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祭》溪石青衣

26、夏娃和亚当并不是师生

　　“微微。”罗涛低声叫道，声音温柔的能把水化掉。
　　微微走到罗涛的面前，托起他的脸，这张脸苍老而多情，微微怎么能看不出，但是为什么要把这些都隐埋在一种不甘又不敢之中呢，微微年轻的心震荡了，她的嘴已经贴在了罗涛的嘴上，罗涛下意识的躲开，微微愣了一下，又扳过罗涛的脸：“罗涛，现在你不是我的老师，你是我的爱人，我的哥哥，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微微一脸诚恳。
　　“你是在可怜我，那不是喜欢。”罗涛显然心中一震。
　　‘怜悯也是一种喜欢，只要你接受，它也是一种真爱。“郑微微很执着。
　　微微的眼神坚定而温柔，长长的睫毛在太阳的余辉下显得更加的撩人，罗老师看着眼前像花儿一样的女孩子，他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随即还是碰了一下微微了脸，她迅速的捉到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她拿着他的手在她自己的身上脸上游走，她想让他知道，情感和青春的味道。但是他的手却始终那么坚硬，始终那么犹豫，她带着他走，他都犹豫不决。
　　“我很丑吗？”
　　“不，不，你很漂亮，不，应该是很美，很美，很美。”这第三个很美已经低得只有自己能听得到。
　　“不，你说的是违心的，你不喜欢我才这样说的。”微微喃喃道。
　　“我，我喜欢。”
　　“你确定？ ”
　　“确定。”
　　“为什么？ ”
　　“不为什么。”
　　“罗涛，我想和你□□。”郑微微象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不行，你还小。”罗涛苦笑不得。
　　“我不小了，都18岁了。已经是个成人了，我懂的。”郑微微以为罗涛听不懂自己的话，她一再强调的说道。
　　“可是在我们的概念里你还是一个孩子。”罗涛慢慢的说道。
　　“不，我懂那些，我觉得爱情就是要通过那个来升华。”郑微微象在论证一个什么观点一样的坚忍不拔。
　　“那个只是升华的，不是入门的，你急躁了一些，你还是个小女孩，要懂的羞涩。”罗涛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但是我希望它带我入门。因为我觉得性的感觉要更真实一些。“郑微微继续提这个在成人看来都很敏感的话题，可是在郑微微的嘴里怎么都不觉得它是不堪的，在她那里边的那么坦然和理所当然，她才多大啊，18岁啊，神童！当秦小米听说了郑微微的壮举之后这样称赞她。
　　“不不，你还是个孩子 “罗老师的眼睛里已经盛满了□□，一个寂寞的男子数十载不食人间烟火了，送上门的猎物，片刻的犹豫之后他还是不打算接受，毕竟都不是圣人。但是每个人得装成圣人。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觉得你是个小流氓，比我小的时候有甚至而无不及。不过你还小，所有的话和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好奇，我不相信你说的话的时效性，但是相信你此刻的真诚，同样我也需要真诚的告诉你，我喜欢我的妻子，不管她怎样，在我的眼里她都是一个值得我爱得人，我选择了，就要负责。现在很多事情你不懂得，人在社会上就要负责任，不能太自私，不管女人还是男人一样的。”罗老师语重心长地对郑微微说道。
　　“你说我是自私吗？我是为了谁好。”郑微微并没有解开真正的症结，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唯独在感情上，痴痴傻傻，比较愚钝。
　　“在一定意义上说是。“罗老师还是笑着说道。后来在郑微微说的时候，小米真佩服罗老师的耐心，如果是庄扬在小米这里墨迹，早就被急性的秦晓米轰跑了，什么难听说什么，怎么伤自尊怎么说，这是对付一厢情愿、死缠烂打而又痴情无比外加愚钝不堪的人的绝招。小米笑罗老师太傻，其实小米又何尝曾经知道一个老师的责任与胸襟。
　　微微觉得自己伟大的救人计划就这样落空，而且还落了一阵埋怨，心里不时滋味，她也不懂为什么自己就自私了。
　　“为什么？”
　　“因为在一定意义上你的做法伤害了其他的人。”罗老师依旧很耐心的说道。
　　“谁，我伤害谁了？”郑微微执迷不悟，总是找不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莫笑。”罗老师也直截了当。
　　“莫笑是谁？”郑微微这个既鲁莽又笨拙的傻瓜，罗老师的回忆里肯定会为她的傻画上啼笑皆非的一笔。
　　“我的妻子。”罗老师稍微颤抖了一下，好像想起什么来了。可能是他挂念一个人在家的妻子，不放心她的安全吧。
　　“我没有伤害她，本来她和你在一起就是她的不对。”这个问题就像是道繁杂的数学题，任性的郑微微搞不懂，她觉得自己认为正确的别人也得这么认为。
　　“但是失去她我更加内疚和不安。所有的一切都是盲目的爱情造成的，当时我们爱得没有理智，她是一个任性自我而理想的人，一旦事情偏离了她的预想，她就不知所措。我怎么能离开，这是我当时的选择。我不能放弃她，因为选择了就要坚持。”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为别人而活呢。累不累啊。你是不是在意别人的眼神和社会的舆论。”郑微微不明白，人和人的经历不一样，性格也迥异，对待同一件事情的想法也各有不同。
　　“在意，但是那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自己内心的一种原则。如果你违背了你会一辈子不安，莫笑原本是个很幽默的人，我相信她会好起来。”罗老师坚信着自己的选择和决定，他并不后悔。
　　“你很固执，连医生都说精神分裂不容易治疗。”郑微微还在说服罗涛，但是她不知道感情是不需要说服的。说服的感情就像一堵随时可以倒塌的桥。
　　“精神分裂也是一种存在，我们要认可每一种存在。”罗涛很坦然，脸上的坚毅让微微觉得有点害怕，“一个人的精神力量可以这样大。”微微难以置信。
　　微微怎么会明白一个三十岁人的心境呢，毕竟微微年少的心灵还是一张白纸，但是罗涛已经是一块石头了，溪水中经过冲刷多年的石头了。白纸经不起风吹雨打，但是石头可以。
　　“罗涛，我以后还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
　　“你以后还会守在这里吗？好我每次回来的时候都能看到你在。”郑微微觉得她就像要失去一件珍贵的东西似的担心着。
　　“我想可能不会的。”
　　“为什么？”
　　“我要带着我的妻子去找回过去的记忆，我们可以不要孩子，但是我们不能没有快乐。我们有可能去泰城定居。”罗涛说道，其实是想泯灭这个小女孩心里的一丝关于他的希望，他总是觉得希望是逼出来的，如果一个希望彻底的灭了，才能够找寻另一个希望。他得逼着郑微微这个心比比干多一窍的人努力的生出新的希望。
　　“其实你还是承认你们没有快乐和幸福。”郑微微的数学不怎么好，但是推理却很执着。
　　“是的，我不否认，但是爱情也一样啊，需要坚持。我不喜欢半途而废，无论做什么。“罗涛仍然有耐心，像是对一个自己的老朋友。
　　“但是你怎么知道你的选择是对的呢，可能是错的呢？“郑微微依然咄咄逼人，好像非要让罗老师得出论证结果说：“微微，我们□□吧。”
　　但是郑微微忽略了罗老师不是老狼老师，他得不出那样的结论，哪怕她逻辑再好。
　　“那我问你啊，你知道你生命的意义吗？“罗老师转移话题。
　　“我，我不知道。”微微只得认可。
　　“你给它一个意义生命就有意义了，爱情也一样。选择也是一样。任何的逃离不坚持都是借口。即使在爱情里我们也应该像个勇士，只要生命存在，我们就需要坚持和不离不弃，这才是爱情和相依为命的真谛。我们夏娃肋骨传说都多年呢，既然认定那个是自己的肋骨怎么能说换就换呢。”
　　“你按到自己的身上，觉得不舒服就要换阿。”
　　“你是不舒服了，但是你有没有问过你的肋骨舒服吗? ”
　　“肋骨是比较容易满足也是比较懒惰的，只要有安置她的地方，她当然觉得舒服。”
　　“孩子，请允许我这样叫你，我觉得你是个勇敢而聪明的孩子。但是肋骨要有自己的骨气，并非是觉得舒服就躺在里面不出来，哪怕那是一口棺材。”
　　“但是你既然承认有时候肋骨也是错误的，为什么不换掉呢？”
　　“因为我知道有人会选错肋骨，但是我不会的。因为我相信我自己。“
　　“自大的人。“
　　“自大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比自以为是好多了。“说完，罗涛笑了起来，脸上是一脸的灿烂，此时的郑微微则是一脸的迷惑。隐隐约约中她又认同罗涛的观点。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微微看了一下罗涛。心里艘的一下，刚才只顾冲动了，刚才的话会不会被人听到，在郑微微的心里，罗涛就是她的知己，想小米一样的知己，和她们说什么都不觉得羞耻，但是外人不行，在外人那里她还是想维持自己淑女和乖乖女的形象。只见罗涛很坦然地说到：“请进。”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陈老师也就是被同学们尊称老狼者走了进来。步履有点匆忙和急躁，差点被前面的凳子绊倒。
　　“是陈老师啊。”罗涛笑着说道。
　　“你们还没走啊。”老狼讪讪的走进来搭话。“看着这边还亮着灯就过来看看。”
　　郑微微狐疑的看着老狼老师，心里想到，“放学都两个小时了，他怎么又回来了呢。没有听到我们的说话吧。”她心里还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