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牵绊》晴卿

13、第 13 章

　　静，很静，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还沉浸在当时的震撼中，想着眼前所见的真实性。
　　那张白皙的脸缓缓移到我面前，暗沉的黑死死地盯着我，盯着眼中犹冒着火的我。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的行为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我甚至去怀疑雷亚斯，怀疑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我的心中有一股怒火需要发泄，更多的则化为泪水充盈着黑眸，抿紧着唇瓣。
　　泪，滴落，划过脸颊，咬紧唇，防止自己哭出声来——
　　“你决定了吗？”冷冷的话语询问着。
　　我狠狠地瞪视他。
　　“拿你的命和他交换，很公平！”
　　威胁，又是威胁！他们这些人究竟把人当成什么了！
　　“掌控别人的人生，很好玩吗？！”我皱眉低问。
　　他没有说一句话。
　　良久，我作出了决定，我和他一起走。要我命的话，尽管来拿吧。
　　幻影旅团的人流露出讶异之情，蠢蠢欲动，但有介于团长一开始的承诺，谁也不敢动。
　　伊尔迷抱起我，预备带我离开此地。
　　“等等。”库洛洛突然出声。
　　我回头看他，和他对视了数秒，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如果你踏出这里一步，等待你的只有死亡，你考虑好了？”
　　我毫无表情地回望他，苦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我反答了一句，“我想见那个人！非常非常想见他！”
　　风，夜晚的凉风吹起，吹起了我的黑色长发，吹散了我的烦躁，使我冷静下来。
　　“谢谢你们的照顾。”我对着所有团员鞠了一躬，随后伊尔迷带着我飞奔而去。

　　在他怀中，周边的景物飞快掠过，速度快得惊人，大概过了足足半个小时左右吧！他停了下来，放下了我。站稳之后，我环顾着这栋房子，屋内灯火通明，正是我之前所见的那栋。
　　我步上了石阶，手伸向了门铃，欲按又止。
　　心跳的飞快，可能是近乡情怯。
　　“不进去吗？”
　　我没理会他的话，良久，按了下去——
　　没一会，里屋传出是谁的问话，听到那熟悉的语气我竟想流泪了……
　　“是我！”
　　大门“哐当”一声，还没看清楚雷亚斯，猛地被拉进他的怀中，记忆中雷亚斯的臂膀纤细瘦弱，此刻抱着我的手一如记忆之中，不强壮，他的胸膛充满温暖，被包围在那熟悉的温暖之中，积压两年多的郁闷，委屈，害怕，在他怀中这些感情全部似乎找到个宣泄口，畅快宣泄出来，纵情大哭——
　　我除了哭，其他什么我都做不来，雷亚斯抱紧我，安抚我放纵的情绪。
　　进到屋子之后，雷亚斯推我进了浴室，因为我身上的衣服早就湿了，洗了个舒服的澡，我卧在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杯暖暖的可可，可可的香气迎面扑来。雷亚斯坐到我身边。
　　“怎么不问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从以前开始，你想说的话就一定会说。不想说的话就一定不会说。”
　　望着他了然的笑容，我不自觉对着他笑了。
　　我问了他这两年的境况，雷亚斯给我写过很多信，只不过从来没得到过我的回信。他的手机坏了，换了号码，也曾给我打过电话，无奈都是盲音中。什么都不用说，这些事情是谁做的，雷亚斯其实早就一清二楚。知道了这些，我不禁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多信任点雷亚斯！
　　“再等我一年吧！”
　　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凝视着雷亚斯那双蓝色的清透双眸。
　　“一年之后，我就可以毕业了。到时候，我们再一起生活，好吗？”
　　他的话语，宛如一道清泉，流进我的心中。胸口仿佛被这世上最有力，最坚定的大手包围住一样，充溢着温柔。又害得我想哭了！
　　可现在的我，无法对他作出承诺！
　　我不知道自己的不说话是否伤害到他了，雷亚斯问了一句：“你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我的梦想——
　　我讨厌孤单一人，我想要有人陪伴着我，大家一起幸福的生活。
　　“告诉我，这次让我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我朝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想要一个家。我要住在空气很好的城镇，要一栋石制的小洋房，房间大概五间左右。卧房都要在楼上，窗帘全部都要白色的，还要有一个很大的天台，坐在那里可以享受下午茶。楼下要一个大客厅，不能和厨房隔开，居中必须是一个暖炉，冬天可以取暖。另一边还要开一间休息室，雷亚斯在弹琴时，我也可以静坐一旁。
　　房子外围是一大片的草地，正前方挖个池塘，里面要种满荷花，旁边还要种上樱花树，每年四月份的时候，就可以赏樱花，欣赏着满天飞舞的花瓣。
　　我一口气讲完了，我和雷亚斯不同，我要的东西还是挺实际的。
　　“为了你这个愿望，看样子我要努力工作了。”
　　“是啊是啊！”
　　我和他一直聊到深夜，钟声催促着我，我让雷亚斯先去睡，而我则告诉他待会就要离开了，不能睡下。雷亚斯要陪我，被我拒绝了，今天他一定很累了。
　　我坐在床边守着他。
　　睡下去之前，雷亚斯盯着我直看，悠然的说了一句。“有些事我知道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不过，丽雅，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好好地活下去，我一定会去找你的！答应我！”
　　见他态度坚决，我朝他点点头。他才睡下了。
　　果然，他真的是累了！不一会便陷入沉睡，静坐在一旁，我仔细地打量起雷亚斯。我的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个疑问，我对雷亚斯到底保持着怎样的感情？愿意为他死，拼了命地保护他，他不理我我会伤心……是爱情吗？我扪心自问，但我自己也不甚了解这种感情；是亲情？毫无血缘关系，我为他所做的事情似乎太超过了。
　　似爱非爱，似情非情，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不适合去考虑太多，跟着心走，就不会有错！
　　雷亚斯，是第一个对我抱以关怀，第一个对我伸以援手的人，我唯一肯定的是，他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为他盖好被子，我推开了大门，跨了出去。
　　伊尔迷，那个杀手站在外面，估计一直在等着我出来。他朝我走了过来！
　　“能不能带我去个地方？”
　　“哪里？”
　　“这里哪里能看得到大海？”我反问，没办法，这里我不熟。
　　他的表情还是木然一片，迟疑了数秒，握有凶器的手还是放下了。“我带你去。”
　　他将我带到了一个悬崖边上，天色很暗，朝下望去黑压压一片，完全看不见。只能从海浪拍击的声音中听出这里是海边，海风格外沁凉，每次吹来，都伴着海水的咸味。我独自一人坐在崖上，听着海浪声……对着海面，我唱起了歌，一如既往……
　　等歌声一停，我朝后望去，此时此刻我唯一的听众，“好听吗？”
　　他没有说话，甚至还一脸木然，毫无表情。真是猜不透他，他不是杀手吗？却答应我这个猎物最后的请求，该说他人好还是不好呢？不过我还是讨厌他，他竟然假扮雷亚斯骗我。他和库洛洛很像，他们都属于强者，都是杀人不眨眼，都善于隐藏压抑自己的感情，正是因为相像他们才会有交际吧！
　　“我唱的歌，大家都很喜欢听，应该是好听的吧！”
　　他还是不说话，我却继续道：“让我看完日出吧！”
　　“值得吗？”
　　“值得！”
　　“该怎么说呢？你是傻子吗？”
　　呃，我怔了，想不到这个杀手还是个毒舌，为什么我要被要杀我的人骂傻子啊！不为我牺牲的大无畏精神所感动，反而骂我是傻子！妈的！
　　“正是因为你这种无法舍弃重要东西的性格，注定你无论如何都要走上孤单离别的道路。”
　　天空逐渐明亮起来，金色的光芒出现在海岸线另一端，红日冉冉上升。
　　约定的时间到了，我站了起来，拍去身上的尘土，转身走到他跟前。
　　“下手利落点，我怕疼！”
　　明明快要死了，我还有心情打趣，但我一点也不害怕，心里没有了牵挂，反而一片坦诚，坦诚的接受一切！我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