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与木不如之》晓如暮

15、第十五章

　　不会？怎么可能？见到了旁人的热闹繁华后，再看自己的孤独低下，每个人都会生出不一样的心思：凭什么她就可以，而我不可以？自己当初不也是这样吗？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能不被这世间的烟花所迷惑，大概也就只有春木了吧！不知怎么回事，夏水突然就想起了春木。其实，自打自己成了这所谓了小主后，诋毁与流言从来都没有少过，不过，自从自己决定走这条路后，就已经做好了承受这些的准备，至少现在结果是好的不是吗？自己不在每天为了生活而忙碌，自己身边也有了专门伺候自己的人，尽管不知道她们的心里在想什么，但至少，现在，她们是为了自己而服务。今日与小兰说的话也是自己的真心话，辛苦上来的夏水比任何人都明白后宫女子在想什么。夏水不做她们青云路上的拦路虎，但也不代表自己就会任由她们欺辱自己，今天这话也是夏水故意说的。后宫这条路，走起来是无比的艰难，光靠自己一个人是无法走到最后的，所以，她需要有一个能真正站在自己这边的人，是试探，也是机会，若是小兰报着和自己一样的心思，那她不会拦，但也不会支持，只是，若她真心和自己站一边，自己也算是能有一个心腹之人，后宫行走如此艰难，光靠自己一个人怎么能走的下去？其实，夏水不是没想过把春木要到自己的身边，以春木的聪明与才智，自己在后宫定会少走很多弯路，只是，怕是她不愿意。虽然后来，夏水也尝试着给春木传过信，但是，信没有到春木手上就被王山拦住了。想来也是，都说伴君如伴虎，花房虽然辛苦些，但至少安全，王山怎么可能会把春木放在危险之地？有没有她，这条路都要走下去，谁说自己不在意自己的出生，只是，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去在意？只能旁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这一夜，夏水久久没有睡着，皇上已经过了对自己的好奇之期，若是自己没有什么其他本事，只怕是这一辈子都只能以一个小小的身份老死在宫中，这不是自己所愿意看到的，也不是自己最开始的打算，所以她需要机会，现在，就只能看小兰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从夏水房里出来的小兰内心也是久久不能平静，自己的小主竟然不反对自己有那个心思？在这后宫之中，特别是嫔妃们，哪个愿意自己身边的人成为自己的姐妹？这事想想就觉得恶心，所以，一旦发现谁有那个苗头，立马就会找个借口处置了，也不管她曾经对自己有多大的帮助，她不是没有下过这样的事，最后都没有一个人又好下场。但是，自家小主竟然说她不介意。这让小兰又惊又喜，这是不是代表自己以后也能成为人上人？小兰兴奋的想着。
　　“小兰姐姐，小主已经休息了吗？”见小兰从房里出来，同宫中的小太监问道。
　　“是，小主说今天有些累了，所以想早些休息，让我们不要打扰。”
　　“今天丽嫔娘娘又来了，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拿小主的身份说事，也不嫌烦。”
　　“闭嘴，主子的事岂能是你在这里议论的。”
　　“我知道，只是忍不住嘛！也就是跟小兰姐姐才会说两句，其他人我是一个字都不会提的，小兰姐姐别生气。”
　　“以后这种话断然不能在说了，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是是是，谢谢小兰姐姐提点，以后再也不会了。只是，今天小主是因为这事不高兴的吗？”
　　“看起来不像，小主一向不在意这些事的，也许是真的累了呢？”
　　“我看丽嫔娘娘就是见小主长的比她好看，才三天两头来找事的。每次都拿小主是花房的人来讽刺小主，就是嫉妒小主比她长的好看。”
　　“你说，丽嫔嫉妒小主比她长得好看？”小兰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是啊！你不觉得吗？要不是小主长得好看，怎么可能吸引皇上的注意呢？毕竟皇上后宫有这么多人，什么样的美人他没见过。”
　　“是啊！后宫里有这么多女子，什么样的皇上他没有见过。”小兰抬头望了望天，突然觉得刚刚自己魔怔了，怎么能想着去做那人上人呢？后宫女子那么多，成功的有几个？她们都没有成功，何况自己？
　　“小林子，你觉得主子这个人怎么样？”
　　“什么？”
　　“我是说，你觉得跟着主子好不好？”
　　“小兰姐姐怎么想起来问这？跟着主子当然好呀！主子从来都没有打骂过我们，有时候犯些小错，主子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也许是因为主子曾经也是下人的缘故，所以她格外体谅我们。”
　　“但是主子的身份并不高。”
　　“是啊，主子的身份不高。”
　　“也许，以后主子都只能走到这了。”
　　“.......”
　　“你是知道的，后宫中，皇上的女子，一旦没有了皇上的宠爱，便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呢？小兰，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若是主子以后都只能到这，再也没有皇上的宠爱与赏赐，你还会跟着主子吗？”
　　“......”
　　“都说人往高处走，我们做下人的自然也是这样，跟着有身份的主子，走在路上都能昂首挺胸，但是，跟着没地位的主子，只能跟着主子一起受欺负。你也看见了，我们小主的出生地位不高，现在还有一些人有事没事的来找小主麻烦，若是小主在宫中一辈子就这样了，你还愿意跟着她吗？”
　　“以后的事谁能说清呢？”
　　“正是因为说不清，所以才做好最坏的打算，你也不用现在就给我答案，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主子是个好说话的人，我相信，若是你想走，主子也绝对不留你，机会只有这一次，你要想好了。”说完小兰便自己回房了。因为夏水的身份不高，也没有太多的人伺候，再加上住的地方比较偏，所以小兰现在还能自己单独住一个房间，正好她也能好好想一想自己以后该怎么走，她知道，今天这个选择一旦做了，便不能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