的孩子那受得了这些,就当自己醉酒什么也管不了了。小牙医的思想变了。他开始考虑是否要接手老爹的家业了,不,这本该就是我自己的!
弗兰坦斯基和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邻居相处的还不错,至少在生活的指导思想上统一,都认为把生活污水泼到街上无伤大雅。有时他们会在三岔路口拼上一桌,听一把刀吹逼到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