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想要我鸟命[综英美]》道佑君

19、枪响

　　[瞄准他脑袋，傻鸟，现在的软蛋们流行穿防弹衣。]

　　[当然，要是你倒霉的碰上我这样的变态，打空弹夹后就赶紧跑吧。]

　　记忆中似乎曾经有人这么告诉他。

　　克里斯隔着半层楼，从楼梯缝隙间瞄准了五楼陌生男人的脑袋，那人背对着楼梯，仰着头冲着六楼大声咒骂着。

　　“臭表子，你以为老子是被吓大的！老子和道上兄弟们玩枪的时候你还在怀里吃奶呢！”

　　克里斯趁机冲上五楼，男人似乎是喝了酒，满身酒气，等克里斯摆好架势拉开一段距离后才反应过来。

　　“把刀放下！先生！不然我就开枪了！”克里斯大声说，拿枪的手却在微微颤抖，这人看起来至少有300磅，肥硕得像座肉山，满脸凶相，发量稀疏，粗壮的手握着一把脏兮兮的菜刀，对面的劣质铁皮防盗门已经被他踹的变形了，只要再跺两脚就能彻底掉下来。克里斯知道门里住的是个和狄安娜同校的女生，不过两人平时并不熟悉，最开始的叫声就是那女生发出来的，现在门里静悄悄。

　　虽然拿枪的是克里斯，可他心里很慌，这男人看起来十分凶悍，身上的汗臭味和酒味老远就能闻见。他怀疑就算侥幸开枪打中了，子弹也会卡在他的肥肉上。

　　男人凶狠的小眼睛盯着克里斯看了一会儿，咧嘴笑了，提着刀走向克里斯：“又一个，你以为一把玩具枪能吓住老子？老子玩枪的时候你还——”

　　“砰！”

　　“咔啦——”玻璃破碎的声音几乎和枪声同时响起。

　　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脸惊惧看着克里斯手里那把枪，又慢慢回头看向背后。背后走廊尽头那扇玻璃窗破了一大块，雨水把周围的地板打湿了一大片。昏暗的灯光下他没有看到克里斯是什么时候开的枪，但那声枪响整个公寓楼都能听见，外面的雨声停了，所有人都敛气屏息的盯着五楼的动静，就连子弹壳掉下来砸在金属栏杆扶手上又滚到地下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被这么一吓，男人颤颤巍巍把手里的刀丢到远处，熟练地蹲下，双手抱头。

　　“我可不是警察，”克里斯紧张的舔舔嘴唇，学着红头罩的语气恶狠狠的说：“这里不欢迎你，立刻滚出去，不然我就打爆你的头！”

　　听了这话，男人如蒙大赦，连滚打爬的滚下楼梯，很快跑出一楼公寓门。克里斯歪头仔细听了听，好几道开门的声音，邻居们都探出头来交头接耳，一楼有胆子大的人，前脚匪徒刚走后脚就跑去关上了大门。

　　有人认出了这个男人，听邻居们八卦，这人是警察局的常客，过的穷困潦倒，坏事没少做，但因为情节较轻，总是关一阵子就被放出来了，毕竟黑门监狱床位有限，持刀抢劫这种事在哥谭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

　　克里斯这才放松下来，想到刚才听见的枪声，赶紧跑上楼。

　　“狄安娜！你还好吗？”

　　防盗门上多了一道白色划痕，门口是一把脏兮兮的菜刀，站在狄安娜租的房子门口，正好能看到楼下那道变形的门。克里斯能想象到那男人是如何凶狠的把菜刀丢向六楼，在防盗门上留下这道印子。

　　门开了，狄安娜探出头警惕的往周围看了看，把克里斯拉进屋反锁上了门。

　　“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说让你不要出门吗。”狄安娜拉着克里斯快速检查一遍，没发现什么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我朋友顺路把我送回来了。我刚才听见了枪声？”

　　狄安娜把手里的“枪”塞进克里斯怀里：“回来时在路边买的仿真.枪，要了我两美元。本想着能吓唬住他，但是被发现了。”

　　狄安娜的仿真.枪样子几乎和红头罩给的一模一样，一比一仿制的，但能轻易地分辨出来它是塑料材质，掂起来比真枪轻很多，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在响，估计是自带的玩具子弹。克里斯认真回想了一下，发现听到的枪声确实明显和真枪不一样，想必那人也是听出来枪声的区别后才大胆的冲狄安娜丢了刀子。

　　“两美元？‘biubiubiu’叫的小水枪都卖的比它贵。”克里斯挑眉。

　　“我讲价了。看见上面的胶印了吗，应该是二手的，以后可以放包里吓唬吓唬小毛贼。”

　　狄安娜找来条干毛巾丢给克里斯，冒雨回来的克里斯整个人都湿透了，可谁都没提洗澡的事，今天晚上如此混乱，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人进来抢劫呢。万一劫匪进了屋，克里斯满身肥皂泡的和他大眼瞪小眼，多危险。

　　“你呢，你哪来的枪。”狄安娜问他，认出了克里斯手上的枪，尽管是价格亲民的格.洛克，可对于连租金都差点付不起的两人来说，买.枪算是一笔巨款了。

　　“朋友给的，毕竟今天晚上有点危险。”克里斯不太想解释太多，说得越多暴露的越多，他可不想让狄安娜知道他和一个雇佣兵一起追捕小丑的事。

　　狄安娜还是听出了蛛丝马迹：“朋友？电话里那个杰森？也是他顺路把你送回来的？”

　　克里斯点点头。

　　狄安娜嘴里念念叨叨的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看着浑身湿漉漉靠在门边的克里斯，还是忍不住开口：“你不该开枪的，既不到法定年龄又没有持枪证，二楼还有个退休警官，现在整个楼都知道你非法持枪了……”

　　克里斯低着头翻了个白眼：“得了吧，监狱都被炸了，这时候谁还在乎这个，再说他们也没有证据。”

　　他取下格.洛.克的弹夹，当着狄安娜的面数了一遍，又装回去，小声说：“看，一发不少，我可没开枪。”

　　狄安娜一愣：“可大家都听见枪声了……”

　　“咔哒。”扣动扳机的声音从克里斯嘴里传出，狄安娜眨眨眼，恍然大悟。

　　“枪声和碎玻璃算什么，只要有扩音器，核.弹爆炸的声音我都能给你搞出来。”克里斯顺手把枪藏进鞋柜里，“万一警察忙完了找上门，你把你的仿真.枪给他们看就行，放心吧没事的。”

　　正说着，门外面似乎又有了点动静，克里斯和狄安娜对视一眼，关上了手.枪的保险，轻轻打开一条门缝。

　　六楼走廊里一切正常，隐隐有打斗声从楼下传出，走廊上的几扇门也陆续打开了，邻居们探头探脑的观察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克里斯的对面，把目光投向了克里斯。

　　克里斯对面的邻居是索菲亚大街卖肉的屠夫，虽然他一脸凶相长得也壮实，但是胆子贼小，用二楼莱蒙先生的话来说，这是个小偷把手伸进他裤兜里都不敢吭声的怂货。从劫匪来到现在，屠夫的房门就没开过，但是隔着走廊和一扇门，邻居们都能听见他牙齿打颤的呜咽声。

　　顶着邻居们期盼的目光，克里斯硬着头皮，拎着手.枪打开门走出来。

　　打斗声已经停止了，克里斯在邻居们的目光下走下楼梯，来到一楼走廊。并没有什么入侵者闯上楼，倒是一楼看起来经历了一场恶战，在积了一层水的地板上克里斯发现了半截手铐和几块碎木片，一楼的顶灯已经碎了，大门完完整整的躺倒在积水里。

　　黑心房东又该趁机多收物业费了。

　　门框上一个闪着银光的东西吸引了克里斯的注意力。在鸟类本能的驱动下，克里斯走过去，用力把它拔下来。

　　是一枚蝙蝠镖，克里斯把它拔下来之前有三分之一都插在墙里，锋利的流线型边缘在黑暗中闪着冷光，在克里斯手上留下一道口子。

　　克里斯吸了口气，翻看着手里的蝙蝠镖，眼神不住地往墙上瞟，暗暗刷新了蝙蝠侠的战力值。力气得多大才能把蝙蝠镖钉进墙里啊。虽是这么想，心里盘算的却是蝙蝠镖放在网上能卖多少钱，可又想到蝙蝠侠的活动频率，克里斯有些失望，在哥谭蝙蝠镖估计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了，不如送给红头罩留个纪念。

　　此时的红头罩刚刚逃脱了蝙蝠侠的追捕，坐在车里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和腿上多了两道伤，这是在混战中被擦伤的。在开车返回基地时，红头罩终于联系上了企鹅人。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企鹅人在手下们的簇拥下撑着黑伞，目光冰冷的看着一家冒着浓烟的的咖啡店。

　　“小丑已经被蝙蝠侠抓回阿卡姆，你要的货不知道被谁掉包了，零点时在格雷厄姆桥下炸毁。你知道规矩的，尾款不退。”红头罩从车里翻出新的绷带，边汇报边往腿上缠。

　　“当然，那是你应得的，从小丑帮手里抢东西可并不容易。”企鹅人慢慢的说，“手提箱的事你不用跟进了，但请务必尽早处理掉小丑，这个任务永久有效。”

　　红头罩心里一动：“你介意外人参与任务吗？”

　　“怎么行动是你的事，我只要结果，小丑必须死。”

　　挂了电话，布奇走到企鹅人身边低声耳语几句，企鹅人眉毛一挑：“这么快就招了？稻草人手下也不过如此。”

　　布奇恭敬地跟在企鹅人身后走回车里：“要不要告诉稻草人？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头绪。”

　　企鹅人舒舒服服的坐上车，瞥了布奇一眼：“你脑子里装的是稻草吗！把地图给我。”

　　布奇笨拙的在前座一阵翻找，找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地图，企鹅人也没说什么，就着车内的灯光看了几眼，用手指点点地图中心，指点布奇：“从这个公交车站开始找。年轻、漂亮、天真、金发，还有点穷……大晚上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年轻女人哥谭到处都是，但今天的日子有点特殊……不，”企鹅人看了一眼手表，更正：“是昨天，布奇，你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布奇想了想：“黑门监狱爆炸的日子？”

　　“是散学典礼。”企鹅人敲了敲手杖，“高中小醉鬼们鬼吼鬼叫的动静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克莱德还为了他儿子参加晚宴向我请了一天假。把搜查重点放在周边高等学校里面，看好那个白痴，还需要他把人找出来。”

　　企鹅人又瞟了一眼地图。

　　“先从哥谭大学开始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