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女女末日

3、第三章

　　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上，聚集着各种各样的店铺：餐厅，发廊，服装店，书城，成人用品店等等，应有尽有。夜晚，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把这条街点缀得五彩斑斓，洋溢着烟火味。
　　在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一间打扮得与两旁完全不一样的店铺静静地开着门，里面阴森森的，从外面完全看不清室内。店铺上方，一个破旧的橡木板上用油漆写上了：灵婆占卜。与四周灯火通明的商店比起来，这家店显得更加不易被发现了。
　　一个60岁左右的老妇人走上这条商业街，朴素的花衬衫与周围时髦的男男女女显得格格不入。
　　她快速地走着，仰着头，目光扫过一排排闪亮的店铺，终于，目光扫到了那个木板，停下了急促的步伐。身后的人挤了上来。
　　“好好的走着干嘛停下来啊？”
　　“你不会让到一边去吗？这里这么多人。”
　　“真是的，怎么这么没有公德心啊？”
　　老妇人连忙向众人道歉，快步走进了这家店铺。
　　店里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张木制桌子，上面盖了一张紫色的桌布一，两把椅子面对面地放在桌子两侧，紫色的桌布上立着一盏烛台。没有风，但墙上的蜡烛不停地摇曳着，仿佛有生命一般。
　　再简单不过的陈设却让人感到不安。老妇人两手交差放在腰前，四处看了看，却不见人。
　　“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老老妇人吓了一跳，转过身来，一个穿着斗篷的妇人站在她身后。
　　这个人看起来有80多岁了，佝偻着背，脸上的皱纹堆积起来，无力的下垂着，但眼睛如同一把利刃一样刺着老妇人。
　　老妇人觉得嘴巴有些干，咽了咽唾沫，说：“您就是灵婆了吧。”
　　灵婆干笑了几声，沙哑着说：“什么灵婆不灵婆的，只不过是称呼罢了。”
　　说着绕过妇人，走到桌前，手对着桌上已熄灭的蜡烛一挥，蜡烛又自动复燃了起来。
　　妇人张了张嘴，刚准备说话，灵婆又说：“你的儿媳妇没事，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
　　妇人睁大了眼睛，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儿媳妇出车祸的事？”
　　灵婆又干巴巴的笑了笑，“我不止知道这些，我还知道她怀的是男孩。”
　　“真的!？”妇人有些激动，说话带着颤音。
　　灵婆点点头。
　　妇人把两手放在胸前，长舒一口气，“谢谢，谢谢。”
　　“没事的，举手之劳而已。”
　　“要我给您多少钱？”妇人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
　　灵婆摇摇头，“你也不容易，这钱我就不要了……”
　　妇人刚想说谢谢，灵婆又说：“回去记得跟邻居朋友宣传一下我就行了。”
　　“……”

　　送走了妇人，灵婆关了门，往门口摆上“已打烊”的牌子，吹熄了十多根蜡烛，吹得头有点晕。之后径直走向一堵空白的墙，手一推，墙就被推开了，房间内的光射出来有些刺眼。
　　灵婆摘了斗篷，露出一件白色的运动背心，一条牛仔短裤，脚踩着一双拖鞋。解开发带，头发立刻如瀑布一般流了下来，直起腰来，伸了伸懒腰，抖了抖她的D罩杯，把脸上的妆卸了，露出一张30岁辣妈的脸，当然，她还单身。
　　“我去，压着嗓子说话太难受了。”灵婆抠着头发，走到饮水机旁，脚上的拖鞋发出踢踏踢踏响声。
　　“谁让你连变形术都不会，还好意思自称灵婆。”陆霖盘腿坐在床上，翻看着一本小册子。
　　“哎，我可是曦族人唉，能学会你们星族的占卜术已经很不错了好吧。”灵婆接了一杯水一饮而尽，用手背擦了擦嘴。

　　六年前，陆霖来到这个城市，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灵婆——准确的说，是灵婆找到了他。
　　“嗨，我叫灵婆，我知道你是星族，你跟我住吧，我协助你完成你的任务。”
　　对于这个人，陆霖没有任何了解，就连她的真名他都不知道。但他还是相信了她，住进了她家。一住就是6年。

　　“又没成功？”灵婆坐在陆霖身旁，剪着脚趾甲，指甲刀发出咔擦咔嚓的清脆的响声。
　　“嗯，”陆霖看着册子，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真爱哪有这么容易就找到。”
　　“那是你没有用心去找。”灵婆把头发撩到耳后，继续剪指甲。
　　“没有啊，我很用心了。”
　　“你要是用心的话也不会每次都跟那些绿茶上床了。”
　　陆霖翻了个白眼，“我那是给她们一个教训。”
　　“教训什么，你又没有让她们受伤，还消除她们的记忆，让她们忘记‘死亡’时的记忆，有什么用？”灵婆剪完一只脚，又换另外一只脚剪。
　　陆霖没说话，继续翻看着册子。
　　灵婆拿刚剪好的那只脚踢了一吓陆霖，“哎，你这次不怕了吧？”
　　陆霖撇了撇嘴，往后退了退，“我怕什么。”
　　“哟，现在忘了？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杀人时你叫得比那女的还大声……”灵婆开始翻起了旧帐。
　　陆霖右手捏了捏太阳穴，说：“唉唉唉，按你们曦族的年龄换算过来，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快80岁的老人家了，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灵婆剪完指甲，把指甲包好扔进垃圾桶里。“哦，原来你还知道自己已经老了呀。”然后躺在床上，看着陆霖说，“你今年已经15岁了，如果不再加把油，那么星族……可能真的要灭绝了。”
　　陆霖翻页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她，“你不觉得这句话从一个曦族人嘴里说出来怪怪的吗？”
　　灵婆笑了笑，翻过身手指轻点着陆霖的膝盖，“是啊，很奇怪，但我看你整天这样玩世不恭的，我更觉得不安。”
　　陆霖勾了勾嘴角，稚气未脱的脸上冲刺着与年龄不符的凌厉。“我为什么一定要复活星族？复活星族，然后再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吗？”
　　“这不就是你的使命吗？”
　　“我不是为了星族而活，我只是为了我自己而活。”陆霖的目光又回到册子上。“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复活星族，这个世界没有星族一样可以运转下去。”
　　“看来，星族真的要灭亡了啊。”无聊地卷着头发，灵婆看向了陆霖的手上。
　　“哎，这是什么书啊？看得这么起劲。”说完伸手就去拿。
　　“唉！”陆霖没有防备，反应过来时，册子已经在灵婆手里了。
　　册子上赫然印着八个字：夫妻□□生活指南。
　　“我去，你这个臭小子居然敢看这个东西？老娘是不是得给你上一堂思想教育课了？”
　　“唉唉唉!别别别……别撕我书啊！这是我花钱买的……唉唉!我错了!”

　　东区大学历史系教室内，教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讲着：“星族灭绝后，曦族进入了长时间的科技大爆发时期……结果导致两极冰川全部融化……科学家们找到了一个极点，在这个极点时，曦族可以保持科技发展与自然保护两不误……现在世界环境已经得到了很大恢复……”
　　林杰手撑着脸，头如小鸡啄米般打着瞌睡。
　　“哎，林杰，林杰。”坐在旁边的王少用笔戳了戳他的手。
　　“嗯？”抬起头看了看教授，仍然在激情四溢的讲着。扭头看着王少，“怎么了？”
　　虽然起了个富贵的名字，但王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穷二代，“林哥，借我点钱呗，我女朋友最近看中的一个项链，我想买给她。”
　　林杰瞟了他一眼。唉，像这种人傻钱少的人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呢？
　　“你那个女朋友怎么天天向你要钱要礼物的啊？”虽然不想给他，但还是掏出了钱包。“我只有这么多了啊。”
　　“够了，够了。”王少笑眯眯地接过钱，揣进了自己荷包里。“女孩子嘛，爱打扮也是可以理解的。”
　　迟早要跟别人跑。林杰心想，但什么也没说，继续看着教授在如何人工降雨。
　　“唉，林杰，下午一起去打球呗。”王少又捅了捅他。
　　“不去了，我要去外面买东西。”林杰摆摆手说。
　　“那位同学，请你回答一下我这个问题。”
　　看着老师伸向自己的手，林杰缓缓的站起来，看着王少“别看我，我也不知道”的表情，深吸一口气，说：“这道题我不会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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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超市里没什么人，陆霖坐在椅子上，无聊地敲着柜台。
　　“唉，陆霖，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个饭。”坐在他左边的徐凯琳摇着腿说。
　　“没空。”陆霖头也不转过来。
　　徐凯琳是附近的东区大学的学生，来小超市打工赚钱。而陆霖则是一名资深的老员工——此时的他早已换上了一张25岁的脸。
　　“哎呀，都是同事，请吃个饭怎么了嘛？”徐凯琳撒娇起来。
　　“嗯……来客人了，别闹了。”陆霖最受不了别人对他撒娇，就在他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时候，刚好有个人进来了。
　　这个人穿着一套篮球服，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看起来很阳光。
　　“林杰？!”徐凯琳小声叫起来。
　　声音不大，林杰没有听见，径直走向了生活用品区。
　　“你认识他？”陆霖问。
　　徐凯琳点点头，“他是我们这届的校草，打球超厉害呢。”
　　“你们学校没有生活用品店吗？他来这里买？”看着林杰拿了一条毛巾，一瓶洗发膏，一盒牙刷，然后还在挑。当然，这不是陆霖视力好，而是他用了透视眼。
　　“听说他是一个大老板的儿子，小时候生活挺娇气的吧，嫌学校的生活用品质量不好，老爱来外面买。”
　　“他让人帮他带不好吗？”
　　“没有，他就只是生活方面有点挑剔，平常还是比较独立的……”
　　正说着话呢，一个全身黑衣，蒙着面的男人走了进来。
　　如果是平常，这个人可能连门都没进就被陆霖发现了。可是因为陆霖正在分神去看林少爷买了什么，直到男人走到他面前才反应过来。
　　男人掏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指着他们俩，恶狠狠的说：“乖乖给我把钱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徐凯琳被吓了一跳，坐在椅子上，大气不敢出。而陆霖差点笑出声来：就这玩意想干我？等我转世投胎的吧。
　　但碍于这里有其他人，陆霖只好认怂。站起身来，准备打开收银台。他比男人高了一个头，男人不得不仰视着他，“你想干嘛？坐下!!”
　　陆霖一脸无奈。“我在给你拿钱啊。”说着打开了收银台。
　　“我跟你们说，别想耍什么花样啊!!”
　　“好好好，只要你别伤害我们。”徐凯琳坐着，眼圈都红了。
　　“硬币你要吗？”陆霖问。
　　“啊？额，不要，不好拿。”男人回答道。
　　“要零的要整的。”陆霖又问。
　　“啊？”大概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男人露出了疑惑的眼神。随即又凶狠起来，“靠你小子玩我是吧……”
　　“好好好，给你给你，行了吧。”陆霖左手递过钱，右手放到柜台下，抓住了用意念操控着的烟灰缸。
　　这个角度徐凯琳看不见，监控也拍不清楚。在男人接过钱的瞬间，陆霖右手做出抛的动作，意念操控着烟灰缸飞了出去。
　　忽然，男人身后冒出了一个举着不锈钢锅的人影，陆霖注意力一分散，烟灰缸就换了个轨迹，直直地砸向了后面的那个人。
　　“Duang。”
　　后面那个人应声倒地。男人吓了一跳，转过身去。身旁的徐凯琳尖叫一声，抡起椅子就砸向男人的后脑勺。
　　“Bong。”
　　男人应声倒地。
　　陆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