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9、第 29 章 ...
-
莱斯有想狂笑的欲望,但又有些被震惊到。
那个真的是.....库德吗?是自己熟悉的,软弱、慈悲的库德吗?
库德轻蔑的笑笑,然后轻轻甩了下因为战斗而有些凌乱的乌黑长发,拽过女人的身体挡住了来势汹涌的攻击,一刀砍下敌人的头颅。而那个已经毙命的女人,连眼睛都没有来得及闭上。
这会儿已沾满鲜血的黑发搭在了肩前金黄色的徽章上,异常的闪亮、刺眼。
莱斯微微将自己因为吃惊而有些不由自主张开的嘴闭上,最后还是犹豫着张开了嘴,咧着嘴勉强的笑了下。至少......他少了一个情敌不是吗?
扔掉手上的尸体,整合了一下前襟,库德举起手上的砍刀,朝着为数不多了的敌人嚣张的笑了笑,似乎张口说着什么,但是莱斯听不到。
这样子的库德,虽然他不了解,但这就是战场上磨练出来的男人,不是吗!虽还是黯然,但莱斯却还是坚定的认为库德没有变,他还是那个爱着莱斯伯爵的男人。
那个莱斯伯爵爱着的男人。
“你在干什么!”
莱斯被突然出现的黑衣男人吓了一跳,立马将手中的球往正前方一扔,听到‘呯’的一声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扔出去的可是个易碎物品。
莱斯盯着地上粉碎的可怜水晶球,发了会儿呆,过于白痴的莱迪也终于成功的被吵醒了,搓着迷糊的双眼痴痴的不知道在看哪里。
莱斯并不愿承认这是自己的过错,但似乎不负责的推脱,可不符合他这种有身份的上流绅士。
就在莱斯想要解释的那个档档,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一道道闪亮的光束从碎片延伸出来,原本莱迪躺着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那个被砍去头颅的死尸,而站在他面前的黑衣人者慢慢褪去,幻化成了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
凌乱的乌黑长发、金黄色的徽章、流着血的砍刀......
男人一步步向莱斯走来,而莱斯却失神的伸出手。
库德......
那些肮脏的血不应该沾染我圣洁的教皇大人,我的...善良的....库德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不是这样子的。
“绑起来!”
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立刻利索的绑起了自己?男人们似乎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强迫着被俘虏的人下跪,莱斯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站的位置上还有一个男人。
男人沉寂的低垂着脑袋。
库德并没有过来审讯那个被俘的男子,因为那根本没有必要,若是他的手下这点小活都干不了,就不会活着到了今天。
“你是我的儿子吗?”库德蹲下身子,砍刀被用力刺进了泥土里面,沾满鲜血的双手随意的在裤腿上抹了下,还是鲜红的颜色。
“我....是您的儿子......”小孩子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地上面那个没有闭上眼睛的女人,努力告诉着自己不要怕,但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着:“斯库!”
“好,斯库拿上这把刀,去把那个女人的头给我砍下来。”库德嘴角轻轻的勾动了下,吐出的话语却异常的残忍。
小孩吃惊的抬起头看着眼前据说是自己父亲的男人,有些不敢置信。
这真的是那个将自己抗在肩膀上教自己飞翔的父亲吗?真的是那个温柔的微笑着说要带我们去另一个世界的父亲吗?这真的是自己和母亲的依靠吗......
“想要活着,就必须学会杀人。”库德无所谓的将地上的刀拔了起来,来到女人的身边,锋利的刀缘紧贴着女人纤细的脖子,“来,孩子。就像这样子!”
库德微笑着看着小孩慢吞吞的爬起来,就好像教育的不是杀人,而是在吃一道美味的餐点:“过来。”
小孩完全呆楞在原地,全身上下的肌肉好像瞬间全部僵硬了一般,连手指头弯曲一下都觉得异常困难。
库德似乎没有再多耐心看孩子犹豫,眼神示意了下旁边的高壮的属下,肌肉男会意,单手拽住小孩后背的衣服拎了起来。
斯库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手中就像只呆掉了的木鸡,声音无法从口中发出,只能粗喘着气,忘记掉挣扎。
不再锋利的砍刀离开了脆弱的脖子,在空中回旋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了斯库的颈边,“现实世界总是残酷、无情。而地上的这个女人将永远不再是你的母亲,她的灵魂啊....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库德的语气一下子变的有些温柔,语气也抑扬顿挫,就仿佛在吟诵一首优美的诗歌,“那个世界没有仇恨、杀戮和流血,只有...恩...只有爱....爱,你懂吗?我的孩子。”
忽略掉架在斯库脖子上的那边坚硬的砍刀的话,你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在和自己宝贝的儿子谈心,“看,留在这的只是一个□□。”
库德完全忽略自己的行为给这个幼稚的小孩产生了多大恐惧,或者说他故意这么做着。更欣赏着一个人类在恶魔的刀下颤抖的样子。
斯库觉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子就快要割断自己急速跳动着的动脉了,自己真的会被这个据说是自己父亲的男人杀掉的,那些温柔都只是表象,这是一个纯粹的恶魔。
他不能就这么死掉!
“放我下来!”斯库伸出一双被冻坏了的小手将脖子上的砍刀推离了一寸,只够让自己大着嗓子说话而不至于被割断脖子。
“哼!”肌肉男接收到库德的眼神,哼了声,松手。
斯库整个摔在地上,浑身疼,却咬紧了牙没有啃一声。
恶狠狠的瞪了眼库德,从库德手中一把抢过砍刀,使尽全力,拖着砍刀一步一步朝那个唯一一个会关心自己冷了没有、饿了没有、疼了没有的女人走过去。
费了好大的力气将砍刀放置在那个自己老是拱着撒娇的部位,最后看了眼女人没有闭上的眼睛,他们都不值得您去爱,我也不值得。
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