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塞巴斯丁

8、第七章

　　全智闲演了一个很出名的广告，里面有一段话是这样的：
　　信我永远爱你的人是最傻的，因为从恋人相互碰到直到心碎分离都不会超过俩年。我们总是准备着新的爱情和分离。仁成的爱情是“理想”的，智贤的爱情是“现实”的，你的爱情在哪一边？
　　看这个广告的时候，我和纪天寅差一个月就交往满两年了。当时，也是我们开始矛盾加剧的时候，我坐在网吧，忽然很想流泪。

　　不知道何时开始，也不知道为何，纪天寅开始越来越晚回家。整日呆在网吧。无论我说好话，冲他嚷甚至威胁他，都没有用。我每日独自一个人呆坐在旅馆的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一点点由蓝变黑。街上的路灯亮了，喧杂的人声渐渐平息，只留偶尔穿梭而过的汽车。

　　每一次门外传来脚步，心里就生出期待。然后一次次的期待落空。直到莫名的恐惧和愤怒把我包围。那种感觉，就像是站在零下十几度的水里，身体渐渐的冰凉，一直凉到心里。

　　凌晨3点，对面楼房已经一片漆黑，门外传来房东将大门落锁的声音。我拿着手机，一遍遍拨打纪天寅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停机……”
　　手心一点点发凉，夏末的晚风吹在身上竟然打了个冷颤。他第一次这么晚还没回来，下午刚买的手机卡居然欠费，会不会出什么事？我在房间里不停的踱步，把头伸出窗户努力的向外看。时间还在一分一秒走，楼道里一片寂静，没有声音。

　　我终于忍不住，穿好衣服，推开旅馆大门。站在黑黑的楼道口，望着外面一片寂静的夜色，咬了咬牙，一头闯了出去。

　　凌晨的街道上，所有的店铺都紧闭着大门，长长的街两旁数不清的阴影。没有人，只有风刮过树枝发出的响声。我的手心全是汗，这是第二次，为了他独自在漆黑的夜里出门。第一次是一起出去旅游，住在偏僻的农村里，半夜他的肾结石忽然发作，我跑出去找药店为他买药。爱一个人真的会让人做出很大的改变以及牺牲，就如现在的我，最害怕黑夜的我，最害怕独处的我在凌晨3点半的昆城街上一间间网吧找过去。

　　没有，没有。我回到旅馆，心里被所有可能发生的最坏的事堵着，呼吸不上来，眼睛死死盯着窗外，直到天空发白。

　　他推门进来了，带着满脸疲惫。看也不看我一眼，脱下外衣上了床。不一会儿，传出响亮的鼾声。我站起来，有些不知道自己想坐什么，蹲在厕所揉搓着前些天他换下的牛仔裤。犹豫着，还是从他兜里摸出了手机。

　　凌晨3点，一个陌生的号码，通话时间1小时27分。翻看短信，同样的号码：醒了吗？谢谢你昨天陪我，我一直没睡着，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