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单调

19、绝望

　　这天阳光灿烂，董静准备拉着秦天回父母家吃饭，顺带把诺言接回来。
　　“你自己去吃吧！我在家下面就行。”秦天进了厨房，开始烧水。
　　董静知道秦天为难，可不带秦天回家，怎么给秦天正名啊？她每次去秦天家，不管秦天在不在，秦家人对她都是长媳待遇，秦天是同辈中的老大，秦天那几个小侄儿小表妹对她更是“嫂子”“小婶”“舅妈”叫不停。可秦天跟她回家，每次都受气，她可没忘，她爸妈那宅子是秦天买的。
　　“你就陪我回去嘛！”董静不死心，决定死缠懒打，劝出门为止。
　　“伯父伯母年岁大了，受不得刺激，我就不去了…”转眼间，秦天已经开始下面。
　　“他们怕刺激，你就不怕刺激？我们结婚六年了！他们要么认你，要么连我也不认。就这样！走！”董静生拉活拽硬是把秦天弄出了厨房。
　　“哎呀！万一他们又给你介绍相亲的，我还装孙子是吧？”秦天不高兴了，嘴唇又嘟老高，这是诺言和她最像的动作。
　　“孙子？要装也是诺言装，你是我老婆，当然，我家小表妹认为你是我老公。随便吧！看看他们认你做儿媳还是女婿。一样的。”董静今天化了淡妆，看上去风情万种。
　　“你又画妆干嘛？我不说了吗？你不画妆就是小龙女，画了妆像个小妖精！”秦天光是看着就觉得呼吸困难。
　　董静一脸的阴晴不定，冲秦天挑了挑俏眉，缓缓走过去。
　　“受不了？妖精不好看？”董静紧贴秦天坐着。
　　秦天窘得脸红，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突然，她拉过董静，飞快在董静脸上狠狠亲了一记。忙站起身：“不是要去吃饭吗？走吧！”
　　董静愣在沙发上，回过神后，指着秦天开骂：“死小孩！谁叫你亲脸的？我又得重化妆！”
　　董静刚说完，秦天又低头在董静颈上啃了一口，还得意的抿抿嘴。
　　董静瞪了秦天一眼，自顾自的补着妆。秦天只顾着笑，直到手机响了，才心不甘情不愿离走进卧室。
　　“你好！我是秦天。”
　　“我是叶雨熙，记得吗？”
　　“叶老师？记得，有事吗？”
　　“能和你聊聊吗？”
　　“什么时候呢？”
　　“越快越好！是关于你的女儿和你夫人的。”
　　“……现在可以吗？晚上一起吃饭。”
　　“好，在哪里呢？”
　　“上次你和许琳跟踪我，我去的那家。”
　　“呃……哦……好……”
　　“现在就出门吧！”
　　秦天有些忐忑，叶雨熙找她干嘛？还和董静诺言有关？不愿多想，匆匆出门。
　　“我有事，你自己回去吧！路上小心点。”没等董静反应过来，秦天早已不见了人影。
　　把车停在路边，进了咖啡馆，叶雨熙已经在那了，今天的叶雨熙戴着黑框眼镜，很有一种知性美，也更符合她教师的身份。
　　“有事吗？”秦天坐下，向旁边的侍者点了一份咖啡。
　　“明人不说暗话，我就实话实说，我很喜欢你。也许你会认为我并不了解你，认为我像个小女孩那样一时迷恋你，但我说的都是我最理智的情感。而且，我不认为你夫人配得上你。”叶雨熙很优雅的抿了一口摩卡，将文件袋放到秦天面前。
　　秦天抬眼看叶雨熙，又低头拆文件袋。叶雨熙不说话，静静看着秦天。秦天握着资料袋的手已经开始颤抖，灰色的瞳孔猛地睁大，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叶雨熙很满意这份资料制造出来的效果。
　　秦天装好资料，低头搅动着咖啡，慢慢冷静下来：“你是想要和我说什么？”
　　叶雨熙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太失态，只若有似无的笑。
　　秦天深吸了一口气：“你给我的这个，很感谢。但是，就算我和董静不在一起了，也没办法和你在一起。她是我从小就喜欢的人，而且我还有诺言。”
　　“随你吧！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如果你们不再在一起，我会是你很好的选择。”叶雨熙冷淡的说着，并没有太多失落。
　　秦天紧紧握着咖啡杯，久久都不言语。叶雨熙扶了扶眼镜轻叹一口气。
　　“点餐吧！先吃饭。”秦天转移了话题。
　　叶雨熙微笑，由着秦天来安排。
　　两个人面对面，却不说一句话，闷头吃东西。秦天以为知道这样的消息，她会崩溃，结果没有。
　　吃完饭，秦天送叶雨熙回家，然后开快车回家。
　　车停在楼下，秦天坐在车里，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抬头，家里的灯亮着。她不想上楼，又不知往哪走。打开车门，走到小区的人工湖边。明媚的月光映射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拿出叶雨熙给的资料，摸出打火机，点燃。看着如妖精摇曳般的火焰，秦天有些麻木。真没有想到，真相会是这样。现在该怎么办？是对董静不理不睬？找董家大闹一场？董静的父母知道吗？不知道吧!踩灭烟头。站起身，回家。
　　“妈妈！你回来了？”诺言看见秦天，高兴的跑过去，赖在秦天怀里。
　　秦天有些茫然，机械化的抱起诺言，亲亲诺言嘟起的小嘴。放下她，走进书房，反锁上门。董静从浴室走出来，有些奇怪。
　　“诺言，妈妈呢？”董静擦干头发，明明听见秦天的声音了。
　　“妈妈去书房了，还锁了门。”诺言睁大眼，看着董静，“妈，你说妈妈怎么了？”
　　董静看着诺言的眼睛，淡淡的灰色，和秦天不同。从秦天的眼睛可以看出沧桑，诺言的眼睛，只是不谙世事。瞳孔的灰色也没有秦天那么深邃。拉过诺言，一脸慈爱的看着她。
　　“诺言，很晚了，去睡觉。”董静轻轻拍拍诺言的头。
　　诺言听话的进了房间。自从知道了秦天是她的亲生妈妈，诺言乖了很多。在她的思想里，秦天是她的妈妈董静是生她的人，所以，她是董静和秦天的孩子，这让她很满意。
　　董静看诺言睡好，盖好被子，走上三层书房，轻轻敲门。没反应。董静感到不安，秦天不想见到她。不想让秦天烦恼，也不愿打扰她，下了楼，回卧室。秦天坐在书桌前，仔细画设计图。从大学毕业到现在，这是第一次手绘设计图。画的是一个宾馆的案子。多年不动笔，有些生疏，但还是静下心仔细画。她记得，当年董静不满她，对她发时，她就是一心画图。不管过了多长时间，这个办法依然有用。原来董静总是让她画细胞图，画不好就会被董静骂，骂完就打，打完就不准她吃饭，然后她饿着肚子去打工，再回家给诺言调奶粉，哄诺言睡觉。董静，对她而言，就是个劫数。
　　董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跟猫挠似的。秦天怎么了？肯定有问题！她接了那个电话就不对了。她知道什么了？如果是那件事，她不会什么都不和自己说啊！想了又想，起身在床头柜了翻到书房的钥匙，打开书房门。
　　眼前的情景让董静不知所措，秦天握着铅笔，满地的设计图纸，铅笔深深地刺进秦天左手臂，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那些画满秦天惊世才华的图纸。
　　“小天！”董静惊声尖叫。
　　“我没事，只是困了，这样就不累了。你去睡吧！马上要交稿了，我得努力画。”声音里没有丝毫波澜，却听得董静心惊肉跳。
　　八年前，秦天就靠这样折磨自己，卖出图纸，养家。

作者有话说

　　这章质量差 大家将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