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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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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救世主(综韩剧)》1
避雷预警:本人是沙雕网友,跨剧拉郎拆官配,有私设有OOC,不喜请轻拍。
CP:尹宗佑X陆东植(佑植——护佑东植,这么一想就很甜),徐文祖X徐仁宇
凡人幸福组:退伍初入社会暴力兔X烤肉店太子憨憨鹿
恶人坐牢组:洁癖牙医杀人魔X外厉内荏疯批二代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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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贤洞十字路口。
夜色渐深,街灯昏暗。
这条街坡度很高,每天傍晚回家都像是在爬山。尹宗佑脚下的层层石阶被人用颜料涂抹,离远了看,是一束盛开的向日葵。
很难想象住在这样逼仄肮脏的街区的居民居然还有这份儿闲心和艺术细胞。
初秋的夜风吹得很缓,不比夏天凉快多少。他的白衬衫前胸后背已经被汗水侵湿,像个身体残缺的僵尸一样行走其间,不扶着铁栏杆都走不稳当。
虽然背上没有行李,无形的生活压力却比有形的行李更重。
尹宗佑抬起头。再爬一个斜坡,就到了他租住的伊甸考试院了,那里就是他压力的来源之一。
狭小的隔间每月19万韩元租金,包水、电、网,卫浴公用,木门推拉之间吱嘎作响,所有自然光线来源于跟另一间隔间共享的半边无法推开的窗户,枕头被子发了霉,一张90厘米宽的弹簧床还被架在半空当书桌的木板挡住一截,是手也伸不直来脚也伸不直,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他一个刚来首尔工作的外乡人,没有钱就没有选择权啊。
他已经付了6个月的房租,手头拮据,即使隔壁的几个邻居看起来非凶即疯,他也不能搬走。
老家的哥哥癫痫发作了,妈妈暂时丢下工作去陪床,他需要省钱、存钱,所以即使前辈申在浩只要一有机会就借着给了他一份实习生工作而明摆着要挟恩图报,颐指气使,还时常通过贬低他来抬高自己,他也只能忍而不发。
哈!多大的恩德啊,给了他尹宗佑150万韩元一个月。要知道早在2018年韩国法定的最低工资标准就是7530韩元每小时、每月136万韩元了,也就是说,申在浩付他的工资,几乎是卡着底线来。他无声叹气,至少干够一个月吧,得了工资,够付其他房子的租金和保证金,就立马搬走,换个工作,再不受这些鸟气了!
住了两周,尹宗佑发现自己还是想的太天真了,邻居们何止是非凶即疯,他们是真的杀过人,并且仍会继续杀人。
面对双胞胎卞德钟和卞德秀,以及□□犯洪南福,他还有勇气直面其锋芒,但是,换成似是头目的英俊牙医,他连仔细看对方的眼神都不愿意。
总觉得里面是无底漩涡,会把他变得不像他。
他的直觉告诉他,必须逃离。
但是,他没有钱,寸步难行。
连唯一一个看起来是正常人的新住户姜锡允请他吃饭喝酒他都怕价格太贵,欠太多人情还不起。
经济上的过度窘迫,会让成年人的负面情绪逐渐爆发,自退伍后对社会生活的不适应、敏感、自卑、多疑、愤怒调节障碍......他快要承受不住。
于是头一回在下班后没有往伊甸考试院走,而是去了一家网吧,待到晚上十点多。
这样下去不行。尹宗佑拎起书包甩到身后,终是叹着气离开了网吧。总不能在网吧过夜,明天还是要上班的。
刚退伍不满两个月,警觉性还在,一出网吧门他就知道被人跟踪了,是那三个被他向网管举报超时的高中生。
一发现那辆摩托车出现在前方巷口,他便扭头选了其他小巷,不想找事。谁知他的一次次躲避被对方认为是懦弱害怕的表现,来回踩熟了地盘的高中生竟然驾车直接迎面撞来,被他侧身躲过,停在身后。
前方的巷口,另一辆摩托车堵在那里。
避无可避。
“大叔,你让我们玩不成游戏,是想自己陪我们玩儿吗?”
“去大叔家里怎么样?”
不懂长幼尊卑!尹宗佑拍开对方朝他的脸伸过来的手,怒火上升。
“哎呀,你个小矮子,还敢反抗!”
有个高中生到道旁捡了块墙砖,自以为很帅气地拿在手中掂了掂:“现在服软还来得及。”
“那个......你们不可以这样。”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很小声的劝阻。
三个高中生以及被围在中间的尹宗佑齐齐看过去,发现是个穿着淡蓝色西装背着斜挎包的上班族,顶着一头浅褐色卷发,个子还算高,但是双手紧紧捏着斜挎包的带子,含胸驼背,目光游移。
来了个软柿子。此时不论是高中生还是尹宗佑心里浮起的都是这个想法。
咳嗽了两声,为首的高中生好笑道:“不可以怎样?不可以劫财?不可以劫色?”他走过去,围着上班族转了一圈,啧啧有声,“长得还挺不错嘛,大叔,你要代替他陪我们玩儿吗?”
“不不不不不不,”上班族连连摇头,头顶的呆毛被带得duangduang地跳动,一直摆手,“我可以给你们钱,你们放过他吧。”他从怀里掏出钱包,展开,刚想数个几张,就被高中生一把抢了过去。
高中生大面值小零票都没放过,全取出来塞进了自己口袋,又从钱包里抽出上班族的身份证,念道:“陆东植,34岁......看不出来啊,还以为你刚20出头呢。”
“哦,还有几张卡,大叔,跟我们去ATM再取点儿钱出来花花?”
陆东植瞪大双眼,一步步后退:“那个,那个不行。”
高中生跟着一步步往前逼近,看他眼睛水汪汪,险些被路沿绊倒,倒是多了些调戏人的乐趣:“那哪个行?陪我们玩儿?”
完全,看不下去了。尹宗佑趁着几人的注意力都在陆东植身上,将双肩背包猛地砸向拿墙砖的高中生的头!
“嘿!”离得近的另一个高中生见同伴被砸,立即上前,一脚蹬向尹宗佑侧腹部,将他踹倒在地。
被砸了一书包的高中生骑上尹宗佑的腰,一砖挥下!
“砰!”
尹宗佑及时侧了一下头,耳边的水泥地被砖砸出一个小洞,砖屑与泥屑四散崩溅。
高中生还要再砸,被他两手握住拿砖的手,狠狠一折。
“啊——!”身上那人惨叫一声,墙砖落地,但是躺在地上的尹宗佑同时也被另一个高中生拿拳头狠狠打了数下面部,眼角和嘴角流出的血沿着仰着的脸淌,很快入了眼,视线和思维已不再分明。
见他双手无力垂在两边,不再反抗,似乎失去了行动能力,两个高中生便没有再继续行使暴力。一个骑在他身上掏他的兜,一个捡起他的双肩背拉开拉链快速翻找。
头顶的光在晃,是路灯在晃,还是我的脑子在晃?尹宗佑艰难侧头,勉强将肿起的眼睛撑开一条缝,看到了那路边趴在地上抱着高中生头目小腿的上班族,那个叫陆东植的家伙一直在被踹,被踹头,被踹肩膀,被踹胳膊,被踹背,头破血流,浑身脏污,但就是没有松手。
没有松手。
没有松手!
尹宗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伸手够到之前高中生掉在地上的墙砖,一把抓起,砸向身上的人的头!
“砰!”一下。
“啊——!”高中生一声痛叫,捂着淌血的脸向后仰倒。
“砰!”两下。他一挺腰坐直身体,又给对方来了一砖头。
“砰!砰!砰!砰!”越来越快,三四五六下。
对方不再动弹。
他扭头看向翻包的,剩下那只好眼凶光迸射,本来就被突发状况惊呆的家伙被他看得浑身一抖,手上没武器,就要转身逃跑,被他几步追上,一砖撂到后脑勺,倒地不起。
被陆东植抱着腿的高中生仍然还在踹,踹得更快更急了,一脸紧张,因为尹宗佑朝他走了过来,情况急转直下,从抢劫变保命了。
“我把钱还给他,你别杀我!”见尹宗佑看向自己的脚,高中生停止了继续攻击陆东植的举动,从兜里翻出那叠纸币,连同陆东植的钱包一起扔向了尹宗佑。
夜风一吹,轻薄的纸币如同秋叶飘落一地。
尹宗佑看向地上的纸币。
钱。
不少钱。
他本来就意识不清了,此刻更是着魔一般死死盯着。
也许是陆东植终于没了力气,高中生的那条腿挣脱了他双臂的禁锢,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
从小到大被人欺负过无数次的、皮不糙但肉厚的陆东植呻吟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见尹宗佑拎着块砖站在原地不动,满脸是血,以为他是受了很重的伤不能动了,连忙快步走过去,扶着他的肩膀:“你受伤了,得去医院,走!”
尹宗佑拨开他的手,蹲下身捡钱,双眼浑浑:“钱包......钱......”
5万一张、5万一张、5万一张......那本是陆东植打算给自己非常喜欢的、在附近书店举办签售会的悬疑小说家冲销量而准备的现金,但是他下班太晚,错过了,钱也就省了下来。
陆东植看着蹲在地上一步一挪专注捡钱的尹宗佑,突然明白了。
头皮上薄薄短短的一层头发,是发型刚从猕猴桃和寸头开始转变的尴尬时期,再加上一身廉价的T恤和长裤、板鞋,外地口音,眼前的年轻人是个刚退伍且经济情况非常窘迫的外乡人。
抖着手把钱和钱包递向陆东植,已经清醒了的尹宗佑垂着头不敢再看,怕自己经不住诱惑:“钱,给你。”
他是真的有数过,5万面值的足足有10张,1万的6张、5000的4张、1000的7张。
原来橙黄色、绿色、粉色和淡蓝色是如此动人的颜色啊。
接过钱包和钱,放入怀中,陆东植再次伸手,拉住正要转身离去的尹宗佑的胳膊:“去医院。”
“我没事。”尹宗佑想把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撸下去。
没撸动。
“你伤到的是头脸,哪能没事,就算没大事,本来很帅的,留疤就不好了,留疤还怎么找女朋友?”陆东植拖着他走,顺手还捡起了尹宗佑的双肩包挂到自己肩膀上。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尹宗佑心想,但他还是顺着陆东植的力道离开了。
住医院也比回伊甸考试院好。没有杀人犯和想逼自己成为杀人犯的唆使者,干净卫生又舒适。他看了看一边拉着自己手一边用手机叫车的陆东植,在心里加了一条,反正这个人不会让自己出钱的。
在两人离开后,藏在巷中阴影下的牙医徐文祖目睹那个逃跑的高中生去而复返,给受伤的同伴叫了救护车、报了警。
他想,明天有事情做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