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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她愿意选择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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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末末到底有没有人要,暂时还不需要二舅母担心。二舅母还是担心担心苏妍吧,小小年纪,背后嚼人舌根。这次看在外祖母的份上,我和末末可以不计较,没有下一次。”阮岁初看着对面二舅母咬牙切齿的表情,突然没了心思。这么漏洞百出的计谋,呵,也只有她这个目光短浅没有脑子的二舅母能想出来了。
“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让二舅母体会一下,我和末末到底有没有被国公府抛弃。”阮岁初盯着对面的母女,依旧温柔的笑着,嘴里说的话却充满了警告意味。
赵氏瑟缩了一下,苏家虽是江南名门望族,她家老爷却只是一个庶子,而且比起镇国公府,苏家根本不够看。
“初丫头,你表妹肯定是被哪个没规矩的小丫头给教唆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阮岁初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笑了笑,“我还以为二舅母会继续嘴硬呢?”
“我……”赵氏反应过来,阮岁初根本没证据证明苏妍和那个小丫头在说谎,她被套路了!
阮岁初拉过还在委屈抽泣的阮岁暮,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头。若是往常,为了让大家面子上好看,她是不会这般咄咄逼人的。毕竟,他们寄人篱下是事实。
阮岁初等和阮岁暮回到了两人的玉髓院,关上了房门,才放开阮岁暮的手。脸上没有了一贯的温和,“说吧,怎么回事?”
阮岁暮的脸上早就没有了眼泪,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想要憋出两滴眼泪装可怜,却发现刚刚在禅香阁哭多了,现在根本哭不出来。只好上前拉住阮岁初的袖子,摇了摇,“姐姐~~”
阮岁初狠了狠心,甩开她的小手,“别想蒙混过关。说,你为什么和苏妍动手?”
阮岁暮看得出姐姐是真的生气了,怯怯诺诺地说,“姐姐,我错了……但这真不能怪我!”
“今天我在屋里待的闷了,想出门散散心,谁成想路过凉亭的时候听见苏妍说,说我们两姐妹不要脸,死皮赖脸赖在苏家。她还说,还说……”
说到最后一句,阮岁暮一直干涩的眼眶却好像又润湿了。
“还说爹爹要再娶,把我们丢在苏州,不要我们了?”阮岁初叹了口气,接着她的话往下说。
“姐姐,你说我们家在京城,可为什么我们要住在外祖母家,不住在家里?爹爹不会真的不要我们了吧?”阮岁暮扑进自家姐姐怀里,这是她觉得最安全的地方。
“你先回答姐姐,你觉得,爹爹是那种人吗?”阮岁初看妹妹哭了,心里绞痛,她也不知道会不会,但她愿意选择相信爹爹。
“当然不是了。爹爹是除了姐姐和外祖母对末末最好的人!虽然末末每年只能见他一两次,但他总会抱我末末在怀里,给末末带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还会亲末末,还总是,还总是会小声地跟末末说对不起,他不能亲自照顾末末。”
阮岁暮听见阮岁初问话,赶紧大声地反驳。
“那你为什么还要相信苏妍的话呢?你相信爹爹不就行了吗?”
“那为什么我们要住在这里,不住在京城?”
“末末是不想住在这里吗?外祖母听到该生气了。”
“姐姐!你不要扯开话题,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阮岁初叹了口气,当初的奶娃娃长大了,不好骗了。她伸手把阮岁暮搂进怀里,温柔地问,“那不如你来猜猜为什么呀?”
“难道是因为镇国公府中有善于心计的姨娘?爹爹为了保护我们?”
阮岁初有些哭笑不得了,她这个猜测是从哪里来的?“你为什么这样想啊?”
“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呀。”
“傻丫头,爹爹确实是为了保护我们,却不是因为你所谓的恶毒的姨娘。”
阮岁暮抬着小脑袋,好奇道,“那是为什么啊?”
“因为爹爹不在家呀,爹爹常年在边关,你忘了吗?”
阮岁初撇了撇嘴,明摆着欺负她,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府里还有祖母啊,姐姐每年都会为祖母准备礼物送去京城,不是吗?”
阮岁初的睫毛抖了抖,垂下眼睑,遮住眼里的情绪,“……”
阮岁初在犹豫,该不该跟末末说老一辈的恩怨。如果爹爹真的即将再婚,那她们姐妹俩势必得回京。若末末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因为,祖母不喜欢我们。”
阮岁暮是个人精,感觉提到了那个从未见过的祖母,姐姐的心情很不好,立刻转移了话题,“那爹爹是真的要娶新娘子了吗?爹爹不是刚班师回朝吗?如果爹爹要成亲了,我们是不是要回京了?”
阮岁初收好了自己的坏情绪,看着正畅想着京城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的阮岁暮,似笑非笑,“所以你为什么学了那么多年的规矩?还是遇事只知道莽撞,动手伤人,落人把柄?”
阮岁暮心里一凛,她还以为姐姐已经把这个事忘了呢。“我……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的功课还没做,我先回去了!姐姐再见。”
阮岁初看着话都没说完,转身就跑的阮岁暮,无奈失笑,还是个孩子啊。她想末末这么大的时候,比末末还幸福,有温柔的娘亲,平和的父亲,除了有时候会对母亲发脾气的祖母,一切都很美好。现在,却是寄人篱下,有家不能回。
轻烟等二小姐跑远了,才走进屋里,“小姐,您也别太在意国公爷的婚事了,奴婢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轻烟,你说,那位新娘子,容得下我和末末吗?”阮岁初很清楚,就算这次不会,那一天也不会太远的。
“奴婢不知,但不管新夫人容得下容不下两位小姐,国公爷那里相信也不会准许那位新夫人乱来的。”
爹爹若是顾得了,娘亲也不会去得那么早了。
阮岁初望着手中的茶杯,一滴泪滴进了滚烫的茶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