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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何瑜的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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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渡开了门。
安然气势汹汹地要往里进,被他一伸胳膊拦住:“干什么,你这是来保护无辜受害群众的?”
安大队长被他这个不要脸的劲惊呆了:“报假警,知法犯法,你是不是觉着我不敢拘留你?”
周渡收了胳膊,气定神闲退开两步:“我可没报警,只是觉着不对劲,才向安队长求助。”
他看了旁边的何瑜一眼,何瑜点头哈腰,正想把食盒递过去,就见周渡指了指自己,说:“你听他的?那就难怪了。什么事还是先调查再下结论吧,不然你手里那些案子的当事人都得改叫窦娥。”
他一强硬,安然的气势自然就弱了:“……还真有问题?”
周渡让他俩换鞋进来,指了指柜子上剩下的半瓶红酒:“自己看吧,总共就喝了这么多。”
申鸿锦已经换好了衣服,由卧室出来,扶着门框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红晕,看上去莫名虚弱。
周渡抬头冲着二楼问:“小锦,你刚才是喝多了撒酒疯吗?”
申鸿锦咬了咬唇,声音干涩:“没,我很清醒。就是觉着燥热,心慌,浑身难受。”
何瑜担心地问:“怎么了?不会真有人下毒吧?”
安然二话不说,带上手套到餐桌旁开始取样。
周渡和申鸿锦目光交汇,很快,申鸿锦不自在地转开了脸。
周渡拿起手机,摆弄了几下,去找安然:“安队长,我这里还有点证据,你看看。”
他给安然看的是银鱼直播申鸿锦今天做菜的视频回放,直接快进到贾勇参与的那一段。
“怎么样?我这怀疑不是一点根据没有吧。”
安然特地跑去厨房检查了一番,跟周渡说:“不像是安装了监控偷拍设备,这袋胡椒粉我先拿走了,明天我叫技术科的人来看看,这个号是今天刚注册的,确实有点蹊跷,不过他既然打赏了,就肯定绑定了银行卡,进行过身份认证,我这就去查。”
周渡心里有数,点点头:“麻烦了。”
安然又转向申鸿锦:“走吧,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申鸿锦拿眼瞥了瞥周渡,无奈地答应了。
何瑜看他们这通折腾有些害怕,左右看看,试探着说:“要不,我也一起走?”
“你等等,不是说有话要跟我当面说清楚吗?”他都送上门来了,周渡哪能放过。
安然丝毫不关心他俩的事,白了何瑜一眼,让申鸿锦带上剩的半瓶酒跟她走。
周渡听着院子里汽车发动机的咆哮声,冲何瑜笑了笑。
何大少心里愈加发毛,往沙发边上瑟缩了一下:“周,周哥。”
周渡以前没怎么同二世祖打交道,何瑜这样的,他是真觉得欺负起来还挺有意思。
“正事一会儿再说,这两天家里人来人往,搞得又脏又乱,我这伤着又不方便,劳何大少帮我收拾收拾?”
“……行。”何瑜委委屈屈地起来收拾餐桌,打扫卫生,愣是没敢提让家里的佣人或是阿全过来帮忙。
他知道周渡洁癖严重,所以干起活来一点也不敢马虎,把碗筷都放进洗碗机,桌子抹了好几遍,又去打了盆水,蹲在地上用抹布吭哧吭哧地擦地板。
一边擦,他还一边讨好地说:“周哥,我在家从来没这么干过活,哪儿干得不对你就说哈。”
周渡忍不住想笑,发现何瑜要抬头望过来,连忙把翘起的嘴角收回去,板着脸说:“那你爸妈岂不是要谢谢我?”
“嘿嘿。哪天我介绍你们认识吧,我爸可佩服你了,一直说你年轻有为,一定不是那什么池中之物。”
周渡这两天已经打听明白了,何瑜家里是搞房地产开发的,他的父亲何家川是本市颇有名气的一位企业家,名下资产近亿,最大的遗憾大约就是几个子女都不学无术,尤其以长子何瑜为甚。
他想了想,拍拍一旁的沙发:“你想要什么,坐着说吧,不说也没事,只是从今天起,以后别再找我了。”
何瑜不经吓唬,苦着脸坐过来:“周哥,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我家遇上麻烦了。”
周渡忍不住挑了下眉:“你爹解决不了吗?”
要是连何家川都解决不了的麻烦,何瑜怎么会觉得自己能帮他解决呢?
“我爸是个死脑筋,他现在还没意识到大祸临头。对方是陵江矿业的大黄总,我家虽然趁点钱,但跟人家比,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周哥,我就寻思着你在大黄总面前能说上话,帮着美言几句,实在不行,我家破财消灾。”
听这意思,那个大黄总黄卓诚不是什么好东西,狠起来不但要钱还要命。
何瑜手里抓着抹布,脸上表情又是纠结又是害怕,他看周渡没有反应,急得都快哭了:“周哥,我错了,我不应该带着目的讨好你,原本想先和你做朋友,熟了之后再开口。你开条件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
周渡知道自己的斤两,不想多管闲事:“你答应有什么用,又做不了你父母的主。再说这不是打官司,黄总可不见得听我的。”
“听的,没有你,他之前的那几起官司根本就赢不了,实在不行,你把那位金主任介绍给我爸认识也行!”
“金主任?”
周渡心中狐疑,不管他的电脑还是手机里,都没有相关记载。
还好何瑜是个没什么心机的纨绔,根本不怀疑周渡在套他的话,被周渡拐着弯儿问出了不少秘密。
据何瑜说,这位金主任在省城影响力极大,是很多名流的座上客,就连一些高官也不得不卖他面子。
此人眼界极高,寻常的商人,哪怕有很多钱,他也理都不理,送礼连门都敲不开,上赶着讨好只会适得其反。
可他偏偏对周渡青眼有加,陵江矿业的案子就是他出面帮忙奔走的。
周渡听着暗暗心惊:这他妈不就是传说中的政治掮客吗!原身是怎么和这样的人拉上关系的?
再说这种消息,何瑜怎么会知道?
这次他再问,何瑜却是死活都不肯说了。
周渡好言安抚几句,哄着那个傻小子继续帮他打扫卫生,他自己则上了三楼,在写字台前面坐了下来。
他手机的联系人名单里,只有一个人姓金,叫金雨年,号码尾数是五个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