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心]共白首》棉花糖藏在云里

14、终于离开

　　杨婵带着易宁回了灌江口，发现杨戬和寸心已经回来了。
　　杨戬看杨婵怀中的易宁奄奄一息，急忙迎上来，将易宁安置好，和杨婵一起为易宁疗伤。
　　寸心在门外担忧不已，狐妹也在一旁惴惴不安。
　　寸心看着狐妹，“狐妹，易宁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也不太清楚，有三个妖怪抓了哮天犬，她为了救哮天犬和他们打起来了，我去华山找三圣母，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哮天犬，你说呢？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惹上三个妖怪？”
　　哮天犬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反驳，“我怎么知道，我在天上飞得好好的，突然有个妖怪窜过来撞了我一下，然后就要绑我，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啊!”
　　寸心觉得哮天犬有所隐瞒，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易宁醒过来才是最为要紧的。
　　“寸心姐姐，这易宁是什么人啊？”狐妹开口，你们怎么这么紧张她？
　　“她是我女儿啊”，寸心攥紧了手指，“要让我知道谁伤的她，我饶不了他！”
　　狐妹怔了一下，原来是女儿啊，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有女儿了。就那日情况看，易宁应该是不认识自己的，那就是说五哥暂时还不会有事。狐妹打定主意，决定回去之后不再让五哥修炼劈天神掌，免得以后招来更大的祸端。
　　杨戬自屋中出来，有些疲惫，寸心走上前去，“易宁怎么样？”
　　“还没醒，她伤势过重，五脏六腑都有损伤，三妹还在用宝莲灯为她修复。”
　　寸心的泪掉了下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易宁功力不弱啊，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是啊，哮天犬也觉得很奇怪，那三个妖怪都不是她的对手，只是被偷袭了一鞭子，怎么就重伤了？
　　杨戬看向哮天犬，“你知道是何人重伤的易宁吗？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在家好好呆着吗？怎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哮天犬脖子一缩，眼睛乱晃，“我，我”，他知道自己理亏，但易宁也有错啊，要不是她，他怎么会这么倒霉！
　　“自从你们出去了，易宁就把我关在家里，哪里都不许我去，自己却到处逍遥。我就趁她不注意出去了，结果碰上妖怪故意碰瓷我，还将我绑在树上，说要拆我的骨、扒我的皮，易宁许是听到了我的叫声，就把妖怪都打死了，才，才受了些伤。”
　　“你为什么要出去呢？”寸心气急了，要不是你非要出来，我女儿怎么会受伤，现在还要将过错全都推到我女儿身上，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主人，我想跟着我主人不行吗？”哮天犬觉得他特委屈。
　　“所以，易宁拦着你，你气不过，就私自跑出去，结果让易宁重伤，现在还觉得你委屈急了，你的眼里，就只有你主人是吗？那易宁呢，易宁还算的上你的救命恩人呢，没有易宁，你死在荒山上都没人知道，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吗？”寸心肺都要气炸了，她从来都不知道，哮天犬会是这样的狗。
　　寸心转身看着杨戬，“你看看你养的好狗，你看看你一心一意要照顾的好兄弟。你是他的主人，我嫁给了你也总该算是他的主人了吧，再不济，那也是兄弟之妻。易宁呢，她虽然不是从小长在我们身边，但血脉上也是你的亲人，你的孩子，那也算是他的小主人或者是他的小辈。你不是最看重血脉亲情了吗？那你是怎么教你的狗，你的兄弟的？你有让他把我，把我的女儿当作亲人吗？有吗？你没有，现在，你的女儿在外面身受重伤，全拜你的好兄弟所赐。可你看看他是怎么做的？他百般推脱，全是我女儿的错，他是多么无辜，多么可怜啊。他就只差一句话了，易宁遭受了什么都是自找的！”
　　杨戬眼睛通红，满含泪水，“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是什么样？他为什么非要出去，还不是要来寻你，易宁太懂事了，拦住了他，让我们过二人世界。所以，他就恨上了易宁，千方百计地出去。”
　　“我没有”，哮天犬反驳道。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寸心头都没回，冷冷道，“我斥责了他，你是不是很不开心？觉得我伤了你兄弟的心了，对吗？那我的女儿呢？她就不会伤心，不会难过？她只是想让她的父母过一过普通凡人夫妻的日子，她有什么错？我们夫妻出游，为什么要带哮天犬？他是你的妻还是你的儿？你见有那对夫妻中间还夹杂着第三个人的？”
　　“他只是一条狗”，杨戬艰难开口。
　　“哦~，你现在知道他只是一条狗了？因为它只是一条狗，所以恩将仇报一些没关系，离散人家夫妻也没关系，它只是一条狗，狗有什么坏心眼呢？它只是太爱主人了，想时时刻刻跟着主人，主人在哪里它就应该在哪里。哮天犬，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哮天犬看了看了寸心，又看了看杨戬，觉得寸心说的话真真说到了它的心坎里，当初说好的，和主人生死与共，但潜意识告诉他不要点头。
　　寸心温柔地冲哮天犬笑，“哮天犬，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对，我就是不想和主人分开”，哮天犬觉得没毛病。
　　寸心敛了笑容，“杨戬，你听到了吗？是你纵容他，让它分不清它到底是狗还是兄弟，如今它险些害死我女儿，你还要袒护它吗？”
　　杨戬闭上眼睛，给了哮天犬一击，哮天犬倒在地上，匍匐着想去够杨戬的衣摆。
　　杨戬转身背对着哮天犬，“你收拾收拾东西，去梅山兄弟那住一阵子吧，没事，就不要回来了。”
　　哮天犬满眼不可置信，“主人，主人。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主人，我要你和我生死与共，只要我活着，就不许你死。”
　　杨戬离开的脚步顿住，哮天犬心中一喜，爬得更快了，用手拽住杨戬的衣衫，“主人，我求求你，不要把我丢在梅山，我想跟在你身边，我不想去梅山，主人。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怪易宁，我不应该私自跑出去，我知道错了，只要不让我去梅山，我做什么都行。”哮天犬连连恳求。
　　杨戬看着寸心，痛苦非常，寸心也眼眶通红地回望杨戬，眼中满是失望，“我知道了，我去看看易宁怎么样了。”
　　杨戬闭了闭眼，在睁眼时已然坚定，他俯身将哮天犬扶起来，拍了拍哮天犬身上地灰，“去梅山吧，以后主人会去看你的。”
　　哮天犬刚刚扬起的笑脸还没落下就听到这话，当场石化，他知道，不会更改了。哮天犬心如死灰，垂着头慢慢离开。他希望杨戬能叫住他，但当他回头的时候，院中早已没了杨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