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荼》河草今

2、相恋不如相忆

　　PAGE TWO

　　——YU SE心理诊所——

　　“我说，你就不要疑心生暗鬼了。可能霍某人情根深种，每天晚上做梦都梦到艾

　　沅呢？这种心理报复症状在心理学上不是没有的。”，郁雨森将水递给刚刚苏醒的

　　邵时澈。他的疲倦映在他眼里，变成痛苦的颜色。

　　他只是抿着下唇接过水，慢慢顺着唇线喝下。

　　“你们的事，在你们相识的时候，我就说过，”，郁雨森停顿了，似乎不想再打

　　击自己的好友，但终究还是说了，“是没有好结果的。”

　　邵时澈牵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说：“爱就是爱了，不然哪有梁山伯和祝英台，罗

　　密欧和朱利叶，哪有情痴..”

　　“得了吧，别苦情了，你别真把自己当莎士比亚了。”，郁雨森白他一眼，心有防

　　备地说：“霍有轩那个人你防着点，不然..”

　　“不然？他难道真的准备用她的名号，把我吃了么？”，邵时澈冷冷地偏头，看

　　向窗外，雨还是靡靡地下着。他的倒影反射在郁雨森眼里，是难以猜测的淡漠。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呆会儿佳人有约。”，郁雨森把挂在墙上的西装取下来，

　　递给还坐在地上的邵时澈。

　　坐在地上的人饶有兴趣地打量死党不自然的表情，忽然奸笑：“好啊雨森兄，看

　　不出来竟是见色忘义之人。”

　　郁雨森被他调侃得笑起来，也只白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邵时澈见朋友没有生气，于是象征性地感叹道：“啧，啧，啧，瞧你那一脸满足

　　的样子，小心今天晚上被鬼压床。”

　　“压死我正好，以后就不用天天下午看某些无良人演苦情戏，还是肥皂八点档那

　　种。”，郁雨森将白大褂脱下，作势要出门。

　　“哎，你就那么不待见我？”，邵时澈见调侃没戏，又摆出一脸委屈。

　　“哪敢啊。我还得靠你公司吃饭，现在就不待见你岂不是自找没趣，好歹..”，他瞥了瞥眼，

　　看见邵时澈的表情有些舒缓，才缓道：“等你被人家五马分尸才能

　　呀。”

　　说完，像个贼似地闪出门。

　　邵时澈笑了，这个郁雨森就那么喜欢那个什么姚美么？还不是个小女人。

　　——“谁说女人就一定小了？就一定是你们男性称王？无知！”

　　脑海里，那个干净的声音忽然又蹿出来，把他的笑慢慢从嘴角，一点点抽走。

　　他晃晃头，怎么又出现她的声音了。

　　邵时澈从地上站起来，不安的情绪像网一样罩在他的周围，感觉步步为营。

　　他急忙从衬衣口袋中掏出刚才郁雨森开的药，取出两粒放入口中，然后生生咽下

　　去。他镇定了一会儿，才关上灯，走出诊所。

　　——POLO ——

　　“咳咳”，他的喉咙不舒服极了，估计是刚才的药片没有完全咽下去，卡在喉咙

　　口，进退两难。

　　——“像这种小型药片，你最好把它一拗二，然后用嘴巴里的口水把它们过下去。

　　一下子全吞下去，你以为你口水娃啊。”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眼神开始涣散。现在出现的混乱，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他快到极限了。

　　—— 绿林公寓——

　　邵时澈感觉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已经完全超出他的能力控制范围之外，而且正在

　　以难以估计的力量吞没他的理智。

　　他开门的手，都开始有晃动的迹象。

　　完了，估计真的要神经了。

　　他猛地打开门。床边，一个一身白裙的少女，站在那里，双眼无神地看着他。

　　“砰”，他忽然昏迷，晕倒在家门口，记忆的潮汐，瞬间淹没他。

　　————

　　她站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泪流满面，双眼似乎望眼欲穿。但他却知道，她是

　　在看他，而且，在恨他。

　　“听我解释好吗，沅 ？”，强烈的无力感从心脏向身体的各个部位传达。他竟只

　　能说出这种话，来安慰她，和他自己。

　　她紧皱眉头，没有他预计的无理取闹，没有他预计的歇斯底里，没有他预计的连

　　连质问，她只是皱着眉，站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没有说话。

　　这让他更害怕，仿佛只要他一靠近，她就会立刻变成一阵云烟，永远消失。

　　“不是外面传的那样，我真的..”，他欲言又止。一向善于辞令的他，那一刻，

　　惶觉词穷。

　　她凄惨地笑起来，像是听到世界上最无聊的笑话，笑得空洞。泪顺着她的眼眶，

　　慢慢消失在嘴角，滑进嘴里的泪水呛得她的笑，愈加虚假。

　　“是不是觉得你用你自己的身体和精力，去博得一个女人对你的死忠，很不划算？我想也是，

　　若我不是对你而言还有仅存的一丝价值，恐怕我，就连你的床畔都碰不到吧。”，窗

　　外滂沱的雨声几乎要淹没她的声音，可为什么淹不没，在他耳里却格外清晰。

　　她的冷静让他疯狂，他几乎想伸手拉住她。但不可能，徒劳，知道真相的她，不

　　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地呆在他身边。

　　“你能有这种觉悟，那是最好。”，他的声音平淡得不像他。而她的瞳孔，突地扩

　　散，她看着他，面无表情。毫无征兆，她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外。

　　“砰”，一声巨响，然后死寂。他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站在漆黑得看不到尽头

　　的房间里，僵硬地像脱节的木偶，空有虚壳。

　　躺在桌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短信显示：她被狙击了，你在哪儿。

　　——霍有轩

　　PAGE THREE’S PREDICTION

　　他站在讲台上，看着讲台下眉飞色舞和同桌讲话的女生。原本痞痞的笑，消失殆

　　尽。

　　如果那一刻，我抓住你的手，甚至只是抓住你的视线，你是不是，就不会选择，

　　离开我。

　　——邵时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