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与木不如之》晓如暮

18、第十八章

　　（十八）
　　虽然计划了要见面，但时间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当一个小宫女还好，当上了皇上的女人，以后少不了各种明争暗斗。所以，自打知道夏水要走这条路后，王山就不想让春木再和她有任何交集。现在这样就很好，所有人都知道了春木和新晋的贵人娘娘关系并不是那么好，以后，无论出了什么事，春木都能很好脱身。这是王山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他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它。
　　为了防止有人看见，王山特意选了一个下雨的夜晚，地方也是他选的，周围绝对不会出现任何人，因为下雨，也不会有人在意春木去了哪，皇上也不会去夏水的宫中。这是一个得天独厚的时机。
　　“春木姐姐！”刚看见春木，夏水就高高兴兴的冲了过来。
　　“见过华贵人。”因为夏水和皇上是因为花相识的，花同华，所以皇上便赐称号“华”，现在人人见了夏水，都要称一声华贵人的。
　　“春木姐姐这是要跟我生分吗？”一见春木跟自己行礼，夏水顿时要哭出来了。
　　“当然不是。”春木急忙否认，她最见不得人哭了。
　　“那春木姐姐为什么不叫我名字？”
　　“好吧！”春木无奈的说了声，“夏水，最近还好吧。”
　　“春木姐姐。”夏水终于忍不住抱住春木哭了起来。这几个月，被人刁难、被皇上遗忘，她都没哭，如今，见到春木，特别是春木问她还好吧的时候。她突然就委屈起来，突然就忘了这条路是自己选的，从来都是大家的羡慕，但至少，还有一个人是关心自己的。
　　“夏水，赶紧说正事吧！你的时间不多。”一见夏水抱着春木不放，王山脸立马黑了下来，他就知道，见了夏水绝对没有好事。
　　“我不，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这地方也是你选的，难道你怕？要是你怕，你先走就是了，我还有好多话要跟春木姐姐说呢！”
　　“你.....”
　　“好了，”春木打断两人的话，“你们俩怎么一见面就吵。王山，好歹夏水现在也是贵人，以后不要这样了。”
　　“这不是没有外人吗。”一听春木说话，王山脸色立马软了下来。“而且，明明是她先惹事的，你不能总是偏袒她呀！”
　　“就！春木姐姐喜欢我，”夏水从春木怀里出来，与王山顶嘴道，“春木姐姐，我们不理他，我们去一边说去。”说着就拉着春木远离了王山几步，“春木姐姐，王山说你不愿意去我宫中和我一起，是真的吗？是不是王山拦着不让你去？”叙完旧后，夏水开始说正事。
　　“是我自己不愿意去，跟王山没有关系。”春木摇了摇头，“你不要怪他。”
　　“可是，春木姐姐为什么吗？你是不是怪我当初没有听你的话！我那是有原因的，我....”
　　“夏水，你不要想太多，我没有怪你，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旁人是没法干涉的。当初你选择走这条路，自然有你的原因，你不愿意说我也能猜出几分，只是，这条路的未来凶险异常，你一定要格外小心。”
　　“我自是知道我要面临的未来是怎么样的，我也从来没报有一劳永逸的念头，只是春木姐姐为什么不愿意去帮我？我相信，以春木姐姐的能力，我们俩合作，一定会走的更高。”
　　“夏水，你了解我的，我不喜欢过那种人来人往的日子，我也不喜欢费尽心机去猜想旁人在想什么，这样太累。我觉得在花房里就很好我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必去理会旁人的想法。所以，夏水，原谅姐姐，因为即使去了，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而且，我相信，你身边已经有了更好的帮手。”春木望着远处焦急的等着夏水的小兰说道，“你现在身边的人一定比我更适合呆在你身边。看得出，她是用心待你的，你只要也用心待她就行。”
　　“可是，我还是希望春木姐姐能在我身边。这样，我也能让春木姐姐过上更好的日子，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我也有能力照顾你了。春木姐姐不喜欢的话也不用应酬，我也不用春木姐姐伺候我的，真的，只要春木姐姐能待在我身边，我能天天看见春木姐姐就行，那样，我也会心安。我在宫中就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了，也只有姐姐一个是真心关心我的。”
　　“夏水，很早之前你就应该知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有这份心就很好了。我这个人呢！没什么大的追求，未进宫之前最大的追求就是能吃饱穿暖，现在依旧是这样，活着，然后吃饱穿暖，就足够了，再多的，我也要不起。世界这么大，可是，属于我们自己的，终究不过是我们内心的那一小片天地，在这一片天地中，做好自己就是最大的幸福。而且，现在有王山在，我在花房的日子比以前要好很多。我觉得现在很好，我也不想改变什么。即便我们不在一起，我也会时时刻刻关注着你的，所以你也好好保护自己。”
　　“春木姐姐真的不愿意再想想吗？”夏水情绪低落的说着，她一直都知道春木是一个主意很正的人，她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成为那个例外。
　　“不了，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真的觉得现在很好。”春木还是拒绝了。
　　“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是春木姐姐自己的决定，春木姐姐一旦决定了什么事，任何人都是没办法改变的，只是我还是报着侥幸的心理，认为是王山没有传达到我的心意，认为只要我见到了春木姐姐就还有其他的可能。现在，我也算是死心了。”
　　“夏水，对不起。”春木见夏水心情如此低落，也很难过，但是，虽然她还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什么，但她明确的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夏水提供的生活，是她最不想接触的，所以，便只能对不起夏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