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与木不如之》晓如暮

76、第七十六章

　　（七十六）
　　腊月二十八，整个皇宫都充满着喜庆的色彩，各宫的赏赐也都分发到各宫中去了，宫中大大小小的年礼，月钱，也都发好了。剩下的，就是宫中最大的那件事——宫宴。宫宴，除了御膳房里忙，就是花房了，哪些花摆在那个位置，既好看又不会遮挡住人的视线？最上头该摆些什么花？颜色又该怎么搭配？这都是花房里忙的事，或者说，是王公公他们第一要紧的事，当然，这也不是他们能拿定注意的，还要请圣上面前的大总管李公公前来长长眼，最后才能定下来。
　　“这花儿？虽然说白色的金贵，但这样吉祥的日子，怎么能用白色的呢？换了换了！”
　　“是，公公！”
　　“这边....恩，不错，就这样。”
　　“是！”一大早，王山他们就跟着李公公再对宫宴做最后调整。王山小心翼翼的跟着李公公，细心的记下他所说的每一个点。
　　“王公公！王公公！你怎么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惊呼，李公公不满的皱了皱眉，“怎么了？”
　　“李公公，我们师父不知怎么了，突然晕了过去！”王天着急的说，如今，所有人都向着王山，他就剩这一个靠山了，王公公要是在出什么事，他可怎么办？
　　生病乃人之常情，本来是没什么的，但是王公公这生病的时间不对，别人都在高高兴兴的准备过年，他突然病倒了，这是要触谁的眉头？尽管平时关系不错，但是，在这紧要关头，自然是皇上高兴最重要，你这个时候生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卖惨讨巧呢！所以李公公看到王公公晕倒的第一反应不是这人怎么了？而是这人怎么如此没有眼色！
　　“晕就晕了，想必是这今天累着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抬回去歇着吧！”
　　“可是，师父这样要不要请人看看吗？”王天不敢说请太医，最近几天他一直跟着王公公，所以他是知道的，王公公是真的不舒服。
　　“这大过年的太医院不放假吗？难得留几个太医那是为主子看病的！”李公公这时已经有些不悦了，本以为是个老实的，没想到心思也这么多。“来人，将王公公送回去好好休息，既然你这么担心你师父，就回去伺候你师父吧！”说着不给王天一个眼神，便继续和王山等人说起了宴会的摆设。
　　“这个，这个牡丹难得的冬天被你们培育出来了，还开花了，一定要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是。”
　　“对了，皇上不喜欢浓郁的气味，所以注意那些香气重的，摆远一些。”
　　“是。”
　　“还有，靠近外面的位置，摆放一些耐寒的花草，别宴会还没有开始，花就被冻死了。”
　　“公公放心，这点奴才省的。”
　　“恩，不错，其他都没有什么问题了，后天就按着这样摆放吧！记得，要早一点儿完成布置，顺便再留下几个机灵的，浇浇水，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是，奴才谨记。”
　　“你也不错。”李公公再次打量了几眼王山，从开始到现在，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耐烦，王公公出事后也没有急着揽权，要知道这时候谁能顶替这个位置谁得利，刚刚那种情况换成其他人，早该开口问这边谁负责了，但王山却始终没开口，不仅如此，连表情，语气都与之前一样，是个可造之材。“我记得你叫王山是吧！”
　　“回公公，奴才确实叫王山。”
　　“好，这些流程，位置，顺序什么的都记下来了吧！”
　　“记下来了。”
　　“花房里不缺人手吧！”
　　“不缺。”
　　“那行，正好赶上过年，我也没时间再去你们花房选什么管事的了，那样也来不及，既然你对这一系列事情都已经熟悉掌握，那以后就由你来暂时接替王公公吧！年龄是小了点，但是，能干吗？”其实王山也不小了，只是比着王公公和王天来说是小了些。
　　“谢公公抬举！”王山赶忙跪下行礼。说是暂时接替，但这种事情，暂不暂时，全由接替的那个人说的算。权力谁不喜欢，王山哪怕是是平时再听王公公的话，今天以后，他也不会让王公公有站起来的可能了。
　　“是不是抬举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这一段时间若是能不出差错的干好，就是抬举，若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就不怪我了。”丑话还是要说在前面的。事是你自愿接的，所以到时候出了差错，可别怪到别人头上。
　　“奴才谨记公公教诲！”机会既然来了，王山是不会放手的。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皇上那边少不了人。”
　　“奴才送送公公。”
　　“不用，这边我比你熟，趁着两天时间，你还是赶紧熟悉熟悉，免得当时候出丑。”
　　“是。”三言两语之间，花房的头头就换了，不过谁也没觉得不好，毕竟，宫里这种事不是常有的吗？
　　其实，王山接管花房的这个时机真不算是什么好时机，但凡有人看他不顺眼，在中间使个跘子，他怕是权力没有，命还丢了。但是王山不怕，一来，他不是没有准备的人，这些事他早就熟记于心，每年他都会跟着流程走好几遍，碰到不懂的就问，直到弄明白为止。二来，花房里能给他使袢子的人也没几个了，一个是前任王公公，不过现在还没醒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还有一个就是王天了，但在自己手下，王山不信他能翻出什么浪。至于其他人，能使跘子的，都是自己人，剩下的小鱼小虾，呵呵，不信他没有那个眼力劲儿，最大的靠山都倒了，他们还不赶紧换？
　　王山成为花房新管事的消息在王山还没有回花房就已经传遍了，当然，除了生病的那位可照顾生病的那位。花房里的人都想着以后如何去巴结春木，而花房外的小太监们则都想着以前自己有没有得罪过王山，现在去巴结还来得及不？所以等王山回到花房时，王力已经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