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私》不呆

129、第二十四章（7）

　　撇开谢缘，苏慎看向老谢，重复道：“叔叔，您还是打一个，万一手机没在阿姨那儿，咱们也好尽早换个方向找。”
　　“也有道理。手机要是丢了，那麻烦不小。”老谢看不懂这两人的眼神交流，有些尴尬地从谢缘手里接过手机，摆弄了几下，“咦”了一声，“缘缘，怎么黑屏了？”
　　谢缘回过神，替他解锁：“这里按到锁屏了。”
　　“哦。”
　　电话拨出去了。铃声不急不躁悠悠地响着，其实才把高潮部分放完一遍，谢缘却感觉响了很久很久，久到不明真相的老谢拿手机的样子像极了一座雕塑。
　　看不见的地方，传来几声狗吠猫叫，间或有人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没人接，老谢准备按挂断键。苏慎本想讨人厌一次，劝说他至少再打三个试试，不料在最后关头，手机一震，电话通了。
　　“怎么了？”对方语气轻快地问道，她所处的环境略微嘈乱，隐约在放着什么旋律。
　　老谢措手不及，想举起手机重新贴耳边的动作，和惯性要挂电话的动作产生了一正一反的拉锯，以至于他一下子协调不过来，手机差些脱手飞出去。
　　简单来说，他在没防备的情况下听到路小丹的声音，莫名其妙紧张了。
　　爱情对智力和应变力的削弱自来不分男女，不分年龄，就好比老谢，这么久了在路小丹面前，还是腼腆多于泰然。而且这个腼腆上下限特别大，有准备的情况下，可以逼近云淡风轻，没准备的话，嗫嗫嚅嚅话都说不清。
　　谢缘松了口气，见自家老爸跟杂耍似的把手机抛来颠去，真是又好笑又心酸。
　　老谢好容易拿稳了，憨笑着对路小丹说：“小丹，到单位了吧，在忙吗？”
　　路小丹说：“没去单位，半道又给我来了电话，说人手够了。是土豆有什么不对劲吗？”
　　“不是不是。我手机找不到了，你看方不方便帮我在你包里找找？我好像记得……”
　　“哦对，我找找啊，应该在我包里。”一阵窸窸窣窣的翻找声，路小丹边翻边说，“在的在的。滑进内袋里了，我说呢，怎么刚刷卡的时候没注意。”
　　“那就好，那就好。”
　　“你现在急着要吗？”
　　“啊，不急不……”
　　“哎呀，缘缘打了很多电话过来，这可不行，孩子得急坏了。要不这样，你再等我，唔，二十分钟左右，我买完东西就来鑫贝跟你汇合。或者我给缘缘先回个电话？”
　　老谢笑道：“缘缘也在鑫贝，你不过来也行，回头我去你家取。”
　　“怪我疏忽了，这不给孩子急得又赶回来。你问缘缘了没？她这去学校的车有没有耽误？学校那边没影响吧？”路小丹心想这个老谢，居然还笑得出来。
　　老谢看了看女儿，后者神情松缓不少，反倒是那个苏慎，年纪不大，眉头间跟刀刻一般皱得紧紧的，褶皱比他这个半老头子还深。
　　“放心放心，缘缘她们学校还有一两天才开学，她自己返校早，你忘了？”他安慰道。
　　路小丹这才回忆起是有这么回事，之前谢缘早回去，老谢虽然嘴里说总算又“收监”了，每天想菜式花样都想得老上五岁，闺女再家里呆下去，他和金毛一人一狗都得瘦半圈，但谢缘回学校后的第二天，他就觉得冷清清浑身不自在了。
　　“没影响就好。”她忙说，“我这边马上买好了，等我回来。让缘缘也等等，反正都回来了，索性让她留下吃完午饭，我请客。”
　　老谢感到疑惑：“买东西？”
　　“是啊，坐公交碰到一个男孩儿，他跟朋友打电话正好聊宠物粮的事，我好奇问他——这不刚好土豆吃现在这个牌子老便秘嘛，他也挺热心的，介绍我去隆达广场的一家店里看看，那边有卖的一个牌子蛮不错的，而且别的地方常断货，网上又假货多，让我去碰碰运气。”
　　“那碰着运气了吗？”
　　“碰着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给你家毛毛买了几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