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归破晓》执璨

34、第 34 章

　　莫里恩站在原地看着少年离开，捏了捏手中的纸条也下线了。

　　“将军，查到了，地址在第十星系的海蓝星。”
　　“嗯。”

　　“那这衣服……还送吗？”少将问道。
　　“拿件新的送去。”
　　“是，”
　　“你们休息吧，我回帝都一趟。”莫里恩一脸平静地说。

　　在场的少将们：“？！”
　　将军要回帝都？

　　莫里恩空手从自己的私人战舰走出来，看着帝都星这三年的变化。
　　中央区最高大厦播放的当日的最新消息：“内阁首相斯莫蒂力排众议决定再度重启军部提案。”

　　莫里恩脚步放慢看着荧幕中在内阁门口拍摄到的斯莫蒂身影，那张他看了千万次的侧脸依旧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只是没了他记忆中的青涩与笑容。

　　莫里恩在中央区吃了阔别三年的甜点后驱车抵达帝宫，他拿着光脑调整到摄像模式到处取景。
　　明日就是帝都星半年一次的极夜日，在极夜来临前某一瞬能看到一线白昼，流星雨将在白昼前划过。
　　极夜日前后三天整个帝都星都会放下工作用来放松或是祈愿。

　　莫里恩抬头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端起光脑预备着拍摄一线白昼流星雨。
　　他背对着门口一路后退调整角度，没看见抱着一大摞文件夹急匆匆出来的身影。

　　“咚。”
　　“噼里啪啦。”

　　莫里恩手中的光脑没抓稳掉在了地上，那人的文件也散落了一地。

　　“抱歉。”
　　“我帮你吧。”

　　莫里恩头也没抬，蹲下捡着地上的文件，捡着捡着看见了每一个文件下方的签名，手不由得停下来，他看着面前有着一头棕栗色的头发的男人。

　　斯莫蒂捡完冲莫里恩伸手，见男人半天不动才出声：“给我。”

　　莫里恩下意识不想松手，斯莫蒂上手拽了拽，没拽动。
　　斯莫蒂眉头微微蹙起，抬头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说：“给我！”

　　看清眼前男人的模样，斯莫蒂捏着文件的手颤了一下。
　　怎么会是他。

　　莫里恩率先移开视线，没看到斯莫蒂眼底涌出的失望：“收好。”
　　斯莫蒂点了点头，垂下眼皮将那几张纸胡乱塞进文件夹里，也不管皱没皱。

　　莫里恩：“我……”
　　“我先走了。”斯莫蒂捏着文件夹匆匆离开，不敢再多停留一秒钟。

　　莫里恩愣在原地，听着那道脚步声越来越小，体内的力气仿佛也跟着消散得越来越空，没办法抬脚向前走一步。
　　明明是他，是他背叛自己。

　　“呼——”跑到角落的斯莫蒂靠在墙上才敢将胸口憋着的那口气呼出来。

　　他抬起还有些抖的右掌抚了抚胸口，脑袋磕在墙面微微抬起，扯出一丝嘲弄的弧度，他还以为这么久了这颗心早就不会跳了。
　　可看见他为什么还是会难受？

　　-

　　圣君殿内，舒燃正坐得端端正正抱着奶瓶，在管家跟艾伦医生慈爱的目光下吨吨吨地干完了一瓶奶。

　　马上极夜日就要到了，管家跟艾伦都害怕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帝君会不适应，特意前来解释，还送了一堆解闷解馋的东西。
　　因为节约资源的号召帝宫原则上非必要情况是不开灯的。

　　“主人，莫里恩将军到帝都星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门口站了一会离开了。”西卡纳闷道。

　　舒燃没想到他回来了，真是瞌睡人遇到卖枕头的了。
　　“主人，真的不要从长计议吗？”

　　“嘤。”不，莫里恩在场机会难得。

　　舒燃站在阳台上看着几乎被黑暗全部吞噬的世界，抬起自己的右掌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直到鲜血从嘴角流出来，他才放下。
　　一道流星划过漆黑的夜，阳台前大熊猫的剪影成了少年。

　　少年拾起角落略显宽大的衣服穿在身上，腕处戴好光脑，微长的黑色卷发被他灵活的手利索的挽起一个小揪揪，露出整张不施任何粉黛却无比魅惑的脸。

　　阵阵晚风起，圣君殿空无一人。
　　“滴——”验证通过。
　　一扇雕刻着复杂花纹的大门在“莫里恩”面前打开，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才走进去。

　　走进入眼的便是一座看不到边际的池子，池面透亮澄净不含一丝杂质，中央有一道雕着与大门相反花纹的圆柱，柱身深不见底，耸不见顶。
　　“莫里恩”摘掉帽子露出自己原本的模样，他看着比自己高出很多倍的池子，感受到自己体内莫名的躁动与吸引，步步靠近。

　　在他掌心触碰到池面的瞬间，无数道不同的声音与画面充斥而来，强迫着闯入他的意识之中。
　　“扑通。”舒燃跌入池中，水面瞬间将他吞噬。

　　须臾，池中迸发出异彩金光，围绕着跌入池中的身体。
　　黑色的瞳孔中流淌着与池水一样的金色，躯体周围不断地吸入金色的气雾。

　　“尊敬的圣子殿下，吾等恭候多时。”声音如寒冰地带传来，激得舒燃头皮发麻。

　　舒燃没有说话，对方似乎也习惯了他的沉默，按照惯例进入正题：“南角鹰花开，地母覆起……”

　　“哗啦。”舒燃借着池中圆柱之力跃出水面，强势断开与之的禁力链接。

　　从池中出来的舒燃脸色难看到极点，神部有些东西活得不耐烦了敢算计到他的头上。
　　一脸怒意的他刚从地下上来，一阵杀意腾腾的劲风直勾勾冲着他的天灵盖袭来。

　　舒燃弯着腰贴地划过，回头抬臂格挡，挡下的一瞬借力跃起一脚踹到对方胸口。
　　对方生生挨了这一脚，后撤一步防守。

　　空中弥漫的味道令舒燃黑眸微动，攥紧的手微微松了些，脚上的功夫毫不迟疑地向对方袭去——
　　对方以退为进，双手交叉硬生生接住舒燃的攻击。舒燃左腿被困，右手佯装假攻，左腿乘机轮上去。
　　对方立即躲避，死死捏着舒燃的脚踝的手也被迫放开，以攻为守步步紧逼。

　　舒燃原本还有所保留，见状越发认真起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打得这么痛快过了。

　　两人打得难分上下，从地下一路打到上面。
　　舒燃余光扫到窗外隐约有些熟悉的地方，猜测自己应该到了主殿的楼上，也就是萨凯恩斯的私人领地。
　　第一次到萨凯恩斯的楼上居然是这样进来的……

　　舒燃被这个认知晃了一瞬，手腕就被对方死死抓着。
　　“咔嚓。”舒燃双手被对方卸脱臼，无力地半垂着。

　　“咚。”舒燃后背被对方狠狠掼到凹凸不平的墙面上，双腿被对方的膝盖强势分开，双手腕处也被对方举过头顶挨墙上，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罪犯一般。

　　顶着这样屈服者姿势的舒燃倒没太多感觉，他看着面前不断逼近自己的男人，眼底多了份玩味。
　　看来他的身手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一些。

　　男人单手摁着舒燃的手腕，抬起另一只手放在嘴边咬掉自己的手套，露出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
　　男人扯下自己脖子上的衣带缠在舒燃的手腕处打了个结，又用自己冷白色的手微微用力捏着他的下巴，银蓝色的眼睛审视般打量着面前的俊美少年，外面黑得一丝光都没有，他却好似能看见一般仔仔细细地巡视着舒燃每一寸肌肤。

　　在男人打量自己的同时，舒燃也同样没放过彼此如此亲密的时刻。
　　熟悉的味道充斥在四周，舒燃感觉自己像是被对方包裹在内一般，与熊猫时嗅到的味道略不一样，也与那时相较不同的看得更真切。
　　因为他不再是俯视。

　　舒燃掀起眼皮微微向上，感受着对方手指的温度以及衣料之下的触感。

　　忽一道转瞬即逝的光从窗户外透进来，极夜日前的一线白昼降临，夜空无数流星拖着细长的尾巴划过。

　　一闪而过的光在贴近的脸上转瞬即逝，模糊间看到了彼此。

　　“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追究，只要你回答我一个疑问，如何？”男人贴在舒燃耳边低声道，声音充满蛊惑人心的力量。

　　“有什么事是连你都不知道的？”舒燃反问道。
　　“很多，比如你。”

　　“是吗？”舒燃笑了一下，原本垂下的手腕恢复原状抓住男人的手腕反手一拧，像只滑不溜秋的鱼从男人的怀中逃离，转瞬就不见了踪迹。

　　匆匆赶来的副官们扑了个空，只有为首并排的博明博朗两人上前：“陛下，属下来迟。”
　　萨凯恩斯背过身摆了摆手：“无碍，你们两留下。”

　　“吨。”从窗户跳到地面的舒燃在地毯上滚了一圈才停下，躺在地上撅起自己的嘴慢悠悠地长呼了一口气。
　　他抬手晃了晃腕处的衣带，扯下来盖在自己的脸上，侧着头嗤嗤地笑出声。

　　“主人，您还好吗？”西卡担忧地问，她是真没想到主人这一趟出去还跟帅哥陛下打了一架。

　　舒燃晃了晃脑袋，眨巴着自己刷子似的睫毛：“嗯。”

　　“帮我把这个毁了。”舒燃拿下盖在脸上的衣带，鼻尖还残留着专属于萨凯恩斯的味道。
　　“那我让机器人烧掉。”西卡知道主人扫尾的习惯，从不留任何一点暴露自己的东西。

　　“算了。”
　　西卡：“？？？”
　　主人这是舍不得了？

　　七夕前夕撒糖啦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