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真是好人》香芋团子

38、研究结果

　　谢惊蛰被他催的烦了，斜了他一眼，但他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美人生气，看着倒有几分凶飒的美感。

　　温格被他瞪了一眼，反而扯了扯嘴角，有点嘲讽戏谑：“原来穆尧喜欢这样子的啊？我还以为他要为了军团鞠躬尽瘁呢，高看他了...”

　　他的话，处处透着和穆尧相识，应该还挺熟悉的感觉，谢惊蛰分析不出来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但这人胸有成竹地说，穆尧没办法把他怎么样，谢惊蛰很大程度是相信的。

　　温格察觉出谢惊蛰在打量分析自己，大大方方地让他看，他气质冰冷的和这个屋子分外的契合，无声僵持了一会儿。

　　他看了眼光脑，非常有原则地拍下手：“三分钟到了，怎么样，做好选择了嘛？”

　　他将光脑屏幕，转过来展示给谢惊蛰，上面明晃晃的是谢惊蛰的腺体向导素分析报告，他把手指抵在发送键的上方。

　　“在我这儿拖没有用，我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你点头，这份报告就作废，你要是摇头...”

　　“啪...”他发出个拟声词，假装点击按键：“三秒钟后，研究所就知道你的存在了。”

　　谢惊蛰看着他的脸，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踩进了专门给自己设的圈套里面了？

　　他在看到了自己分析报告的时候，就预测了自己的行动，知道自己一定会在半夜前来，所以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身上依然是白大褂，和白天的样子丝毫无差。

　　谢惊蛰从门开了那一瞬间，就觉察出有违和的地方，可他选择进入医疗室的方法，容不得他反悔，即便他眯着眼睛看见了医生有些不对劲儿，但当时的情况，开弓没有回头箭。

　　而当谢惊蛰从镇定剂的药效下清醒后，透过门缝看见被绑在治疗椅上的人后，那种违和的感觉稍微减淡。

　　他给自己用了正常量的镇定剂，却不知道自己对镇定剂有一定的抗药性，会比一般人早些清醒过来，他半夜依然如同白天规整也有了解释，因为医疗室依然还有“病人 ”。

　　可从他直接拿出自己检测报告，还提起穆尧的时候，谢惊蛰心头就有很强烈的被人算计了的感觉，或许，前面的那些都是幌子，就是为了消除自己的戒心，让自己主动陷入现在这个选择题里。

　　正如他所说，自己挑选的时间契机，现在却完全反过来困住了自己，主动权全都在对方手里，他要和自己做一个，完全不对等的交易。

　　“我同意。” 谢惊蛰在他再次晃动光脑的时候，很痛快地回答道。

　　他神色声音平静，仿佛刚才涌上来的怒意已经消散了，并无愤恨屈辱的感觉。

　　“我有一个要求。” 谢惊蛰继续说道。

　　“哦？你先说说，但我不一定答应。”温格颇为感兴趣的身子前倾，透过镜片看着谢惊蛰，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跃跃欲试，更像是在看他感兴趣的实验标本。

　　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将谢惊蛰剥皮拆骨，好好研究一下他的内里构造。

　　“你在我身上研究出来的东西，我也要知道。” 谢惊蛰对光脑扬了扬下巴。

　　“嗯？”

　　“我也想知道，在我自己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谢惊蛰抬手，在自己的腺体除摸了摸。

　　“你不知道？”温格显得颜色深重的瞳孔里面，带着探究的神色，脸上一闪而过的有些愕然的表情。

　　谢惊蛰没回答他的问题，盯着他继续问道：“你同意吗？”

　　温格将刚才那一瞬间的神态掩饰的很好，又恢复了淡然冰冷的样子：“既然是你的身体，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两人都没有多言，温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研究对象，而谢惊蛰处于被动状态无权多说。

　　他从小就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身体好像有什么不同，等开始发育了后，终于最终确定。

　　谢惊蛰一直想弄清楚自己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何发生的变化，是从何开始的，发生变化的时候，他年纪还太小了，基本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往后，养着他的人，对此事讳莫如深，谢惊蛰每一次提起来，都会引得对方的勃然大怒，于是久而久之，谢惊蛰也不指望从他那儿得到消息了，而他身处的地方，也办法让他搞清楚，自己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且，就像温格说的那样，若是他的状况被人发现，根本就不能顺利地活到现在...

　　这医生听起来，话里话外和研究所的人并不是一路人，谢惊蛰觉得，或许这也是自己能了解自己身体的唯一方法了。

　　反正不能拒绝，不如提要求。

　　虽然他步步急逼，但也能看出，他希望自己主动配合。

　　“既然我们达成共识了，那咱们别浪费时间了，开始吧...” 温格从沙发上站起来，将摆放在屋子正中的手术床收拾出来，将几台机器接上，他一边重新换上一副新的医用手套，测过头，对谢惊蛰道：“把衣服脱了躺上去，我先记录你身体的数据。”

　　既然答应了也没必要磨磨蹭蹭，谢惊蛰很利落地拽着领口，将上衣脱掉。

　　无论吃多少，谢惊蛰总是瘦巴巴的，并不是骨瘦如柴，刚长成的修长骨架上，覆盖着薄薄的肌肉，各处骨节分明，侧面看，背后的肩胛骨，呈现出伶仃的弧度。

　　他全身的皮肤，都有些不健康的白，衣服一脱下来，青青紫紫的伤痕，新的旧的，叠在一起的，都无处遁形地显现在刺目的无影灯下。

　　温格的手指，顺着谢惊蛰的脊椎，轻轻划到他的腰侧，在一块新鲜的淤青上面，施加力道按了一下，那是刚才教导员用鞋尖留下的。

　　“呵，跟了穆尧还一身伤？”

　　谢惊蛰是很容易留伤的体质，半个月前的淤血，现在还是泛黄的一片，这种伤痕是不好看的，但出现在谢惊蛰的身上，莫名的有种凌/虐的美感。

　　让人更想要，把他狠狠地弄坏......

　　“躺好。”

　　温格慢条斯理地将谢惊蛰的手腕脚腕全都绑住，没有一丝可以挣扎的余地。

　　他视线落在谢惊蛰腰线往下，很暧昧地方的指痕，挑了挑眉，用指尖点了点：“原来是穆尧自己弄的啊...”

　　这伤痕是穆尧上次提着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扔出去的时候留下的，谢惊蛰对他的误会无所谓，却讨厌他冰冷的好像蛇一样的手指触碰自己。

　　“别碰我...”

　　最后一条横在腰间的束缚带，在谢惊蛰话音刚落时，猛地收紧，勒的几乎呼吸不畅。

　　紧接着，温格将各种各样的仪器贴片，贴在谢惊蛰的头上，胸口，和手脚上。

　　仪器开始运转，各种线条波动，显示了谢惊蛰现在整个人都状态。

　　温格观察了一下谢惊蛰现在的体征，确定平稳后，推过来另外一台机器，放在谢惊蛰的脑袋边儿上。

　　他将谢惊蛰的脑袋垫起来，后颈悬空，将新的检测针装在机器探头上。

　　“我现在把针扎进去，会很疼...” 温格面无表情地一边给谢惊蛰后颈腺体的位置消毒，一边给他平淡地讲解。

　　“别挣扎，针掉出来就把脑袋固定重来...”

　　腺体是向导最敏感的地方，白天被抽血后还微微肿着，没想到现在又要遭罪。

　　探针从皮肤扎进，触及到腺体的瞬间，谢惊蛰没有动，可连接在他身上的机器，顿时数据波动，指数飙升。

　　无论□□锻炼的有多么坚强，但从最脆弱的地方传来的疼痛，依然让人难以忍受。

　　温格的手搭在谢惊蛰的胳膊上，能清晰地感觉到，从这具身体上传来的颤抖，身体已经崩到了极限，可他却没有半点声音泄露出来。

　　见他不动，温格丝毫不在意他承受多大的痛苦，按部就班，下手很稳地调整了探针的位置用胶布固定好，腾出手来，去操作后面的仪器。

　　谢惊蛰只觉得，好似有电流一下一下刺激着腺体，就如同温格检查出来的那样，谢惊蛰本身作为向导，发育的并不好，这么些年，他也从没太在意过自己的身份。

　　如今这个长时间被忽略的器官，突然猛烈地彰显了自己存在，从身体内部传来的疼痛，让人无所适从，在最强烈的电流穿过的一瞬间，声音还是突破了他紧咬的牙关。

　　“唔－－”

　　谢惊蛰猛烈地挣了两下，却被束缚带捆住一动不能动，几乎陷进了肉里...

　　“想叫就叫出来...”温格好似对谢惊蛰痛苦的样子丝毫不以为意，甚至冷冰冰的打趣：“你这死鱼样子，可不讨人喜欢。”

　　可此时谢惊蛰别说是回应他，耳朵里面嗡嗡作响，连他说话都有感觉是很远地方传来的。

　　这好似看不见尽头的折磨，终于在一瞬间，突然静止下来，谢惊蛰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连头发都湿哒哒地贴在脸颊侧。

　　温格对着实时传递到光脑的数据，看了片刻，修正了两个数值后，眉头依然没松开。

　　他回过头，调整了一下谢惊蛰的位置，而此时谢惊蛰因为刺激，整个人处于应激状态，即便是皮肤间的接触，都让他浑身僵硬。

　　汗流到了眼睛里，蜇的视野一片模糊，只能看见温格的身影重新消失在自己身后，毫无同情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数据有点偏差，重新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