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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两行首奉命搜宝 施双计枉费心思 ...

  •   晚膳时分,客衍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两位婀娜多姿的女子。一群端酒捧菜的下人手脚麻利地摆桌。
      客衍一脸为难,“贤弟,今日高兴,为兄本欲与你畅饮一番,怎奈衙门中刚刚差人来请,说有急事相商,为兄只得先去一趟。酒菜俱已备好,这两位是城中有名的行首,代为兄赔罪了。”
      李青熠两眼滴溜溜围着两个女子转,顾不上看他的衍兄,“好说,好说。公事要紧。”阿鸟从没见过妓女,也好奇地偷眼打量这两位名妓。一个十五六岁的样貌,着红袄红裙,浓妆打扮,眉眼不动自带一种妖媚,风情万种;另一个着绿袄绿裙,面容略显稚嫩,看着十二三岁,肤如凝脂,眸含春水,香娇玉嫩,有仙子般清丽脱俗的气质。若比作花,一个是牡丹,一个是青莲。
      客衍知投着了李青熠所好,暗悔怎么没早用这招,他将红袄红裙的女子推入李青熠怀中,“这位是柳行首,善舞剑弄刀。”李青熠就势将柳行首搂在怀中,在腰间掐了一把,随手端起酒杯喂入她口中,“嗯……柳行首杨柳细腰,又不失丰腴,果是人间尤物!我喜欢……”柳行首手也不老实,在李青熠身上摸索。
      客衍又将绿袄绿裙的女子推到李青辉身边,“青辉贤弟满腹才华,将来必是金轮国之栋梁。可金轮国素来盛行风流倜傥之气,只富有才华学识很难得到重用,须得潇洒豪爽、善于结交之雅士方可青云直上。听闻有名的风流才子雁云天,年纪轻轻,已成为长信公主的先生、女王的坐上宾。这雁大才子从前便是终日流连烟花之地,传扬出文名,后为人所仰。青辉贤弟早晚也要迈出这一步,不妨便从今日始,效法那些有成之士,先与上官行首切磋切磋。这位上官行首善吟诗作对,文采斐然,仰慕者众,民间多少文人墨客都只恨无缘与上官行首一会。为兄多日前邀约上官行首,时至今日方盼得上官行首登门,青辉贤弟好时运,与上官行首缘深。为兄可都是肺腑之言,青辉贤弟可莫辜负为兄的好意,也莫辜负上官行首的才名啊!”
      李青熠道:“惭愧啊,衍兄比我这个亲兄长想得都周到,青辉也到了该晓事儿的年纪了。青辉,衍兄可都是为你好,还不快谢过衍兄。”
      好意难拂,遑论真假。李青辉忸怩答允,“多谢衍兄金玉良言。”假扮李青辉的阿鸟,不过还是个十岁的女孩,未经人事儿,只懵懵懂懂觉得这里面不简单,因母亲曾教过她,男女之间该守哪些礼、不该有哪些举动。虽然在执行任务,可她看李青熠与柳行首在对面卿卿我我,也觉得很不舒服。
      留下两个小厮侍候,客衍便离开了。
      李青熠与柳行首喝阵子酒,着人取来各式武器,到院子里刀剑镖矛地耍弄起来,耍累了又依偎在一起划拳喝酒。柳行首也是个活泼的性子,过一会儿又与李青熠打起双陆来。再喝酒,再到门外挑灯投壶……这边厢,两人玩儿得不亦乐乎,吵吵嚷嚷。
      那边厢,阿鸟与上官行首却安静得多,作诗、小酌、对弈,话不多说。阿鸟一味在心中提醒自己,这两位行首明摆着是客衍的内应,话多错多,来往对答千万小心。时候越来越晚,行首们没有离开的意思。阿鸟边对弈边琢磨,面具已藏好,虽不怕行首们搜身,却不知客衍叫她们在夜间起火时扮个什么角色。时时被盯着,自己和李青熠也没法儿行动,得想办法赶快叫他们离开。
      “兄长,我想去如厕。”
      李青熠道:“那就去喽,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为兄给你把尿不成?”李青熠和柳行首肆无忌惮地笑着。
      阿鸟急道:“不是!我不胜酒力,头晕,扶我去!”
      柳行首插言,“叫上官行首扶你去呀!”
      阿鸟说:“这怎么行?!圣人言:男女授受不亲!”李青熠和柳行首笑得更凶了。上官行首在一旁羞红了脸。
      阿鸟急了,“兄长快些!小心我回家告诉娘!”
      李青熠方起身,摇晃着过来扶起阿鸟,往院中走。阿鸟轻声说:“得想办法送他们离开。”李青熠道:“摆明了客衍今日不叫他们走,总不能敲晕了丢出去吧。”阿鸟道:“这倒不必,我有一法子……”
      四个人又玩了半晌,阿鸟忽问:“上官姐姐,敢问姐姐来府里这一趟,客大当家给多少银两?”
      上官行首回道:“奴婢可得二两银子。”
      李青熠听了,抢过话头,“才二两?柳行首,你也是吗?”柳行首答“是”。
      李青熠将酒杯一掷,酒杯滚落地上,碎裂声响,“我衍兄怎会如此抠门儿?二两银子能买个鸟屎,我去找他!”他霍地站起,就要出门。柳行首忙去拉他,上官行首也起身阻拦。
      柳行首道:“是我们姐妹没说清楚,此事怪不得客大当家。”
      上官行首也道:“我柳姐姐说得是。客大当家给了我们妈妈多少,我们并不知。这二两是从妈妈手给的。”
      李青熠听了,仍不不罢休,“那我去找你们的妈妈!”
      阿鸟也拦住房门,生气道:“黑天半夜的,你去哪里找?你忘记咱们来做什么的了?也莫要玩了,快休息吧!”说着,将李青熠推到他的榻上。李青熠一副醉样,嘟囔着“做什么来了?做什么来了?”后便躺在榻上打起呼噜。
      阿鸟命两个侍候的小厮离开,有意放他们去报信。又将两位行首往门外推,“夜深了,请回吧。我们要休息了。”
      谁知这柳行首竟不乐意了,一甩手,坐到李青熠榻上,“这位小哥好不晓事!我们今次来到客府,便是客老爷的客人。莫说客老爷,便是城中达官显贵,我们不说走,也没人敢撵我们!”
      上官行首劝道:“柳姐姐莫生气,想是这位公子头一遭,又不是本国人,才不知其中关节。待我劝劝他。”柳行首扭头不理。
      上官行首又对阿鸟说:“公子,我们姐妹明面上是服侍人的下等人,可身后却有官面上的大人,我这位柳姐姐也是大人器重之人;再者,我们既接了客老爷的邀请,便不可随意离去,恐客老爷怪罪我们待客不周;三者,我们姐妹每人不过赚取二两银子,若现在回去,怕是二两银子都赚不到,还得受妈妈责罚。公子是诗礼俱佳的风流人物,还望公子能容留我们在这里一宿。”
      想不到,这上官行首年岁小于柳行首,心思却比柳行首深沉,行事含而不露。这番言语,先是亮明背景威慑,接着说明道理,最后以情动人、引人恻隐。竟是没法儿硬撵了。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阿鸟道:“既如此,你们也不是不能留在这里。只是我这兄长有一个怪癖,是旧日学拳时落下的。当时,夜里有贼人进房偷窃,兄长梦中起身一拳将其打残,第二日醒来时见地上一人就快断气,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叫大夫救了贼人一命,才听贼人说明白。我自幼与兄长同住一室,兄长做梦都认得我。你们,我却保不了。请自便,我也要休息了。”说罢,倒到自己榻上,不再理睬柳行首和上官行首,生生将这二位晾在一旁。
      柳行首何曾受过这待遇,怔了半晌,气得起身想去摇醒李青熠,迈了半步又收回了脚。她虽并不完全信阿鸟编的瞎话,又害怕万一是真的。上官行首一时也没了主意。两位行首只好坐在离李青熠远的那一侧桌边。
      过了一炷香时间,上官行首轻移莲步,躺到阿鸟榻上,从后面抱住阿鸟。先是温柔地抚摸她的脸,尔后又将手伸进阿鸟的衣服内,抚摸她的胸腹和后背,还用指甲轻轻地刮擦。来之前,客衍交待两个行首,要找机会拿到兄弟俩身上的一块假皮,假皮最有可能贴在面部、胸腹和后背。刚才柳行首暗中告诉上官行首,从李青熠身上并没搜出假皮。
      上官行首摸得阿鸟痒得受不了,加上想到一个女子把自己当成男子抚摸,她就别扭地浑身鸡皮疙瘩。起初她努力绷着身子不理上官行首,只一会功夫,就再也忍不住,扑腾坐起来,把上官行首吓了一跳。阿鸟自己前前后后挠了几把,看着榻边的上官行首,恼道:“上官姐姐挠我做什么?我已许了二位姐姐留在屋中,莫非还记恨我不成?”
      上官行首心道,这不开窍的竖子,竟也没贴客老爷说的那块假皮,能在哪儿呢?莫非在腿上?“公子错怪奴婢了。奴婢的手法可解酒、可舒缓身体劳累。奴婢见公子疲倦,想着帮公子舒缓舒缓。”
      柳行首也走上前来,伸手就给阿鸟宽衣,露出最里层的宽松短亵裤。上官行首顺势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阿鸟的双腿。阿鸟哪见过风尘女子这阵势,吓得险些露出武功来,急叫道:“小心后面!”这一声来得突然,柳行首和上官行首下意识回头,都将侧后颈留给阿鸟。阿鸟找准穴位、以手为刀、左右开弓,直接把两个行首敲晕了。这一串动作,霎那间就结束了。
      阿鸟穿好衣服,到李青熠榻边,抬腿狠狠踹了他几下,气哼哼道:“别装睡了!故事都给你编好了,为什么不出手?”
      李青熠笑嘻嘻坐起来,“为了让你生怒心啊!”
      阿鸟怔了一下,又狠狠瞪了他一眼,“信你才怪!”
      “哈哈,被你拆穿了。反正你自己能解决,我又何必出手?”
      “可这样就露马脚了,会被客衍知道是我故意敲晕她们的。你若出手,还有个托词,说你是做梦时出的手。早知这个结果,还不如一开始直接敲晕,还省得我左一计右一计地想!”
      “露了马脚,又能怎样?”
      “怎样?你还问怎样……”看着李青熠笑嘻嘻的讨厌样子,阿鸟忽然想,是啊,露了马脚又能怎样!今晚,客衍要偷他们的面具,他们要盗客衍的宝册,左右今晚都会撕破面皮,露了马脚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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