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真假千金he了》垂帘听课

30、醋意

　　沈清宁好不容易才找回语言：“这个问题很重要吗？还有，你是认真的吗？”

　　她突然觉得，那条热搜对安檬没产生太大影响，还有心思在意这些，看来并没有被舆论指责得自闭，依旧非常有活力。
　　这让她松了口气。

　　“私联粉丝是不对的！”安檬说完，突然想起了沈清宁是实力派，走的路线也不同，约束并没有那么多，只好悻悻地补充一句，“虽然你经纪人也管不住你。”

　　她说到经纪人的时候，沈清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又很快下去，淡淡地说，“对，他管不住我，我就私联粉丝了。”

　　“管不住”和“私联”并没有因果关系，后一句充满了“我就私联 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意思。

　　安檬郁卒：“你怎么能这样呢？”

　　“好了，不逗你了，”沈清宁失笑，“不是私联，更没有背着你偷偷摸摸……是我经纪人联系的，他现在还在我旁边呢。”

　　“这样啊。”
　　安檬还是有点无法理解，既然看电影当天没有留联系方式，后来是怎么联系上的呢？但她没问。

　　“所以现在可以好好和我说话了？别以为我没有看出你在转移话题。”

　　“哦。”安檬应了一声，明明她已经成功了，却被沈清宁无情地转了回来，又回到买热搜上。

　　刚才聊天时，她已经分心把脑海中的思绪捋清，却依旧对沈清宁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问：“你疯了？”

　　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些照片呢……沈清宁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为什么这么说？”沈清宁沉默片刻，“是因为我刚才说你傻了吗？”
　　所以一换一，你才说我疯了的？

　　“我是认真的，你为什么要把这些照片给我，明明那些热搜是……”她本想说是你买的，话到嘴边没说出口，换了个说辞，“对你更有利。”

　　她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乎如同蚊呐。

　　“你才疯了。”沈清宁冷冷地回复。
　　然后像是再也撑不住那冷漠的假象似的，无奈地叹口气，声音也软化下来，“要做抢角色的反派就做到底，别一副我错了躺平任嘲的姿态，你这样……”

　　你这样低落的语气……就算是我买的热搜，是我想借此机会吸粉，是我想报复你，可你这样让我怎么下得去手？

　　只是互发语音而已，沈清宁看不到安檬此刻的表情，但单是想想，就觉得她会像猫一样耷拉着眼角，委屈又心虚的可怜模样。

　　而她拒绝不了猫。

　　只有货真价实的圈外人才会认为，这是被神通广大的网友扒出来的；圈内人都觉得，这热搜是她买的。

　　而她没办法否认这一点。
　　安檬……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她不知道该不该向安檬解释。

　　安檬表现得并不在意，就像是热搜是她买的也无所谓一样，她太平静了，一点被亲近的人背叛的愤怒都没有。

　　又或者是，以她们现在的关系，还算不上亲近的人。

　　沈清宁最后也没有把解释说出口，只是用最简短的语言叮嘱她，“趁我还没有反悔，赶紧去买热搜。”

　　没有应答。
　　这句话像是石头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山谷，连句响声都没听见。

　　沈清宁退出聊天页面，过了五六分钟重新点进去，标记为“安檬”的消息条右上角依旧没有小红点。

　　正当她想要退出的时候，一条语音蹦了出来，安檬的声音缓慢而坚定——“我还是想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

　　她依旧想不通，都买了热搜，为什么还要这样多此一举呢？
　　简直是费力不讨好。

　　沈清宁波澜不惊地回：“你是说热搜还是照片？”

　　“都有。”

　　都有？
　　沈清宁按了按额头，她猜对了，安檬真的觉得那热搜是她买的。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突兀地恼怒起来，沈清宁直接打了视频电话。

　　视频里她还穿着见记者时的穿着，风衣线条剪裁干净利落，酷得像是没有感情，她的语气也是，“我说热搜不是我买的，你信吗？”

　　安檬抿唇。
　　热搜确实是EN那边买的，理智告诉她应该相信证据，直觉也是这么说的。

　　然后这两者因为直言进谏被她打入冷宫。

　　情感促使她眨眨眼，“你猜我信不信？”

　　沈清宁感觉自己的感情受到了玩弄，她居然还有心情调戏自己。
　　“……我挂电话了。”

　　“别！”安檬立刻补救，“我相信，真的！你说什么我都信。”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不该这么说，“你说什么我都信”，听起来没有任何可信度，像极了情急之下的敷衍。

　　“我是真信了，”安檬脑子转速达到毕生最快，细致地分析，“我前两天还觉得你没钱请我吃大餐，怎么可能现在就有钱买热搜呢？所以我真的信了。”

　　不管这话逻辑对不对，这份急切证明自己信了的行为让沈清宁神色柔和几分。

　　“我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得罪安家得罪天誉得罪剧组，我还没那个资本。”

　　毕竟抢角色，不是安檬想抢就能抢到的，也要剧组同意。

　　这一来二去，牵扯的利益关系多了去了，她再怎么小心眼，倒不至于只拿着安檬撒气。

　　“信。”安檬没问“为什么不是你买的，却显示EN”之类的蠢问题，只是说，“可圈内人大家都这样认为，你要不要……”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你买热搜就好。”

　　安檬：“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

　　“你不怪我吗，抢你角色的事？”

　　“当然怪，”沈清宁缓缓说，每一个字都像是出自真心，经过了深思熟虑，“我又不是圣人，哪来那么强的包容心。”

　　“那我还是别买热搜了，但被他们骂总比被你报复要强。”

　　沈清宁沉默片刻，“对，我想起来了，我还没报复你呢。”

　　“啊？”

　　“谁让你说我会报复你的，我本来还没想起来，”沈清宁气笑了，“你都说了，我不做岂不是对不起你？”

　　安檬眨了眨眼。

　　沈清宁确实有过那种心思，只不过碍于种种原因，已经搁置很久了，现在旧事重提，她其实没有多少想要报复的欲.望。

　　但这并不妨碍她逗安檬——“不想被报复也行，好好想想你要赔我什么大礼，我才能饶过你。”

　　沈清宁挂了电话，嘴角依旧带着笑意。

　　想着电话那边的安檬一脸懵逼的表情，她心情莫名好了点。

　　挂电话的最后，她仍不忘补充一句，“记得买热搜。”

　　她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经纪人依旧是在旁边的。

　　她就当着经纪人的面，打破了经纪人幻想出的虐粉固粉粉丝飞涨的盛况。

　　因此，经纪人觉得她再三重复“买热搜”是专门膈应他的。

　　他没好气地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给照片就算了，还非要说是他主动联系的粉丝！

　　沈清宁把手机在掌心转一圈，又用一根食指轻点中心让它停下，饶有兴趣地重复这无意义的动作，连头也不抬一下，“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呢？”

　　经纪人觉得，天誉大小姐抢角色是个很好的话题，强大的天誉和名不见经传的EN、女主和女配、关注度极高的电视剧……他敏感地发现这很适合用来做文章。

　　而且沈清宁是完美受害人。
　　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

　　刚好《少女肖像》让沈清宁大火，凭借这波热度吸粉固粉，于是他提出要买热搜。

　　但沈清宁拒绝了。
　　她说他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并严词要求经纪人不能擅自行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拒绝了的，”沈清宁温柔微笑，“能告诉我，为什么它上了热搜吗？”

　　“当然是因为对你有利。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拒绝？”他显然想起了刚才和安檬的对话，语气中不无嘲讽，“就因为你和她关系好？”

　　沈清宁丝毫没有被说中心思的惶惑，云淡风轻的表情，慢慢悠悠地说，“你有没有想过，被抢角色剧组也有责任？这部电视剧也会受到影响，轻则黑历史，重则被抵制，然后呢？我这几个月的辛苦白费了？”

　　“再者说，因为这个电视剧成绩不好，你觉得投资方、导演编剧、演员等所有利益受损的人，他们会怪谁？是他们自己，亦或者是天誉大小姐？”

　　她稍微向前倾身，温温和和地微笑着，气势却咄咄逼人，“还是买热搜的你我？”

　　经纪人下意识退后一步，双臂环抱在胸前，防御的姿势。

　　沈清宁笑了，“你确定为了一个热搜，要得罪这么多圈内人吗？”

　　“这……”经纪人有些语塞，粉丝看实力看颜值，娱乐圈可不这样。
　　娱乐圈是一张密密麻麻的关系网，人脉是其中重要的环节，可以不交好，但不能得罪。

　　“你是我的经纪人，但也只是经纪人而已，”沈清宁冷冷地看着他，“还记得我们签订的协议上写了什么吗？这一次是我对你的宽容，再有下次的话，我不介意解除合同。”

　　——

　　安檬在思索合同的事。

　　从抢角色上热搜到现在，天誉方一直没有回应，装死，装不知道这件事。

　　安檬想，如果她是叶端蕊，就一定会买热搜宣告天下，“是我女儿非要这么做，我不知情”——先把自己择出来，把锅推给养女，挽救一下在亲生女儿面前的形象。

　　但叶端蕊什么都没做。
　　她不可能不知道。

　　这让安檬有些想不通，她不觉得自己可以猜到这位女企业家的心思，只好作罢。

　　她翻出了和天誉签约时的合同，一条一条仔细看。

　　天誉对她和普通艺人一视同仁，合同也没有宽容多少，看着后面的违约金，安檬一阵胃疼，连后面有几个零都不想数。

　　她胃疼了没一会儿，发觉身旁坐了个人，她看过去一眼，“是宋容啊。”

　　宋容是剧组的女配角之一，也是天誉旗下的艺人，笑容满面地对安檬说，“怎么今天在公共休息室里，没去自己的休息室？”

　　安檬笑了笑，“出来透透气。”

　　她发现公共休息室快乐多了，到处可以听八卦，群演不会顾及太多，也不怕得罪安檬被天誉封杀，什么都敢当着她面说。

　　抢角色的事自然也在其中，就算安檬没有刷微博，也能从他们口中得知网上的舆论和猜测。

　　她已经听了好多关于自己的八卦了，一个比一个神奇，一个比一个厉害。

　　代入感很强，她已经感觉自己是内娱伏地魔、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了。

　　但这话自然不会和别人说。

　　“出来透气，是心情不好吗？”宋容叹了口气，“你会担心也很正常。”

　　安檬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不啊，我为什么要担心？”

　　对方却以为她是有恃无恐，“这倒也是，咱们公司肯定会护着你的，就算现在没有任何动作……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安檬再次眨眨眼，盯着她的脸看，试图把她和原主的闺蜜团对上号，但怎么看怎么陌生。

　　确实自己真的不认识她后，安檬叹了口气说：“谢谢你的关心，我真没想到，还会有人担心我。”

　　鱼儿果然咬钩了，“这是当然的，毕竟咱们是一个公司的，我当然会站在你这边。”

　　安檬弯了弯眼，以掩饰眼眸里的思索，一个公司，那她过来示好就很正常了——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节骨眼呢？

　　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颇为郁闷地说，“可你不觉得沈清宁被抢了角色、很可怜吗？别人都这么觉得，你是唯一一个同情我。”

　　“沈清宁算什么？”宋容表情终于有了波动，意识到自己声音骤然拔高之后，她又恢复了正常的音量，轻轻柔柔地说，
　　“娱乐圈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少女肖像》不也是她抢过来的吗，何况无论是靠实力还是靠家世，不都是自己的资本吗？”

　　安檬嘴角翘了翘，她第一次见到咬钩咬的这么勤快的鱼，也是第一次听到《少女肖像》是沈清宁抢过来的说法。

　　“她靠抢来的角色出名之后，就开始买热搜骂你抢角色，又当又立，更何况你更适合这个角色！”

　　安檬听着，皱起的眉头舒展来了，一副茅塞顿开的表情，“我还以为我真错了呢，如果不是你说，我还没能想到这点，这角色人设本来就适合我，沈清宁不配！”

　　最后几个字说出来之后，宋容明显眼神一亮。
　　却掩饰着，不再吐露自己的想法，只是矜持地附和安檬的说法，轻轻叹气，“你说的对，沈清宁做的太不应该了，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不高兴，唉。”

　　她似乎觉得安檬上钩了，话语间的引导意味消失了，不再把过错往沈清宁身上推，只是表示自己支持安檬。

　　安檬陪她一起唉声叹气，仿佛要比谁肺活量更强似的。
　　一边思索“宋容”这个名字有没有出现在原文大纲里，是不是恶毒女配的角色。

　　没在脑海里搜到，那就应该是负责引导真假千金撕逼的工具人吧。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讨厌沈清宁，又为什么过来讨好自己，但这行为模式，无疑是位炮灰了。

　　安檬最后说，“我觉得你说得特别对，特别合理，简直是知己啊，不如我们来合照一张吧。”

　　宋容眼睛亮了一下，“合照能发我一份吗？”

　　“当然。”

　　拍完照之后，宋容难为情地说，“我一会儿还有戏份……”

　　达成目的就跑，连个售后服务都没有，差评。
　　安檬在心里吐槽，面上依旧是如遇知己的温柔微笑，“没关系。”

　　安檬微笑着目送她离开，马上一脸冷漠地把合照发给沈清宁，“看见我旁边这个人没有，记住她，以后离她远点，不能和她来往！”

　　沈清宁隔了好几分钟才回复：“……记住了。”

　　和你靠这么近，我是要离她远点、不和她来往。

　　她一脸冷漠地打字，“还有，你也别和她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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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安檬：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联系的！
沈清宁：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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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徐家二少、带上门禁卡的营养液
明天夹子停更一天（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