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牵绊》晴卿

16、库洛洛番外2

　　只不过隔了短短一天，我又和她碰面了。
　　意料之中的人，带着意料之中的表情，却未表现出意料之中的愤怒。我不喜欢她惧怕的表情，也不喜欢她的淡定。
　　盘问下来，我确信她的歌声不属于念力的范畴，虽说她的背景我还不清楚，可我留下了她，因为她并未对我说谎。
　　没想到为她选个饲主，也不容易，我太了解幻影旅团每个团员了，所以将她丢给了玛琪和派克两人。不过玛琪很快拒绝，我倒是不意外，派克的爽快应承让我有点在意。（在他的认知里不拒绝就是答应）
　　她很安静，安静到容易让人忽视。
　　她很淡定，淡定到容易让人生气。
　　不过我觉得她更聪明，聪明的选择了唯一一条她能选择的保命之路，“拖字诀”的代表。
　　她一直都在唱歌，比起我当初在卡贝鲁特宅邸那阵子听到的更多，一旦她不再开口，她的价值也就到了尽头。跟我想的一样，不管我们有多排斥普通人，多么藐视她，她的歌声依然吸引我们，牵动我们的心绪……
　　她的歌声仿佛一朵盛开的罂粟花。
　　上瘾了——

　　目的达到了，我们也转移阵地，这一次来到了萨塔罗市，下榻于一家旅馆之中。睡在哪里，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不过她好像很高兴。
　　我看到，她的唇角微微扬了扬。
　　当天晚上，我外出闲逛一圈，萨塔罗市是一座享誉世界的音乐之都，为什么选择来这里，我也不知道，只是茫然的决定了此处，当我们打算更换据点时。热闹的都市夜景之下，我却享受着孤单，享受着自由，四周的人群无关紧要。我一直站在顶点，冷静的分析着形势，判断着利弊问题，随性地获取，随性的丢弃……
　　回到旅馆，早已是第二天了，有人已外出，无所事事的则留了下来，扫了一眼，我没有看见她，派克显得很忙碌，取来了冰水和毛巾。看到这些，我想也不想地冲进了她的房间，打开了她的房门。靠近床边，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露出了脑袋，她的脸红彤彤的，呼吸有些急促，伸手覆上她的额头，烫极了。
　　要找医生吗？！我脑中浮起这个想法。不过，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她醒了过来，我就站在她的床边，不过她的眼神迷蒙，并未注意到我的存在。我忍不住叫了一声，“醒了？”
　　她动作僵硬的朝我点点头。
　　“你发烧了！”
　　不过她反问了我一句，那句话我愣是回答不出。“你在我房里做什么？”向来反应迅速的我，硬是说不出一个字。不过她未等我的回答，又再次躺下了，我不禁送了口气。瞧她那副模样，很明显烧糊涂了，竟敢对我说这些话，她还把我认作以前陪她身边的执事吗？卡贝鲁特家的那段日子——
　　回忆起那段日子，我笑了起来，瞄了眼她的睡容，心中升起一股暖暖的窝心。
　　然后，
　　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雷亚斯。
　　我离开了房间。

　　在派克的照料之下，翌日她带着厚重的鼻音出了房门，当我走出房门时，便见到大家守在她的门口，一窝蜂的讨论着什么。她面色无奈地杵在他们中间，比起昨天看到她时，脸色好多了，能站起来看样子已无大碍。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我也明白她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了，还是让侠客陪她同去算了。
　　如往常般，我找了本书坐下阅读。这层楼面已经被我们包下了，无事可做，大家都聚在起居室。我很喜欢这个房间，它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旁边则是沙发，这种布置竟让我想起了卡贝鲁特家庄园的书房，使我有丝怀念。她冲进来，布满怒火，气愤地叫着我的名字……
　　眉一挑，我握紧沙发的一角，只听“啪”地一声，手里抓着碎屑的几块木头，沙发被我给毁了。
　　“喔，团长，你在做握力练习吗？”信长凑了过来。
　　“论握力，我可是旅团第一。”窝金气势昂扬。
　　说完，两人彼此斜睨对方一眼，“来比比看吧。”一轮大战就此打开，房间的家具沦为两人比试的牺牲品。我朝他们看了眼，无奈地叹口气，两人的关系还真好。我走到窗旁尚未被毁去的座椅，坐下，继续看我的书。
　　临近午后，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小滴正忙着清理垃圾，罪魁祸首的两人早已倒地不起，没把房子拆了，这两人很给面子了。
　　“好，清理完毕。”具现化系的凸金鱼消失了。
　　房间一下子宽阔了许多，大家席地而坐。
　　“回来了。”小滴叫了一声，门口传来脚步声，一轻一重，我没抬头，因为我知道是谁了。侠客走进来之后，对房间品头论足了一番，而她静静的，占据着墙边一角。我翻了一页，小滴大概见她无碍，便让她唱歌了。
　　她的歌声一起，房间静的出奇，原本歌声中传递出来的孤单感觉变了，与之代替，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柔柔的温暖，期望，渐渐扩散了整个空间。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忍不住向她的所在凝视，白皙的脸颊闪着红色光晕，水漾的黑色瞳孔，她的表情生动，她……变了！
　　我直直地望着她，直到歌声停止，眼光竟难以收回。我似乎又重新认识她一般，她的孤单，她的冷静，她的自制在这一瞬全部崩塌；即使在卡贝鲁特家那时，我所认识到的只不过是她性格中的一部分而已，这一刻我似乎接触到了她的心。
　　我有些不知所措，力持镇定，此时，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大家开始各干各的，回复我们平时的相处模式。
　　她的转变太大了，外面出去她碰到什么了？“侠客，你们出去遇见什么人了？”
　　侠客摇摇头，接着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告诉我有人追杀她的事情。直觉告诉我一定发生过什么，不过显然侠客不愿意说，我便不问了，不过有人敢对我们的收藏品出手，就该做好觉悟了。侠客当天晚上就将所有的事情调查好了，我翻过已经可以说是报告的纸张之后，没想到卡贝鲁特那老头的财产继承权都给了她。最近大家都太闲了，是时候活动下筋骨了，同时我对派克下了个命令——不准她踏出房间。
　　她对我的命令反弹很大，连续了几天，不过过了一阵子便冷静下来了，而我也处理好了卡贝鲁特家的残余份子，但我并未解除那个命令，直到我决定离开此地。她什么也不知道，跟上我们来到了飞艇坪。
　　“我不要离开这里。”
　　她的话语明明带着对我们的恐惧，却依然公然反抗，芬克斯生气了，对于她反抗的行为,派克阻止了他，将这个难题丢给了我。我决定着她的生死，只要我说一声，她便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里有她眷恋之处。我作了小小的让步，让她以后再来。听完我的话，她讽刺的话语接踵而来，她清楚自己待在我们身边，下场只有死，为她的话，我怒火涌起，气她的不知好歹，气她为什么知道地那么清楚，气她提醒了我……
　　僵持的气氛尚未打破，另一股紧张的氛围闯了进来，背光处，那个揍敌客家的长子，伊尔迷来了——
　　他的任务是谁呢？
　　她为什么总是那么麻烦？引来了麻烦的人物。
　　我知道她怕死，她想尽办法保住自己的命，所以我答应了那个要求。我太自负了吗，也许吧，我首次将一个人看得太简单了。伊尔迷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我听到了，我也曾听到过，雷亚斯，一个人名，一个想过调查却最终放弃的人名。
　　她和伊尔迷之间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伊尔迷的精神攻击我可是十分了解，她在他的攻击之下，却毫不示弱地甩了他一巴掌，我以为伊尔迷会当场杀了她，但他没有，他似乎也有些不同了，还是说仅仅对她。
　　她答应了，离开了我身边，跟随着伊尔迷。留给我的只有一句话，“我想见那个人！非常非常想见他！”
　　说不出的情绪占满了我的内心，我仅仅能做得就是留在原地，注视她的背影。
　　我要离开这里。
　　“我去找她回来。”
　　“我也是。”
　　派克和小滴两人意外地说出了这些话。
　　面对着她们，我和她们对视了几秒，她们意外的坚决。然后道：“我们只等到早上！”
　　太阳升起，日出的光辉照耀大地，派克和小滴回来了，正好是约定的时间。去的时候是她们两人，回来的也是她们两人，她并不在。小滴朝我们摇了摇头，抓着她的逆十字架，低头不语。派克的表情也差不多，我吩咐所有人上飞船，是离开的时间了。
　　空中，望着朵朵飘过的白云，我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她的音容。派克此时走到我的身旁，和我一起注视着窗外。
　　“她真的死了吗？”
　　“嗯，从悬崖上摔下去的。”
　　白云，自由地飘荡在天空之中，人们向往它的自由自在，殊不知，它的方向取决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