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代言（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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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得有点僵，凌云哭过的眼睛红得像兔子，JEN关心她又是刨根就底的个性，一直在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不舒服还是有谁伤害了她等等等，我则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些郁悴，吃得心不在焉。
好容易吃完，把他们夫妻两个和儿子送上车，挥手告别，接受了凌云的目光警告隐隐点头表示明白后开车回家。
开到半路电话响了，我没好气的接起来：“喂！”
那边的背景声有点闹，渐渐变得安静，显然是电话的主人走到了僻静的地方。
“喂，说话。。”我态度依旧不好。
“你怎么了？”电话那边的人问，听语气也能感觉得出他的小心，是柏炎。
“。。。。。。”
“我看到你给我打了好多电话，找我有事吗？”他轻轻的说着，嘴唇和鼻子应该离话筒很近，近得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你昨天怎么关机。”我不假思索的问，问完才觉得唐突，明明彼此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却按捺不住对他这么说话，就好象他是与我很亲近的人般任意妄为，一点也不想掩饰自己的情绪。
“哦，昨天回到家就睡了，怕被打扰所以关了机。”他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会给我电话，有事吗？”
“没什么了。”确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问他，你和林导什么关系，他有没有怎么样你吗？就算他真的有被怎么样，我又能做些什么？是和当年一样冲去和林导谈判，还是怎样？
柏炎沉默一阵，说“对不起。”
“。。。。。。”我骤然捏紧了话筒，这句话，怎么也该由我来说吧，是我先丢下他一个人走开啊。这个柏炎，是太懂事还是太体贴，心上涌过阵阵说不清的情感：“别这么说，柏炎。我在开车。”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加上后边句。
“那好，你认真开吧。不打扰你了，再见。”他体贴的挂了电话。拿着忙音的电话我感慨，这是个多善解人意的孩子啊。
那天之后，柏炎再没给过我电话，温昀也是，还有颜旭，就像私下约定好一样。这些人好象从未出现在我生命里，我的生活轨迹完全回到没有遇见他们之前，照例忙工作，周末加班，抽空接儿子放学，一起吃饭，偶尔看场电影，去座驾俱乐部里试新车。
闲下来时也感慨，偶尔跑到网络聊天室里闲逛，看人们在虚拟的空间里谈情说爱，相互寻找慰籍，偶尔插进一两句又索然无味的退出。
世界变了样子，我也一样。
每一次都是这样，还没开始就结束，刚刚开始就结束，总是遇不到愿意好好与我作伴的人，抱着怎样的美好想法，怎么将就迂回努力，最后还是我一个人。其实每次我都很努力的想付出真心，只是没有人肯将它收进怀中，好好对待。。。
新接手的工作来自一家上市食品公司，他们准备新生产一种香口胶，要求的广告预算方案里含了演艺明星的代言费用，粗略翻翻，费用可观。
我让小宋做了这家公司的市场调查，接到报告后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温昀。
犹豫再三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他的电话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挂电话的时候想起上次见面留下的不快，他泛着冷意的嘴角，看着我意义不明的眼神，我有些不寒而栗，或许一直以来都是我太自以为是，妄图用我残存的触须规划他正如日中天的事业，所以才遭致他如此明显的反感？那这次再找他的话，算是执迷不悟的一错再错吗？
我挂了电话，打消了再打给他经纪人或公司的想法，把事情放到一边。
等其余部分处理得差不多，那边对广告代言人的要求便越来越紧迫，小宋催了我好几次要我定人，今天干脆找了一大堆艺人照片资料硬给我看，摆满了整个会议室长桌，好有相亲的阵势。
我像个真正的太爷般跷着二郎腿喝着茶，意兴阑珊的挨个否决，小宋在旁边直翻白眼“老板，不是在给你选老婆。”
我坚持不懈的推开一片：“这给观众看的广告，形象太差会伤眼睛伤感情。”
“而且，这么大笔代言费。”这才是重点，想到这么多白花花的钱落进这些只知道骚首弄姿有钱就整容的女人荷包里，我就超级不爽。
小宋指着张照片说：“这个吧，我觉得挺清纯。”
心不在焉的侧眼一看，是舒茗雅，瞟他一眼，跳过，再不看第二眼说：“不考虑。”
“为什么？”小宋把那照片捏住，眼红眉毛绿。
“你女朋友？”我瞪他。
“我梦中情人！”他煞有其事。
“等她成了你现实中的情人，我再考虑。”
“。。。。。。”他气粗：“那没得挑了！”
“谁说的。”我跟着竖眉毛“这么多艺人！”
“那个温昀你干嘛不用，顶级红星！人家那边公司说了，只要你开口，他们出得起价钱。”
“温昀的形象不适合。”我回他，心虚的别开眼心里碎碎念，我绝对不是公报私仇。“我早说了，他年纪大了点，香口胶广告不合适。”我眼睛一瞟看到他手边还有几张照片“那里面都有些谁，给我看看！”
小宋递过来：“最后几张了。”
我接到手里很意外的在里面看到柏炎。没有戴墨镜，头发也整齐，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打着正式的领结，笑得有点腼腆，举着双手正在鼓掌，像是在某个慈善宴会或是颁奖典礼上。
不动声色的递还给小宋：“就他了。”
小宋意颇感意外的接住，疑惑的看：“这么快就选出来了？”他微微有点吃惊：“老板原来你是正太控啊。”
我喷茶水，看着他说：“他明明打扮得如此成熟。”
“可是一看就知道是个孩子嘛。”小宋在桌子上翻翻找找，找出份资料念：“柏炎，英文名cry，现年22岁，隶属AM公司，原太阳乐队的主唱，现在单飞中。”他皱着眉看我：“他行吗？”意思是，他值得起这个价吗？
我拍板：“这个不该你担心。”谈起炒作，我还是很有心得的。
站起身想走，小宋在后面反复翻看柏炎的照片，喃喃：“cry，cry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呢。”我赶紧加快脚步，免得他看到我想起什么。或者是，阻止自己再想起什么。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和柏炎的公司联系之后很快得到积极响应，不管是代言价格和代言时间上都达成了很好的统一，双方友好的签署了合约。
签约的时候柏炎没到，倒是他的经纪人到了，小宋问了句柏炎的去向，据说正在外地签售没赶回来。经纪人一直找小宋说话，我竖着耳朵听了两句，无外是说柏炎的人气有多旺，又正处在宣传期，接这只广告双方绝对是双赢等等等等。我心里暗笑，要人伪装歌迷来捧场的人气，能有多旺。
合约签署定下，AM公司便答应尽快安排柏炎回来和代言方见面。
接下的事情就是找题材、导演和剧本。我让小宋安排多做几个广告策划，其中包括柏炎的一天，爱心环保每一天等。
忙着这些很快过了一个星期。大清早的，小宋冲进我办公室说：“老板，人回来了。”“恩。”我头也不抬，专心看报纸。
“老板，你的小正太回来了。”他大下猛料。
我猛的抬头，无意识的申辩：“说啥呢！”
小宋嘿嘿的笑：“今天晚上，S公司请客，请您务必到场。”
我愣愣，有点犹豫。
“老板，要去买身新衣服吗？”我抬眼看他，小宋对我咧嘴笑：“他不是你的偶像吗？”说着，他朝我眨眨眼睛，显然是记起了上次我去找柏炎签售的事。
“。。。。。。”怒目而视。
晚上的宴会地点设在H酒店三楼，我和小宋赶到时S公司形象设计部的人已到了，不多一会儿他们的副总也到了，大家讨论了下合作的事，说了点趣闻，其实心里想的都是等会儿要出现的柏炎。毕竟我们做这么多准备工作都只是为了他，他才是整部戏的重头。
说心里话我有点担心柏炎今晚能不能表现好，作为甲方的我按照职业道德来讲是不能给他过多提点的，在私人关系上，我已经勒令自己对他止步，所以。。
还没来得及理清思路，门口就起了喧哗，闪光灯唏里哗啦的闪着，人声鼎沸，我赶紧别过了头，瞪着小宋，小宋无辜的看着我：“不是我叫来的。”
等我再转过头，戴着黑色墨镜的柏炎被几个人簇拥着进了宴会厅，站在中间，走在最前面的人道歉说：“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他的经纪人赶紧迎了上去，十足的大牌模样。
我坐在很后面的位置，还能把柏炎看得清楚，头发的定型效果极佳，合体的黑色西装，领子上别着钻石别针，显得正式又华丽，格外的有精神。
他已摘下墨镜，露出俊朗的容颜，露出谦怀的笑容朝S公司的副总走去，率先伸出手，微微欠着身礼貌的点头说：“你好，我是柏炎，很高兴见到你。”
看到S副总满意的握住他的手说：“你好，年轻人，你很不错。”
我悬着的心才落了地，伸手端起手边酒杯时我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代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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