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私》不呆

97、第十九章（4）

　　苏慎觑了她一眼：“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干嘛，变相炫耀啊？”
　　“想多了，我巴不得自己平庸点，有些事就不必自寻烦恼。”苏慎一脸认真，并不像在开玩笑。
　　李星晨不这么认为：“得了吧，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狂得很嘛。”
　　苏慎回敬：“论起狂，在你面前我只能甘拜下风。你现在深得尹荣真传，管人很有一套，未来精英女强人预订。”
　　李星晨掩饰不住眉梢眼角的得意，但一朝被蛇咬，按照以往的经验，又觉得苏慎这句夸赞很可疑，忍不住就想呛回去：“我怎么感觉，你在暗戳戳说我凶呢？”
　　苏慎忙大呼冤枉：“没啊，你别瞎脑补。”
　　李星晨不肯罢休：“苏慎，我看还是你比较得学长的绝学。”碰上苏慎，她总喜欢有的没的和他拌上几句嘴，这是她平时所没有的闲情逸致和耐心，一言一语，全是倾心。
　　苏慎一时没领会她的意思：“我怎么没发现？”
　　李星晨半眯眼，笑吟吟地昵着他：“学长不是很喜欢当`保姆`嘛，给人擦屁股的经验都能立传出书了。我看你有那趋势。我得提醒你哈，中央空调不好当啊，小心女生们都退避三舍。”
　　苏慎笑了：“这年头好人难当啊，那我没办法了，就这么个脾气，大不了注孤生。”
　　李星晨看着他，耳旁似乎回响起谢缘的那句“不会让步”，笑容慢慢柔和：“苏慎，你觉得我怎么样？”
　　苏慎一怔，不由转过头看向前方，仿佛突然被什么精彩的场景吸引，片刻后，他才重新与她目光相接：“星晨，你那么聪明，应该早就懂了吧。我们俩不适合的。”
　　李星晨依旧柔柔笑着：“为什么呢？你可别跟我说什么强扭的瓜不甜啊，老古板的话了，现代社会鼓励试错，起码先解渴嘛。”
　　苏慎小幅度地朝她拱了拱手：“厉害，你比我先进。”
　　“我觉得男生更会这么想啊。”
　　苏慎愣了愣，隔了会儿才说：“可能吧，可能我以前潜意识里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后来自食恶果了吧。我以前还觉得个性互补是必要前提，有一方能包容就够了，现在不是，现在觉得人以群分是至理名言。”
　　李星晨眼神微微闪动：“我一听你讲大道理就头痛……不喜欢就直接不喜欢嘛。”
　　苏慎有点郁闷地说：“这锅甩的，我一上来就说了不合适了啊，不合适就等于不喜欢。你要是不那么阴阳怪气来一句为什么呢，我才懒得跟你扯大道理。”
　　李星晨泄气地叹了口气：“唉，够无情。”她朝后仰身，从这个角度能看到谢缘饱满的后脑勺，发丝在空调风的吹拂下，像水波一样发亮，“你这个大道理啊，别全赖我身上，有三分之一，是，是给我这个文盲科普两性关系成功的要素，但是剩下三分之二，你根本就是在炫耀你已经有主了！”
　　“这么理解也成。”
　　“可是我不明白，我认为我跟你就是一类人啊，反而她不是。”
　　“那这样，我如果说，我怕你以后前途璀璨，接触到更多更优秀的男性，会一脚把我踹了，你能明白能接受了吗？”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扁我？”
　　“这是给你台阶下。”
　　“我……好吧，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没拿我当女人看。”
　　苏慎扶额：“没，我拿你当女生看，你很有女人味，我不瞎。”
　　没来由的，李星晨忽然大感心酸，闷闷地说：“你就没拿我当能发展的女生看。”
　　换别的女生来娇嗔埋怨，苏慎自诩还能语重心长地、不伤人自尊地给个软钉子碰，可李星晨不一样，她一向强势自信，和柔弱沾不上一点边，突然摆出失落受伤的表情，很容易打得人措手不及。
　　苏慎尴尬地笑了两声，想了想，也只有用玩笑的口吻应付过去：“不是，我有那么渣吗，是个女的都当后备，一一打标签看有没有发展的价值？”
　　李星晨抛了个白眼：“算了，不聊这个。反正我被拒绝了，足以载入我人生史册。”
　　“这年头谁还没被拒绝过，看把你矫情的。”
　　“苏慎！”李星晨气笑了，“故意的是不是！”
　　“太大声了……”苏慎提醒她。
　　有零星的人朝他们这边张望，李星晨抓着裙角，明明已经够平整了，却强迫症似的整理了好几下。她咬牙切齿地说：“等着吧，搞不好哪天我爬上了财富榜，我砸钱来包养你！”
　　苏慎差点吐血：“谢谢你看得起我。”
　　“拜你所赐，我今天心情不美丽了，你晚上得多喝几杯赔罪。哎——”她好像知道他接下来的话要说什么，忙不迭地补充道，“知道你酒量很差，我会负责把你精准投放到你们寝室楼下的。这点你大可放心。”
　　苏慎摇头：“改天吧，”见李星晨脸色危险地一沉，他忍不住笑道，“这次真不是跟你对着干，我有事。”
　　“干嘛？什么大事让你抛兄弃友！”
　　“啊，终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