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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孰真孰假 ...

  •   阳光慢慢遍洒人间,所有的阴谋诡计,尽数留在了漆黑的夜,鸡鸣响彻云霄,一座城市像一个机器一样,缓缓开始了运转。
      一大早,谢临便出门去拜访那个落魄书生,长生去和容家主交谈,星如雨和花千树四处寻找煞气,幼姬一觉睡到自然醒,晃晃悠悠的去找容婷。
      “你...你找我干什么?”
      透过窗户看去,一片粉色,金色,容婷正坐在镜子前打扮,一件粉紫色的齐胸襦袍,头上金枝插满,一见她,慌张的把花细都贴歪了。
      这装修风格,着实太辣眼睛了...
      幼姬不想吐槽,却也嫌弃的没办法进去,只好招手让她出来。
      容婷不乐意极了,把嘴撅的老高,都能挂油壶了,她四下看了看,没看到父亲,只好不情不愿的蹭了出来。
      “你知道你的母亲是被谁害死的吗?”
      如果她的母亲和那个女人真的有什么恩怨的话,按照高门里的习俗,没有道理不告诉女儿,不然的话,爱上对家的人,不是把自己的宝贝送去给对方折磨吗?
      这种事情,丈夫不知道是很正常的,一个母亲教导自己女儿宅斗的时候,却绝对不会不提,总得让女儿知道谁是亲人,谁是仇人吧。
      容婷死死的攥着手帕,把刚刚涂好的口脂都咬了下来,“我不知道她是谁,但要害我娘的只有她了!”
      二十三年前,也就是启明1000年,也是雪流苏出生的那一年,正值蛇年,天下祸事不断,容家主却和一个叫文韵的艺妓暗结连理,为她赎身,迎为外室。
      “我母亲娘家势弱,父亲不明面上纳妾,已经是对母亲最大的尊重了。”
      “母亲原本确实想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可嫁入容家多年,母亲从未有孕,偶然得知那艺妓怀了身孕,如何能忍,趁着父亲走商,直接将她卖到了一艘花船上。”
      幼姬抽了抽嘴角,这种男人混账的事情,为什么要女人背锅呢?即使奸夫□□不值得同情,那个孩子总归是无辜的吧。
      高门大户,真的是凡间做派,丝毫不像是个修士,勾心斗角的,一点也不在乎因果报应吗?
      “那你父亲呢?他不管吗?”
      容婷做出不屑的模样,眼睛里面都是对那个艺妓不自量力的鄙夷,“父亲并不知道她怀有身孕,一个妓子罢了,难道还会和我母亲发火吗?”
      幼姬手很痒,想抽她。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把一个怀孕的妇人送上花船,这样的手段不会让她觉得痛快,只觉得恶心。
      难怪呢,如果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或者其他亲戚的话,知道真相来报仇,肯定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那后来呢?你母亲为什么又知道是她回来了?”
      “启明1000年,是蛇年,动荡不安,谁还管的上一个妓子,母亲于是失去了她的下落。”
      “可是,”她的声音逐渐开始颤抖,“一直到今年春天,母亲上街时突然看到了那个女人的画像,第二天醒来,满屋子堆满了画像,一张又一张,眉目生动。”
      真是听着就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也难怪容夫人被吓住了。
      春天正好是天外天重开山门的时候,五湖四海的修士都一齐赶来围观,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如果对方那个时候前来报仇的话,根本查不到人。
      这么说,那人先杀了容夫人,后得到混沌钟,最后再来收拾容婷?
      一个艺妓,有亲戚为她报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可能的话,应该是那个孩子?
      想到这里,幼姬一拍额头,道了声谢便飞奔出去,如果她猜得没错,他们可以用血脉追踪来找到那个女人!
      同样“富贵”的书房外头,容家主和长生坐在石凳上下棋,不住的拿帕子擦汗,听到仆人通报幼姬来了,连忙送了一口气。
      这个大司空,太恐怖了,和她下棋本来就心神紧绷的,她还时不时问话,太压迫了,就跟犯人被审问一样,此时看到幼姬,简直是看到了救星啊!
      “时前辈!”
      幼姬脚步一顿,狐疑的看他一眼,这家伙怎么谄媚的跟看到金子一样?
      “不必多礼,你可还记得二十三年前一个名叫文韵的艺妓?”幼姬问着,又道了声歉,手指一点,一道紫电划过容家主的手背,自带麻醉,卷着一滴鲜血浮在长生面前。
      容家主“这...”“这个...”了半天,略显尴尬的笑了两声,“那个,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幼姬看他的眼神已经不是看渣男了,而是看畜生。
      多可笑啊,他的妻女记恨那人,把那人的名字,容貌记了二十多年,而他本人,根本连这个人的存在都不知道。
      “可她甚至为你怀了孩子。”幼姬摇摇头,啧啧出声。
      果然,如果说两个女人都各有各的可怜,那容家主就是罪恶之手,把两个女人都推进了深渊。
      “什么?”容家主老脸一僵,惊讶极了,这下子,他倒是想起来了,“我好像却是买过一个艺妓来着,最后...丢了?被妖怪吃了?”
      “那个女人难道是只给女儿说了你的好吗?为什么她只盯着你的妻女,不来收拾你。”
      这个容家主才最该死吧?
      长生手执一个罗盘,别有深意的盯着容家主的脸,后宅的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怒都在一个男人身上,怨毒往往冲着其他同样可怜的女人,只不过,那个女人如今是修士,真的会如此局限吗?
      罗盘上的血珠在她控制精微的灵力操纵下,缓缓开出一朵娇艳的鲜花。
      血脉不改,男石女花。
      “我不善相术,这血脉追踪倒是练得还行。”
      长生看着容家主脸上快要溢出来的尴尬,勾起了嘴角,忽然想,谢临的相术,也不行吗?
      “谢临!谢临!我们猜测那个女人是容家主的私生女!你要不回来拿一下他的血再找!”
      幼姬冲手上的千纸鹤机关枪一样突突,扬起手,一把放飞,让这千里追踪符自己去找谢临。
      长生笑容无奈,只好自己给星如雨他们通知。
      “走吧!我们地毯式搜索!”
      长生还能怎么办,只能跟着啊,以她们两个人的实力,即使遇到打不过的人,逃跑还是不成问题的。
      然而...
      要和对方动手的前提是她们能够找到对方。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她们把容城里里外外跑了个遍,可是手上的罗盘就是没有动静。
      “这不能啊?她离开容城了吗?”
      幼姬倒是不累,长生的身体却已经受不了了,只能坐下来调息。
      如果她们猜得不错,那她如何会放过容婷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与此同时,郊外墓园,谢临面前,刻着“荣兆之妻”的墓碑四分五裂,守墓的侍女一家都成了尸体,一个接一个倒在旁边。
      “她并没有打算收手。”
      谢临皱起了眉头。
      那个女人猫捉耗子一般戏耍仇人,如何会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呢?
      容家主的面相分明是招惹了桃花煞,不笑的时候有几道皱纹,恰好斩断了子女宫,而容婷却只是印堂发黑,没有妨父一说,即使不精通相术,他也能够推测出女人的身份,幼姬的消息印证了他的猜测。
      他不说倒不是想要隐瞒什么,不过是打算拖时间让天权星君赶来,谁知道,老爷子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谢临:......大概率是喝高了。
      只是,那个女人行事作风严谨有序,为什么竟然像一个被仇恨掌控的疯狗,居然乘风作案,跑过来挖了容夫人的墓,更是丧心病狂的屠杀了守墓的侍女一家。
      图什么呢?
      她不躲,难道是清楚如果天权星君出手,只凭容家主的一滴血就可以准确定位她的位置?所以觉得躲是没有用的,不如杀个痛快?
      看似合理,其实处处都是漏洞,一路上的诸多设计充分展现了她的智慧和计谋,不论是转阴为阳还是将计就计,真假难辨,如果她真的是为了遮掩自己背后更大的阴谋而特意找上和自己有仇的容家主一家转移视线,一石二鸟,为什么不给自己准备好后路呢?
      用真事固然可以麻痹大众,但也有暴露自己的弊端,不管她背后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她来了容城,总得想办法脱身吧。
      “长明公?”
      谢临猛然抬头,看见星如雨和花千树两个人并肩而来,龙二太子仍然是那副冰山的样子,微微偏头,显出几分疑惑,“我们是追踪煞气而来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追踪?煞气?”
      谢临把这四个字在嘴里反复咀嚼,突然变了脸色,“不好!”
      当下,只有断绝容家血脉,方能解开困局,星如雨和花千树两个人被煞气引过来,他被书生的消息引过来,幼姬和长生,这会儿是在容府还是在城里?!
      他们犯了大错!
      那个女人一路以来处处谨慎,让他们产生了错觉,觉得那个女人背后之人所图很大,必然藏藏掖掖不敢公然露面,这分明是思维误区,既然已经刻意引星如雨他们来追了,就是要给自己的行为定性为“私人恩怨”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顾虑呢?嚣张登场,大杀四方,同样可以解决问题。
      只是,靠她一个人怕是不行。
      一个穿着黑色斗笠的身影,拾阶而上,如鬼魅一般转瞬就到了他们身边。
      “这是...她的同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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