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风云]弃恶扬善终成空》冷CP乱炖

19、带孔慈逃婚

　　爹会和他说什么呢？你只是我手里的刀，你是一只乌鸦，如何配得上凤凰。你怎么敢勾引我女儿。你是不是找死。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留你性命。你用什么方式勾搭上我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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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若尝试着模拟自家爹的心态，不由被自己逗乐了。偶然间想起来一桩严肃的往事。断浪的价值只够作为工具，人不能对工具产生感情，因为工具迟早会坏，会变得毫无价值。爹曾经的工具论深深寒了她的心。在爹眼里，从来都是利字当头。所以，后来当她发现断浪也和爹一样，才会那样绝望。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最看重的却都不是我。
　　比起认为他们坏，我更恨的是：他们没有想象中那么爱我。
　　脚步声渐渐传出来，幽若放下自己的心结，向着来人走过去，“断浪，我爹没有太难为你吧？”
　　直到把他从发梢看到了脚底，她才满意地点点头，“没有受伤就好。”
　　“幽若，你是把我当做易碎的琉璃碗了吗？”
　　“我担心你嘛。”
　　断浪摸了摸她的头发，“幽若，我没事。雄帮主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对我下杀手的。何况，明日天下会还有喜事发生，他也不想红事变白事。”
　　“不行，我得阻止孔慈嫁给霜师兄。”幽若还记得自己的目的，“你先等我啊，断浪。我必须要和孔慈说些话。”
　　“她是你很重要的人？比我还重要？”
　　“当然不是。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反正我不去阻止的话，接下来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
　　能有多糟糕？
　　“没办法，谁让我是美丽善良的小仙女呢。”
　　她蹦蹦跳跳地进了孔慈的房间。断浪皱了皱眉，无奈低头，“我看是小魔女才对。”
　　曾经熟悉到无话无说，现在却并不认识的那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眉目温暖，兰姿蕙质。
　　实话实说，孔慈单看脸并没有多漂亮，只是清秀而已，不是个令人会一见钟情的存在。然而幽若知道，她实在是个再温暖不过的好姑娘。
　　你喜欢步惊云还是聂风啊？以前幽若问她这个问题时，得到孔慈的回复是：他们都对我很好。
　　身为婢女，她都比谁都谨守分寸，唯独待自己太过于苛刻。明明喜欢的是风师兄，却从来都不说出口。只因为云师兄待她好，她天性不会拒绝。
　　幽若常忍不住想。自己若不是雄霸的女儿，也是及不上她的。她温柔可亲、善解人意、待人以诚，很少有人能对一个这样的女子说声拒绝。她若早早地向风师兄告白了，也不会没有机会。她傻就傻在不懂得为自己争取，随波逐流到导致受伤的人永远是自己。
　　“你就是我爹的义女孔慈？”
　　“孔慈见过大小姐。”她诚惶诚恐地就要蹲下去。
　　“说什么大小姐呢，你该叫我一声妹妹才是。我听说过你，你已经满了十八岁，我还差半个月，所以我比你小一点。”
　　“幽若妹……”
　　见她一副为难劲儿，幽若大笑起来，“你还真叫啊，唤我幽若就好。”
　　“幽若。”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不像我总是咋咋呼呼。
　　“嗯。”
　　“幽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对你很好奇。外面的人都道我是我爹的秘密武器，常年困于湖心小筑，噗一出手就是杀了独孤一方。其实，我常常扮作天下会的杂役或是普通弟子在天下会逛来逛去的。我遇见过你，也知道你和风师兄、云师兄、霜师兄的关系都很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大婚在即，你可不能骗我。你喜欢霜师兄吗？”
　　“霜少爷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那就说明你不喜欢他？”幽若在她身边怡然自得地踱着步子，“我没有说错吧？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你说他是个很好的人。既然不喜欢他的话，就不该去伤害一个好人。”
　　“义父已经把我许给霜少爷了。”
　　“因为我爹？可是，孔慈，我爹并没有决定你命运的能力。我也有喜欢的人，有可能你也认识他。他叫断浪，他不是一个很好的人。他骄傲自负，被人看不起，所以自尊心极强。他不相信我，哪怕我待他很好。为了得到他的信任和喜欢，我用尽了全力。现在，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你呢？还想用继续随波逐流的方式，伤害着别人吗？不喜欢就要说不，喜欢就要说出口。这样即使被拒绝，也不会难堪，也不会遗憾。”
　　“我已经来不及了。”孔慈眼中一片空洞，“幽若，你和我截然不同。就像你说的一样，我不喜欢霜少爷。可是，事已至此，我不会再对不起他的。”
　　“你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姑娘。”幽若拿她没办法，“孔慈，这次你大婚，风师兄不会回来的。你连跟他说声喜欢都做不到，就决心彻底埋葬过去的自己了？你原来是这样一个胆小鬼吗？”
　　“你知道我喜欢风师兄？”
　　“都说了，我也注意过你的。你的心意的确很隐晦，可是我也喜欢过人，仅凭眼神就能明白那种感觉是多么地独一无二了。”
　　“没想到你会是唯一看穿我的人。”孔慈低垂着眼睑，“幽若，你是怎么用尽全力的呢？”
　　“我嘛。”幽若边想边说，“我先是骗了他，没有告诉他我的身份。但是，别人待他有一分不好，我就待他有十分的好。我为他学做菜，为他更努力习武，为他离开了天下会。对了，断浪和风师兄的父亲不都是在凌云窟消失的吗？我就想着去里面帮他找回断伯父的遗体，可惜最后只找回来火麟剑。”
　　“幽若，你真的好勇敢。你是个值得被任何人喜欢的好姑娘。”
　　我这是被夸了？懵懵懂懂的幽若还不知怎么回事，就被孔慈揽住了肩膀，“我若是也能像你一样勇敢就好了。我总是顾及这个，又顾及那个。明明喜欢风少爷，也不敢叫他看出来。不喜欢云少爷，又害怕伤害他，不忍心拒绝。从明天开始，我又要做霜少爷的妻子。幽若，你是对的。至少，在这之前，我真的很想和风少爷说上几句话。”
　　“孔慈，不如我带你逃婚吧。”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摇之处，幽若趁乱打铁。
　　“可是，帮主……”
　　“不要总去想我爹，嫁人的又不是他，是你自己。也不要去想霜师兄。即使你逃婚了，还是有大把大把的女子愿意嫁给他。你都说他是个好人了，难道还不相信他的魅力？”
　　“我可以吗？”
　　孔慈的眼里终于亮起了微弱的光。幽若握住她的手，如同在给她传递力量一般，“听我说，我们今晚就立刻走。不要让别人发现了。”
　　“好。”
　　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她现在站在迷茫的路口前。只要我轻轻一推，她又将走向何方，我也不知。我唯一知道的是，不管结局如何，只有逃婚，她才有活下来的机会。
　　曾经的她视为我友，教我做事，温柔待我。我但凡有这个能力，都要让她活下来，比谁都活得更好。
　　“断浪。”
　　“一定要帮她逃婚？”少年略见不满，“霜堂主为人还不错，也不失为一桩好婚事，何必要逃？”
　　“你不懂，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若是我爹以后随便找个青年才俊把我嫁出去了，你也愿意？”
　　“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断浪又道，“幽若，我们和她的情况不一样。聂风怎么看也没有喜欢她。而你不同，你是喜欢我的。”
　　幽若离开他的怀抱，“我算是明白了，你根本不想帮我是不是？还有，如果我不喜欢你，你就不会喜欢我了？你这哪里是喜欢我。只要喜欢你的人，随便谁都可以。混蛋！骗子！我也不要喜欢你了。”
　　避开枕头、毛笔、画册等向自己扔过来的东西后，断浪直接绕到了她身后，圈住了她的手。
　　“你欺负我，呜呜呜……”
　　“我没有。”立刻松开的断浪。
　　幽若移开自己捂脸的手，小脸上干干净净的，显然是在骗人、装哭。
　　“你又骗我？”
　　“彼此彼此。”女子别过脸不理他。
　　“幽若，你真要为了别人和我生气？”断浪把她强行扳了回来，“好了，你想我怎么帮你，我都帮，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以后不要和我发脾气了。我也不是谁都可以的。对我好的人，不是你的话，我通通不会喜欢。”
　　“当真？”
　　“当真。”
　　“你以后也不会负我？”
　　“不会负你。”断浪把她揽入了胸上，声音坚信无疑，“你都待我这样好了，我怎么舍得有负于你。”
　　我爹不会猜到是我。此时他一定正防备着云师兄做任何事，好借此把他一举拿下。而这正是我最好的机会。我和孔慈不认识，不可能会为了她做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
　　“由我先拖住我爹，你带上孔慈马上离开这里。”
　　“幽若。”
　　“只有我能拖住他。我武艺不弱，还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不会杀我。断浪，如果是你留下的话，震怒之下他会做什么，我也不能确定。”
　　“我知道了。”
　　幽若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脸，“我现在就有些舍不得你了。最多三日之内，我一定快马加鞭赶到无双城。”
　　“幽若，还是我留下。吃了血菩提后，我功力增强不少。虽打不赢你爹，可只是逃跑的话，我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你确定？”
　　“我留下，正好你带孔慈去无双城找聂风。不然由我带她去，路上也会有不便之处。”
　　“也是。万一又碰上客栈只有一个房间了……”
　　“你小脑袋瓜里成天在想什么东西啊？”断浪忍无可忍地敲了敲她的头，“幽若，你带人逃婚，还有闲情逸致想住客栈？”
　　“我错了嘛。不知者无罪。”
　　另一边的孔慈，还坐在床头上看着那些别人送自己的礼物。大部分都是云少爷亲手刻的东西，从一开始的粗糙变得越来越精细。云少爷待自己真的很好。孔慈打开了步惊云送的盒子，里面放着的蚱蜢却是她唯一从聂风那里得到的礼物。草编的蚱蜢栩栩如生，看着看着就觉得痴了。
　　步惊云精妙绝伦的木工手艺、对她独一无二的关心态度，甚至还有之前发生那样的事情……如果不是帮主把我许给了霜少爷，我一定就这样心甘情愿待在了云少爷身边了。
　　聂风对于孔慈来说，就好比是井中月、画中花。每一次见面，都会心生欢喜，可是又会觉得自己的痴念是虚幻的。孔慈从他的眼中，完全看不到和自己一样的光。
　　即使这样，我还是想要告诉他。诚然，我没有幽若那样无所顾忌、一往无前的勇气。但是，我也想要让自己变得不一样。遗憾放置太久了，会不会生成了更多的妄念？
　　脚步声踏了进来，见是秦霜，孔慈马上放下了自己宝贝的盒子。
　　“这么晚了，你还……”
　　“没什么，我只是过来看看你。”秦霜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我很快就走。”
　　“对不起，霜少爷。”
　　“你喜欢的果然还是他。”秦霜苦笑，“孔慈，你要逃的话，只有趁现在。”
　　“我知道。幽若已经把我这里的看守和婢女完全药倒了。”
　　“幽若？你是说帮主的女儿？她为什么会帮你？孔慈，你最好小心她。她在无双城的时候，就能杀了独孤一方，她现在帮你，未尝不可能是要利用你达成什么目的。”
　　“不会的。霜少爷，幽若是个好姑娘。她只是明白我的心情，想帮我罢了。”
　　“你看谁都是好人。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秦霜叹息了一声，“逃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你们的地方，就安全了。”
　　“你们？”孔慈疑惑地抬头。
　　“你不是要和步惊云一起逃跑吗？”
　　“霜少爷，我不喜欢云少爷。”都这种情况了，她自然还是解释一二，“我喜欢的人是风少爷。原本我已经放弃了表白心意，可是，现在突然变得有勇气了。虽然结局不说也知道，但是我不想让遗憾的心情继续生根发芽了。”
　　“原来我一开始就猜错了。”
　　“你猜错的还不止这些。”幽若仗剑走来，“要和孔慈私奔的是我，才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呢。”
　　“见过大小姐。”秦霜回击她道，“不过，我怎么记得大小姐在无双城的威名赫赫不是喜欢女人，而是喜欢上了天下会的一个杂役。”
　　“断浪是我的逆鳞。霜师兄可以说我，唯独不能说他。”幽若剑起剑落，随后吹了下剑上面那一根头发丝，“这一次只是提醒。”
　　剑芒太快了。直到她说，秦霜才发现那根头发是自己的。不愧是能杀掉独孤一方的人。天纵奇才。比帮主更甚。年龄相差不远的人，有谁打的过她？
　　“孔慈，你现在还认为她是个好姑娘？”
　　“幽若已经手下留情了。”孔慈理解地笑了笑，“她只是在和你闹着玩而已。”
　　秦霜出门后，突然感到风吹时的一阵微微寒意。他伸手试探着碰了碰自己脖子，立刻发现手上沾着的线一般的血痕。她果然那时候对我下了杀心。
　　师父的女儿，名副其实。秦霜一向善于察言观色。就在他说“杂役”时，周身感知到的那种瞬间凛然的杀机，不会是假的。
　　我还真是惹到了一个危险人物。
　　师父有这样一个女儿，哪里会愁什么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