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牵绊》晴卿

28、第 28 章

　　枯戮戮山，位于巴托奇亚共和国境内，拥有了猎人卡，一切出行都便利无比，我第一次体会了它的使用价值。原以为揍敌客家族可能十分隐蔽，要花些时候寻得，不曾想枯戮戮山竟成了旅游景点，山下的城镇提供旅游巴士乘坐，带领我们参观揍敌客家族所在地。
　　巴士停在了巨大高耸的铁门外，上面分别标示着罗马数字，数数共有七面，漆黑的大门隔绝内外，森严可怖之极，门的对面便是著名的杀手家族揍敌客，因此这扇门又有黄泉之门的别名。
　　由于推不开门，大家决定住在门口警卫的屋子里训练。我当然也留了下来，菲尔娜让我好好训练一下，穿着重达几十公斤的“装备”，行走都极其不便，更何况还要打扫屋子，累得我差点腰都直不起来，上辈子欠他们的。
　　夜晚，我睡不着便起身了，揉揉酸疼的肌肉，甩甩手臂，走出了木屋。即使夜晚有皎洁月光照明，远处森林深处依旧漆黑一片，抱膝蜷缩成一团，找了根树枝随便在地上写写东西。等我再抬头想看看天上的月亮时，却发现酷拉皮卡站在小屋旁瞅着我，也不知看了多久，不过那金色的头发在夜色中竟闪闪发亮。他手中抱着毛毯，渐渐走来。
　　“给你，晚上天冷。”毛毯递到我面前，我犹豫了会儿才取过来披在身上。双手不小心一接触，他的指尖充满凉意，显然呆了很久。我疑惑地望着他，希望他速战速决，赶快说明来意，只见他一声不响地蹲到了我前边，解下了耳上的紫水晶耳坠伸手置于我面前。口气略显焦急，“为什么不杀我？是因为这个吗？”
　　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菲尔娜已经“睡”下了，我个人和你倒没什么仇怨纠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略显无奈地噘噘嘴，我避开他的话题。“这个问题不该由我来回答你。”
　　我说得都是大实话，也是自己肺腑之言，不过由他听来却有点敷衍的味道在里面。
　　“我不认为除了你还有其他人能回答我。”他的语气泛着坚定。
　　这人特喜欢刨根问底，无奈的叹气，我道：“反正，我不会再对你出手了，也不会杀你。”我一直以为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命，可我似乎料错了。
　　“不杀我？那你想杀谁？你又是谁？”
　　怎么老是在杀不杀这个问题上打转，我又不是杀人魔。我还是不要太多嘴，不然菲尔娜醒来一定会教训我，而且我也擅长与人交谈。“抱歉，我要去睡了。”还是先逃为妙。
　　我刚站稳，他也一下子从地上窜起，急切地抓住我的双肩，呼吸有些急促，拽着我一阵猛摇，大喊：“你是谁？和我一样，是窟卢塔族的人吗？”那只漂亮的紫水晶耳环也因这阵晃动，落了下去，静静地躺在草丛间，散发着朦胧的紫色光芒。
　　他气息不稳，似乎迫切地希望我承认什么，举动近乎疯狂，一点也不像平时冷静自若的人。“冷静点，你想把小杰他们吵醒吗？”扣着我肩膀的手劲力道大，挣脱不开又钻心的疼。我不由得朝他怒吼道：“我不是你的族人，看清楚，我根本没有火红眼。你族人都死光了吗，不要乱认！”
　　话音刚落，一切陷入了沉寂之中。眼，水润晶莹，抬目望我的霎那，让我有种心酸的感觉。手，颓然地放下，他整个人以倒葱之势朝后栽去，倒在草地上。白净的左手覆上双目，右手紧抓着手下的青草，扭捏成一团，甚至粘上了湿润的泥土，喃喃地低咛着，声音犹带一丝哭腔。
　　我心中一窒，不安的问了句，“你没事吧？”
　　躺着的人连一丝反应都舍不得给我。
　　留他一人我有些不放心了，如今走也不是了，唯有跪坐在一旁等他平复心情。从以前开始，我便无法丢下那些伤心的人，可能与我的境遇相同吧，即使不能帮助他们，自己的内心也要跟着一起痛上一回才甘心。我很容易受到感情的左右，谈不上理智。
　　眼见他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而我又不敢上前安慰，更怕自己会吵到他，然后，我做了一件事情，曾经对自己说过不准再做的事，此时，却想不到那么多，意随心动……

　　そして 坊やは眠けについた 就这样小男孩安然入睡
　　息冲く灰の中の炎ひとつふたつと 喘息着的灰烬中火焰一个两个
　　浮かぶふりみ爱しい横颜 漂浮的泡沫爱慕的面孔
　　大地に垂るる 几千の梦梦.. 垂落大地的数千梦想梦想...
　　银の瞳のゆりぐ夜に 在银色瞳孔摇曳的夜里
　　生まれおさた辉くお前 璀璨的你诞生于世
　　几亿の年月が いくつ祈けお 土へ还しても就算数亿的年月将无数的祈愿归于尘土
　　ワタシわ祈け読ける 我也依然会继续的祈祷
　　どうか この子に爱を 请一定要在这个孩子
　　つないだ手にキスを 充满爱的双手上留下吻痕

　　等我唱罢，侧头望去，酷拉皮卡已从地上坐起，深深地望着我，静静地聆听着。夜风吹散了他的金发，零碎的一撮长发更是嚣张地遮住了眼睛，他抚过面庞，将它挑到耳后……熟悉的动作勾起了回忆，他的举动和记忆中的一个人非常相似，初见时，他也是这般的举止，优雅沉静，美的吸引了全部的视线，静听着我的歌声……
　　“能不能再唱一遍？”
　　低哑的嗓音，拉回了我的意识，刚才没听见，我问道：“你说什么？”
　　“能不能再唱一遍？很好听！”
　　“好。”

　　そして 坊やは眠けについた 就这样小男孩安然入睡
　　息冲く灰の中の炎ひとつふたつと 喘息着的灰烬中火焰一个两个
　　浮かぶふりみ爱しい横颜 漂浮的泡沫爱慕的面孔
　　大地に垂るる 几千の梦梦.. 垂落大地的数千梦想梦想...
　　银の瞳のゆりぐ夜に 在银色瞳孔摇曳的夜里
　　生まれおさた辉くお前 璀璨的你诞生于世
　　几亿の年月が いくつ祈けお 土へ还しても就算数亿的年月将无数的祈愿归于尘土
　　ワタシわ祈け読ける 我也依然会继续的祈祷
　　どうか この子に爱を 请一定要在这个孩子
　　つないだ手にキスを 充满爱的双手上留下吻痕

　　……

　　那天晚上，我没有刻意地压抑自己，唱了很久，很久，酷拉皮卡静坐一旁，听了一整夜。难得平静的夜晚，我们谁也不想浪费，埋入了自身的思绪中，久久地追忆着。天微亮那会，我停了下来，酷拉皮卡向我道谢，并且说了声对不起。我将地上的耳坠捡起，重新替他戴上，紫色的光芒依旧灿烂。
　　“很重要的东西，不要再弄掉了。”
　　“谢谢！”抚过耳畔，他侧头低语，“这对我很重要。”
　　他双颊牵起，咧开了笑容，微微的，却夺目鲜明，令人羡慕至极。
　　然后，他先回到小屋，在他身后，我跪坐在地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野中。重要的东西，我轻咛出声，从脖颈上拉出一根细细的链子，链子上挂着银色的钥匙，我也有的，对我重要的东西……

　　我连打了三个哈欠，太累了，昨天根本没睡，我站在井边，打算提点水。装满水的水桶格外重实，拿不太稳，一踉跄手一抖，水洒了满地，望着地上迅速变得泥泞的土地，重重地朝地上叹了口气，没办法，重新再打好了。
　　“我来帮你吧。”就在我提水的当下，一只手伸了过来，提走了水桶。
　　我回头一瞥，原来是雷欧力奥。“谢谢！”原本觉得不太好意思，不过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吃力，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这种力气活交给我来就好了，我毕竟是男人呢！” 雷欧力奥豪气千云的对我说道，然后继续接过我手中的活，打起水来。
　　呵呵，我不禁低声地笑了起来，雷欧力奥是个好男人呢！
　　“昨天的歌声很好听喔。”
　　我愣了愣，“你听到了！”
　　“估计没人听不到吧，除了小杰睡死了之外。”
　　原来都听见了，我还打算装作没这回事呢。
　　“昨天，谢谢你喔！”打趣的语气一转，雷欧力奥突然严肃了起来，有些郑重地道了声谢。
　　我不解了，稍显疑惑地抬了抬头。
　　“酷拉皮卡的事情。昨晚本来担心你们两个会打起来……”
　　闻言，心忖，他到底从什么地方开始看的啊？
　　“你别怪他，他以为你是他的族人才会失常的。”
　　“我不是他的族人……”
　　“我知道，你别生气啊！”
　　我没有生气，不过这么解释我还是不明白他失常的原因，我不由得蹙起眉头。
　　见我没什么异样，他继续说道：“窟卢塔族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真是可悲的一族！酷拉皮卡现在只想着报仇吧……”
　　啪，水桶重重地落在地上，雷欧力奥一惊，话说一半就吞了回去。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怔在原地，动弹不得，窟卢塔族全灭，怎么可能？
　　“怎么会的？”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见我这反应，雷欧力奥似乎更吃惊，“你不知道吗？2年前窟卢塔族被灭族了？活着的火红眼这世上可能只有一对了！”
　　那酷拉皮卡他，他之所以会那样……
　　因为我认出那只耳环，所以他以为我必定和窟卢塔族有关系，以为我是他的族人……
　　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如果早知道的话，我昨晚一定不会对他吼的，一定不会那么快打破他的期望，一定不会对他说那样的话了……
　　“我去跟他道歉。”我急忙地想冲回小屋，向他道歉是我唯一能做的。
　　“道歉的话就算了。” 雷欧力奥拉了我一把，不让我过去。
　　“可是……我说了很过分的话，如果还不道歉的话，酷拉皮卡就太可怜了。”
　　“对酷拉皮卡来说，不对，所有男人来说，同情只会让他们更难堪，你要记住。尤其对酷拉来说，现今能保有的东西只有自尊了。”
　　听了雷欧力奥的话之后，我打消了念头，我只想到自己，从没有替他想过，现在贸贸然地去道歉，一点用也没有。“谢谢你，雷欧力奥。我太草率了。”
　　“没关系啦！酷拉皮卡不会介意了，也多亏了你，他才那么快恢复。”估计嫌气氛太僵硬，雷欧力奥笑着朝我后背猛力一拍，我整个人朝前扑到，狠狠摔了一跤。
　　雷欧力奥差不多也没想到这一拍竟有如此效果，连忙赶过来察看我摔疼了没。我有些恨恨地将脸从地里拔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对着他阴笑，一字一顿道：“如果你一直这样，会找不到女朋友的喔，雷~欧~力~奥！”
　　雷欧力奥苦笑不已，挂起了三条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