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第二十六章 ...
-
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一声摔在地上,声音虽大,身上却不怎么痛,看来他用了巧劲。
周围一阵哀叹声,邵哥笑得奸猾,拉着米奇、十一、十二要钱:“给钱给钱,愿赌服输。”
“微微,你要争气啊,我们挺你到底。”
说归说,十一掏钱的样子好象有人拿刀在割他的肉,磨磨蹭蹭,痛不欲生,极其不甘愿。
邵哥一把捞过钱,志得意满:“你们也真笨,微微那点本事,别说打到萧逸,连衣角都碰不到。”
米奇表情凄楚,长叹一声:“我还以为怜香惜玉是萧家的优良传统,没想到二哥辣手摧花。”
摧你个头,谁叫你们赌那么大,几千块钱一把,活该你们输光,我暗自腹诽。
萧逸说要加强我的防身能力,于是搞了个特训,每天把我叫到训练室,他亲做教练,教我一些擒拿防身的小手段。
听到这个消息,我还不怎么样,那几个家伙倒是兴奋得要命,个个不请自来,还在一旁摆起了赌局,邵哥做庄,只要我打到萧逸一下,一赔一千的赔率。
米奇还兴奋地说,微微努力,请你吃红。
还吃红呢,听到这个赔率,我就头晕,一赔一千都开出来了,可见在他们心目中我有多没用。
也不是,关键是我面对的这个人太强,简直不是人,是神。
我的运动细胞不错,身体柔韧性也好,这两天,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用了十三分的努力,学得很是刻苦认真,被当成人肉沙包摔了无数次,不怕苦不怕累的,本来以为至少可以和萧逸对上一招,没想到竟连人家头发丝碰不到,不是不沮丧的。
看到萧逸笑吟吟地看过来,我干脆把脸贴在橡胶地板上,装死。
萧逸过来扶我,说道:“刚才那一招小擒拿手用得很好,接下来教你空手入白刃,你去选合手的兵器。”
我腾一下坐起来,精神抖擞,去哪里找兵器?
“微微……微微……”有人在一边小声叫,我扭过头去,米奇不知什么时候在边上摆了个摊子,上面应有尽有,我看了看,居然连红缨枪那么偏僻的东西都有,也不知道他哪里找来的。
米奇一脸奸商表情:“微微,尽管拿,免费用,只要你能帮我敲他的头一下,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我黑线,有这样做人家亲弟弟的吗?
………………
我不禁笑出声,笑声在狭小的船舱里显得格外凄凉,我笑着醒过来,笑容还未消退,脸上已经挂下两行泪水,又梦到他们了。
从被掳走已经过了数日,先是秋水山庄被焚,后在汽车里被蒙上双眼,打了镇定剂,等我醒来已经躺在这里了,一个小小的房间,估计只有20平方米大小,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小卫生间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从房间的布置、剧烈摇晃以及不断传来的海浪拍打声来看,我应该在一条船上,而且是一条出海的大船。
在这里不见天日,不知晨昏,我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只好靠一日三餐来数日子,从醒过来,我已经吃了9顿饭,应该已经过了三天。
每天都是个面目丑陋的中年人送饭过来,我曾试图和他搭话,想问出些什么,却无论问什么他都不答,象个聋子和哑巴。
直到那天我摔碎了餐盘,用碎片划在动脉上,威逼他开口,见到他急得跳脚,伊伊哑哑乱叫的样子,我才沮丧地承认。
原来他真的是个聋哑人。
这招带来的后遗症就是,从此他们给我送饭都用塑料餐盘,连房间里带点尖锐的东西全部搜走,这下可好,我要自杀的话,除非撞墙或者咬舌,没有其他工具可以用。
何必呢,我悻悻地想,我只不过想找个人聊天而已。
赵光裕只在头一天出现过一次,假情假意地问我对这里是否满意。
我压根不想理他,他碰了一鼻子灰,匆匆扔下句“需要什么尽管说”的场面话就走了,再没出现过。
我每天听着海浪入睡,数着自己的呼吸醒来,看着天花板发呆,他们要把我送到哪里,去做什么,我都一无所知,未来如黑洞般不知底在何处。
我疯狂地想念萧逸,米奇,邵哥,江乐萍,十二……十一,你还活着吗,爸爸妈妈,你们身体好吗?
这样的日子实在太无聊太难受,等我把所有能想的人都想完,从2岁到20岁的美事和糗事,无论枝叶末节都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回忆了一遍后,我终于爆发了。
我疯狂地踢着门,扔掉所有送来的食物,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一遍,对着聋哑大伯跳脚大叫:“我闷死啦!!!”
不管聋哑大伯能不能听见,反正有人听见了。
第二天,聋哑大伯送饭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游戏机,我玩了两遍后,当着他的面扔进了抽水马桶里。
次日,聋哑大伯来的时候,带来了一副象棋。
见鬼,让我和空气下象棋吗,我抓起棋子一把扔到床底下。
第三天,聋哑大伯放下食盒,可怜兮兮摸出一本书,战战兢兢地放在我手边,我一看,是本时装杂志。
这还不错,我总算没有扔出去。
接下来,历史故事,武侠小说,名人传记,本草纲目源源不断,………后来还送来了本易经,也不知道茫茫大海上,他们怎么弄到这些书的,总之我不怀疑,就算我想看少林七十二绝技,他们也能弄来。
在我吃完第90顿饭之后,船终于停了。
聋哑大伯再也没出现,开门的是一个精瘦的年轻人,穿着合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丝毫不乱,油光可鉴,看起来就象个二流的保险经纪人。
他递给我一个黑色的眼罩,示意我戴上。
“顾小姐”,他笑的虚伪:“你太久没见阳光,这是为了保护你的眼睛。”
我不置可否,拿起来就戴上。
他愣了一下,象是没想到我居然会那么配合,预先想好的一大段说词顿时没了用武之地,接下来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倒是我先开了口:“我蒙了眼睛,不会走路,你找个人扶我一下,不要男人。”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他干干地笑着,回头吩咐些什么。
我静静地坐着,抚摩着左手的指环,冰凉的触觉直达心底: “萧逸,战争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