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住》任意风烟

6、手投鞠球赛

　　沚湄被十六拉到了毓庆宫的正殿，只见一身明黄色衣着的青年男子坐在上座，神色略带阴鸷，心情似乎不怎么好。沚湄知道，这就是太子，大概是前些日子，索额图的谋逆，他自己被罚，让太子心感不快吧。太子妃挨着坐着，脸带着硬挤出来的微笑。左下手第一位是位美男子，因为年长，长期跟着皇上办事的关系，显得成熟稳重，魅力非凡。他的福晋也是端庄得体。对面的三阿哥胤祉，可能因为书读得多，眼睛近视了，一副金丝眼镜挂在鼻端，像韩剧里的裴勇俊一样，书卷迷人。而他的福晋就要呆板许多，眉目间含有淡淡的忧怨，这三阿哥大概不怎么宠这福晋吧。四阿哥是有名的冷面王，不动如山的稳坐在那里，手里端了杯茶喝，眼神很是犀利，而四福晋端的是大方得体，慈眉善目，大概是跟久了，言行中自有一股威严和谨慎，他倒是有一个贤内助呢！……

　　沚湄还没瞧完，十四就开始了今天的例事：“胤祯给太子、太子妃请安，太子太子妃请喝茶！”
　　沚湄赶紧偎过去，口头念叨，俯身行礼，一圈下来人还没认完，头就晕乎乎的了，天，这康熙爷怎么那么能生？沚湄心里不住的感叹！
　　沚湄印象最深的还是九阿哥胤禟，绝对一个人妖，我的天，比女人还柔美，他不去反串旦角，可惜了！他要是去了，那李玉刚肯定靠边站。而十二阿哥胤裪满脸的风轻云淡，那出尘离世的摸样，还真有几分仙人气息，听说他信佛。不过啊，他这剃了半个头的摸样，要是成了神仙，那可定时格格不入的，哪里有这幅样子的神仙？而这时的十三还是个阳光男孩，皇上疼爱的不得了，自己也就意气风发起来，爽朗的笑容让人愿意亲近。

　　而那些小阿哥，胤禑和十六时一母同胞，密嫔王氏很是受宠，她的两个儿子还都还活泼开朗。而十七阿哥胤礼的母妃勤嫔就没那么受宠了，十七显得拘谨些，也老成些，这大概就是逆境的孩子早当家吧。不过小十七聪明伶俐，学习刻苦，康熙还是没有忽略这儿子。
　　再小些的阿哥，都在母妃的怀里呢，沚湄也就见不着了。
　　小十六因为刚才沚湄的开脱，对沚湄印象很好，见十七阿哥给十四和沚湄行完礼，就跑过来拉着沚湄说道：“十四嫂，咱们去玩蹴鞠好不好。胤禄最喜欢蹴鞠了。”
　　沚湄看了看十四，又看了看这一圈的阿哥、福晋，心下很是为难：“这……，十六弟呀，嫂子还有事呢，要不下次？”其实她不喜欢运动啊，那玩意儿，累……
　　“哎呀，十四嫂，这礼都行完了的。十四哥也不会怪罪的，是不是，十四哥？”十六见攻不下沚湄，转而去磨蹭十四。
　　沚湄心里嘀咕着，别答应，别答应……，可……
　　十四那里管沚湄的心情，只要这女人不要在自己面前晃悠就好。对沚湄说道：“你和十四弟去吧，爷办完事就来接你。”到底还是自己的女人，怎么着也不能把她丢在紫禁城呀。

　　“十六弟，我也要去，十四嫂，行不？”十五阿哥不甘寂寞的说道，眼睛一眨一眨的，勾人得很，他就是这样讨他老爹欢心的吧，呵……
　　“当然可以。”她敢说不行吗？“十七弟，要不要一起去？”沚湄看小十七一个人孤零零的站那里，忍不住问道。
　　“啊！”小十七瞪大了眼镜，这十四嫂是在和他说话？除了皇阿玛不是问问他的功课，很少有人会跟他说些什么的，他那郁郁寡欢的额娘，大概只会忧伤，只会哭。可这十四嫂？
　　“是啊，十五、十六都要去呢，一起去呀，人多好玩些嘛。”沚湄建议着。
　　小十七看了看十五，又看了看十六，拿不定主意。
　　倒是小十六乐呵呵的过去，拉着小十七说道：“是嘛！十七弟，咱们一起去吧。”
　　“对呀，对呀，一起去。”十五附和着。
　　沚湄真诚的看着他，诚挚的邀请着。
　　倒是八阿哥发了话：“十七弟，既然如此，就一起去完吧，功课是拉不下的，晚些时候你还可以学习。”这十七弟太小，母妃又不得宠，给不了自己什么帮助，是以胤禩一直没怎么笼络，没想到着十四弟妹……，她还真是荤素不忌呢！他乐得当和事老！
　　“呃……，好吧！”和沚湄一行一同出去了。
　　他们一走，大厅的气氛微妙起来，这时的党派已然明晰，太子党和阿哥党对峙着。表面上都还过得去，可这微笑的背后，有多少肮脏的交易，除了他们自己，谁又知道了？大家就也陆陆续续、三三两两的散了开去。

　　“小十六呀，打个商量好不？嫂子我身子不好，跑不动，让香冷陪你玩行不？”沚湄耐心的和十六沟通着。
　　“不嘛，十六就要跟十四嫂玩，十四嫂……”献媚、可怜的眼神瞅得沚湄心里直犯嘀咕。
　　“可……”
　　“十四嫂……”
　　“那……，这样吧！嫂子不跑着踢，咱们换个新鲜的玩法。这样……”沚湄找来了个尖尖的石头在泥地上画着，“把球蓝摆这里，这是一分球，这是两分球，这是三分球。咱们分成两组，不用踢得，咱们投球几分，每人投十次，谁的分多久谁赢，成不？你和十五阿哥一组，我和十七阿哥一组，怎样？”
　　小十六歪着头想了想，和十五交换了眼神，疑惑的问道：“十四嫂，着鞠球都是用脚踢得，哪有人用手投呀？”
　　“哎，嫂子不说了吗？嫂子身子不好，跑不动，你又说不让香冷陪你玩，所以就想了这么个折中的主意，怎么？不成吗？那嫂子可不能陪你玩了哟。”要不是他们是黄带子，不好多得罪，沚湄才不想废这体力呢！

　　“也行，爷还不信赢不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小不点。”小十六还在犹豫，十五就做了决定。
　　“这……，好吧。那我们先来。十五哥，你先来吧。”十六这时候还是记着兄友弟恭，长幼有序。康熙爷的教育很成功呢！
　　只是，虽说清廷皇子每天早晨寅时就到上书房读书，严寒酷暑不辍，先习满文、蒙古文等，后学汉文，而下午学习骑射。可到底这几个小阿哥年纪还小，毅力，体力，臂力都还欠佳，这骑射的功夫也就没怎么学到位。并且，这投球到底和射箭还是有些差距。
　　这小十五开始还信心满满，几球下来就开始心慌难耐了。这……怎么回事？
　　十六见十五投的球毫无水准，也看出哥哥的紧张来，立马打断。“十五哥，要不你先歇一歇，让嫂子先投几球？”
　　小十五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肯定输定了，顺从了十六的提议，把球交给沚湄。沚湄好笑的看着两个阿哥，微笑的接过球，站在三分球的点上，一投一个准，五球下来，看得两个阿哥直冒冷汗，而小十七居然激动得连连叫好！沚湄这投球绝技还是高中的时候练出来的，她一直不喜欢激烈的运动，跑呀跳呀折腾的厉害的运动沚湄都敬谢不敏，可这考试总得混个及格吧。是以业余的时间，沚湄把时间都花这上面了，刚好凑了个及格。而后来的大学军训，她的射击也练得不错，这是后话！
　　沚湄把球交还给小十六，让他来投。可这是的小十六已经信心全无，浑身紧张不已，想着，今天放的大话可怎么收场呀！

　　十六不敢站在三分球那儿了，近了些，准备投一投两分的看看。可是，这心神不定，犯了投球的大忌，一球过去煞歪了方向，打着了迎面而来的贵妇人。看装束该是康熙的妃子才是，小十六大吃一惊！连忙打千请罪！
　　“胤禄给宜母妃请安，宜母妃吉祥！”
　　沚湄、和另外两个小阿哥，及一干下人也赶紧请了安。
　　瞧这架势，沚湄不得已请了罪：“宜妃娘娘，都是沚湄的不是，沚湄没照看好小阿哥，让小阿哥冒犯了您，请宜妃娘娘责罚！”
　　这妩媚风流的贵妇瞧着这陌生的妇人，眨了眨灵动的大眼，问道：“你是？”
　　“臣妾完颜沚湄！”
　　“完颜？哦……，是十四的新媳妇吧。没事，也没伤着本宫。只是……”宜妃瞧着小十五、小十六，怎么瞧怎么不顺眼。他们的母妃一个低贱的汉人，居然冠宠后宫，皇上都很少来他的长春宫了。只是……，这十四媳妇还是不好得罪，十四阿哥怎么说和九阿哥都还是交好的。想着这些，宜妃摆出自认为最慈祥的笑容接着说道：“下次打着别人可就不好了，小阿哥不该在这御花园玩球才是。”

　　“宜妃娘娘教训得是，是沚湄不懂事，造次了。沚湄记下了，绝不再犯。”沚湄一脸紧张，诚惶诚恐的继续请罪。
　　“十四媳妇新婚，不懂皇家规矩，以后多多注意就是了。”
　　“是，沚湄记下了。”
　　宜妃不再说话，领着众宫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沚湄瞧着宜妃走远了，瞧着几个小阿哥冷汗淋漓的样子，好笑的问：“十六阿哥，这球还投不投？”
　　“啊！”十六被沚湄这叫唤弄得一惊！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十四嫂，还投呀！别，小十六还要自己的小命呢！”
　　“有那么夸张吗？”
　　“这宜母妃和母妃关系不好，母妃……”
　　“十六弟！”十五赶紧阻止了十六的口无遮拦，十六也迅速反应过来，两只手捂着嘴，惊恐的看着沚湄，也看了看周围的状况……
　　“好了，不打就不打了，今儿嫂子也累了，小阿哥要是喜欢，来府上找嫂子玩就是，咱们今儿就到这里可好？”
　　“呃……，好，那嫂子，咱说定了哟！”沚湄再次帮他解围，小十六对这十四嫂越发亲近起来。
　　“好啊，十七阿哥也来玩可好？”沚湄瞧着小大人似的十七，心里不忍，他该有愉快的童年才是，可……皇家的孩子……
　　十七对于沚湄的友善很是惶恐，可经过这么一出，他喜欢上了这个新嫂子，也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好！”
　　沚湄满意的笑了！这些小阿哥总比府里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都去不是！于是，跟着前来找她的宫人离开，结束了这趟请安之旅。

作者有话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