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dow of Heaven（阿亚X亚丝）》墨梨

17、第 17 章

　　关上门，阿亚纳米如往常般来到办公厅，也如往常般看到了正在擦拭办公桌的克纳兹和正在泡茶的桂木大佐，黑百合亦如往常般打着哈欠、提着早点“准时”现身，可以想见休加过会儿也会如往常般咬着棒棒糖、说着荒诞无稽的理由姗姗来迟。

　　“阿亚哥~~，抱歉啊~~，今天早上刮胡子时有只小强爬上了刮胡刀，我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试尽一切办法把它营救了下来，可它又失足掉进了我的洗脸水。。。”今天的办公厅出奇安静，休加意识到诺大的房间中只有自己的声音来回聒噪。放在往日，不等自己说完半句，背上一定已经挨完了第一鞭，现在正该迎来第二鞭，克纳兹一定已经抓着电话准备通知后勤，接着五分钟不到，后勤的大哥就会背着工具箱出现在门口。
　　“阿亚哥，我错了——明天一定不迟到。。。”阿亚纳米无动于衷，继续整理满桌的文件，“阿亚哥，我明天一定会第一个到的！”
　　“克纳兹，中午送块蛋糕给亚丝，三点左右再打个电话给她，让女佣五点去打扫。”
　　“是！但是，阿亚纳米大人，亚丝小姐。。。”墨镜背后的休加拼命使着眼色。
　　“休加，这叠文件今日之内处理掉。”
　　“阿亚哥。。。”
　　“哈哈~~，休加，它和我一样高呐~~”幸灾乐祸的粉粉头少年站在等身高的纸堆旁笑得春花灿烂、满面红晕。
　　“阿亚哥，我明天一定会第一个到的！”即使今晚打铺盖睡在这里，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惩罚。
　　“好！桂木，让后勤把那堆废纸清理掉，把过去积下的文件搬过来。”
　　“是，阿亚纳米大人。”
　　“休加，如果明天不是你第一个到，搬来的文件就由你处理。”
　　“是。。。”被迫应允，休加默默腹诽，“和小美人吵架，拿我撒什么气。。。”

　　又一个如往常般开始的早晨，抽屉中，染着淡淡血丝的信封被阿亚纳米重又打开，一行行工整的仿印刷体老练端正，文末的签名略显刻意，“看来女人不适合太聪明。”他想起祖母以前总是对他唠叨漂亮的女人不实惠，他知道她是在说他的母亲，一个蝴蝶兰一样的女人。他冷笑，人总是牢牢记住别人欠自己的，而轻易忘了自己欠别人的。当初，母亲是家中的独女，娘家是皇族的分支；而父亲是个空有头衔的名门之后，手中的权力几乎架空。母亲一意孤行的下嫁，给了父亲夺回实权的机会，外祖父的提点更是让他声名大振。然而，所谓祸福双至，外祖父在立场上的错误抉择，既导致了他的全家灭门，也连累了父亲同入死罪。多亏了父亲向来的胆小敏感，自己才有幸活到今日。当然，在祖母口中，那是因为父亲的“谨慎多谋”。

　　重读这封措辞恳切、引经据典的求救信，它竟出自一个张口“笨蛋”闭口“混蛋”、缩在沙发里像猫一样的女人笔下，感觉就像祖母白天叉着腰和门口小贩讲价、晚上却点上灯教自己练习花体行书一样不可思议。阿亚纳米折起信纸，在背面用久违的花体随手写了段关于猫的童谣，幼时的伙伴一一浮现，邻家的女孩、死去的妹妹、阵亡的好友，旧时的亲友多已零落。

　　阿亚纳米将信封放回抽屉，摊开枯燥单调的例行公文，“那个女人应该也会批公文吧。”无聊的念头一闪而过，纸上的签名龙飞凤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