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真假千金he了》垂帘听课

28、角色风波

　　银幕上正上演到了高潮桥段，女主角站在天台上微笑，风吹动她雪白的裙子，像一朵白色的花，“你有资格爱我吗？你配爱我吗？你又爱我什么呢？”

　　这个情节拍摄之前，沈清宁有和颜叶交流过。

　　沈清宁觉得这段台词不合时宜。

　　她说：“女主角一直很鄙夷男主角对她的情感，她认为那是基于色相，基于伪装……她说‘那份感情，不，那算感情吗？那连最浅薄的喜欢都算不上！’。”

　　“所以，她又怎么可能在这里说‘爱’这个字呢？”

　　“你觉得这很不合理是吗？可我不这么觉得。”
　　“在某些特定的时刻，由于某种冲动，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是没法受自己控制的，”颜叶合上剧本，高深莫测地微笑，“……而那或许才是最真实的想法。”

　　沈清宁有些恍惚地想。
　　她现在是处于“在某些特定时刻”吗？

　　而这才是她的真实想法吗？

　　手心的痒意逐渐消失，安檬颤动的睫毛恢复平静，格外乖巧地贴着沈清宁的手心——她似乎闭上了眼，以安静的姿态等待接下来的亲吻。

　　距离近得可以听到彼此呼吸，略微加快的心跳声分不清是谁的，时间在缓慢流逝。

　　沈清宁低下了头。
　　理智与情感在做拉锯战。

　　安檬像是感知到什么，笑吟吟地软着声音说，“要亲快点，咱们这个位置很容易被发现的。”

　　被发现的话，她倒无所谓，沈清宁就有点危险了，刚爆电影就出了绯闻，还是同性绯闻。
　　怎么想都是微博霸屏的节奏。

　　沈清宁即将阵亡的理智被这一句话拉回，缓缓地把手从她眼上拿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掩饰性地喝了口可乐，不去看安檬。

　　“你先别睁眼！”她停顿一下，大脑飞速运转立刻给出了最优解，“……你适应一会儿再睁眼，突然睁开的话，会刺伤眼睛。”

　　她的声音有些暧昧不明的停顿和犹疑，或许还有懊恼之类的情绪，即使安檬闭着眼什么都看不到，却也感觉到她的语气和平常不太一样。

　　“哦。”安檬顺从地闭眼几分钟，以适应外界的光。

　　睁开眼后第一时间把视线投向沈清宁，注视着她，试图从她脸上寻找出什么端倪来，“你刚才……不会真的要亲我吧？”

　　她其实并不确定沈清宁为什么蒙着她的眼，但当时的气氛，不亲的话很难收场，于是她闭了眼。

　　结果沈清宁半天都没有亲下来，她就有些怀疑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万一捂眼是因为不想让她看电影，万一是电影里有什么情节让沈清宁尴尬癌发作了。

　　安檬心跳渐渐平静下来，一边等沈清宁的动作，一边竖起耳朵听电影里的情节。

　　但沈清宁没动作，电影里也没什么尴尬的情节。

　　这让她不解，她们这个姿势要是被人发现了，肯定会对沈清宁不利，轻则“不和传闻”，重则绯闻警告。

　　于是安檬才故意说些“被发现对你不利”的话，好让她把手拿开。

　　但沈清宁现在的表情，让她不得不多想——她是不是不该在那个时候开口？

　　沈清宁很快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将翻涌的思绪隐藏在平静之下，状似轻描淡写地给出一个反问句，“你觉得呢？”

　　“我觉得吗？”安檬托着下巴，为了不引来旁人的注视把声音压低，有种似有似无的靡丽感，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一个吻落在倾听者的耳边。

　　沈清宁扭过头看她。

　　安檬笑着说，“我觉得你应该再给我一张票作为补偿，毕竟是你害得我没办法看完全场的……我现在都不知道银幕上在演什么！”

　　她半抱怨般地说，眼底却还是带着笑意的，隐隐约约的期待。

　　她惯常这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又是和平常一样的笑容，即使沈清宁擅长观察微表情，也无法看出她的真实想法。

　　沈清宁垂了垂眸，“之前的情节我可以讲给你。”

　　安檬微笑着说：“那就再好不过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略过了亲吻的话题，表情是如出一辙的若无其事。

　　像是在比赛一样，比赛的项目是“看谁装不在意装得更像”。

　　沈清宁的声音适合讲故事，沉静清冷的声音柔和起来，像是潺潺流水一样，每一个音节都恰到好处的干净优美。

　　安檬略微侧过头，惬意地半眯着眼，时不时点头，认真倾听的模样。

　　沈清宁忍不住偷瞄了她一眼，一心两用，在心里猜测，她是真的不在意刚才的小插曲吗？

　　那她有没有猜到自己要亲她？
　　应该有吧，“要亲快点”她都说出来了。

　　但她的反应未免太过平淡了。
　　轻而易举就略过了这个话题，轻描淡写得就好像是她亲不亲，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一样。

　　沈清宁问自己，安檬这个反应，自己应该庆幸及时刹住了车，还是应该为此懊恼呢？

　　她也无法给出自己答案。

　　沈清宁做完了前情提要的工作，瞄一眼银幕，坐直身体说，“好了，正好可以和现在的情节衔接上。”

　　安檬连忙点头，称赞道：“你讲得真好。”
　　——虽然她一句没听。

　　沈清宁说话的时候，她只顾着纠结沈清宁的态度，思考她是不是真的要亲。

　　沈清宁说“那我给你讲吧”的时候，按她的性格，应该第一时间调侃“就这么不想给我票吗”。

　　但她满心杂念，无暇顾及这些，那些剧情内容更是进了耳朵盘旋一圈就离开了，什么也没记住。

　　但她必须假装自己听了，而且听懂了。

　　沈清宁还能淡定地给她讲故事，就她纠结个不停，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她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看电影，假装自己看懂了，还故意不去拿爆米花，装作一副太入迷想不起来吃零食的模样。

　　电影最后有一个简短的彩蛋，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影院的人走了小半。

　　彩蛋结束之后，整个电影院几乎就剩她们两个了。

　　安檬装作意犹未尽的样子，活动一下脖颈，发现后方有个女孩频频往这边看，像是犹豫着要不要过来一样。

　　她警觉起来。

　　安檬和沈清宁两个人都属于颜值高的那挂，本就吸引眼球，在一排空位中格外显眼。

　　所以沈清宁还是被认出来了吗？

　　她悄悄用手指戳了戳沈清宁，示意沈清宁往后面看。

　　沈清宁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了，“既然已经认出来了，与其犹豫不决，不如直接过来聊聊？”

　　那个女孩又犹豫片刻，才走过来，“你是女主角吧？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么巧，能在看电影时见到电影女主角，就多看了几眼，对不起！”

　　沈清宁对她微微一笑，“没关系的，坐。”

　　安檬捏了个爆米花放在嘴里嚼，围观沈清宁和粉丝聊天。
　　比她看电影时认真多了。

　　她想象中的沈清宁应该是专注拍戏、不会和粉丝有太多联系的人，没想到她会这么宠粉，居然真的和女孩聊起天来，非常和善，非常温柔。

　　粉丝说话的时候，她全程温柔倾听。

　　“我真的很喜欢叶桐珑这个角色！这是二刷了……啊对，我也觉得我运气不错呢。”

　　“因为您很显眼嘛，我一眼就看到了！”

　　“都说明星一般比荧幕上更好看，原来是真的，旁边这位也很漂亮呢，是您的朋友吗？”

　　安檬拿爆米花的手一顿。
　　她们算朋友吗？
　　会有人和抢过自己角色的人做朋友吗？何况她们还发生过关系。

　　安檬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以沈清宁的聪明，一定会略过这个难缠的话题吧。

　　沈清宁一秒的犹豫也没有，笑着点了点头，“嗯，是朋友。”

　　安檬下意识看过去，却对上了女孩看过来的眼神。

　　都对视了不说些什么会很奇怪，于是安檬捏了个爆米花，随口问：“你一个人来看电影吗？”

　　“对，有人送了我一张票。”女孩笑了笑，然后请求沈清宁给她签名，“这是我第一次来横店，可能不太懂这里的规矩，如果不能签名的话也没关系的！我今天已经很开心了！”

　　“当然可以。”

　　安檬自觉拿过沈清宁手中的可乐，方便她签名。

　　像是要把宠粉贯彻到底一样，签完名后两人还合影了。

　　女孩兴奋得脸红扑扑的，热情招呼安檬过来，“那个小姐姐，你也来一起拍照吧。”

　　还没等安檬发出疑问，沈清宁看了女孩一眼。
　　女孩赶紧解释，“因为宁宁火了嘛，她的朋友也肯定很棒，肯定也会火的，所以我就想要……”

　　安檬表情逐渐奇怪起来。

　　她明明听了全程的对话，却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这就叫上“宁宁”了？
　　这就叫上了？
　　就叫上了？

　　安檬不满地哼唧一声，并不想合影。

　　“不想合影正常，但那这个不想合影的原因……”系统恨铁不成钢，“我求你有点恶毒女配的自觉吧！”

　　“哦，恶毒女配的自觉啊，”安檬想了想传统意义上的恶毒女配，在脑海里回答它，“她居然有可爱的粉丝要签名！我好嫉妒！气死我了！”

　　系统却不给面子，“拜托你走心一点！你这是嫉妒她，还是嫉妒她粉丝？”

　　“……闭嘴吧你。”

　　安檬还是过去拍了照片，边拍边忧心，她和沈清宁以后一定是死对头的关系，这照片万一被别人看到了，很难解释。

　　女孩走后，安檬若有所思地看着沈清宁说，“你这个粉丝有点奇怪。”

　　还没等沈清宁回答，她自己就察觉这话不对味，酸不溜丢的，赶紧补充，“应该是我的错觉，她挺可爱的。”

　　“没关系，你更可爱。”

　　——
　　沈清宁拍摄的杂志是国内顶尖的，摄影团队也是一流水平，配备的礼服更是某高奢还未发布的新品，可见对这位新人有多优待。

　　她确实有被优待的资本。

　　化妆师在为她化妆，经纪人坐在旁边，向她说一些通告上的事，“你的微博认证已经下来了，按照常规操作，密码应该是经纪人和艺人各一半……”

　　沈清宁闭眼任化妆师上妆，听见这话也没有睁眼，只发出一个慵懒的“嗯”。

　　这个“嗯”字可不代表她同意了。
　　只是让他往下说。

　　经纪人深知这一点，表情无奈，只好把后半截说出来，“但你的情况特殊，我也相信你，所以密码和账号都由你掌管。”

　　“好。”
　　——这才是同意的意思。

　　“你呆会可以发条微博，和粉丝互动一下……拜你这张脸所赐，即使是演了软妹，大家还是觉得你高冷。”

　　沈清宁还没说话，化妆师开口了，“高冷脸没什么不好的，时尚圈最近偏爱这种呢……好了。”

　　沈清宁站起身，对化妆师道谢后对经纪人说，“我会发微博的，等拍摄完成之后。”

　　经济人满意地点点头，“人设你看着来，温柔沙雕都成，但一定要平易近人啊。”

　　沈清宁走进摄影棚，灯光立刻打到她身上。

　　她半伏在一块巨大的海礁石上，黑色的鱼尾裙上斑斓的银线，让她的下半身看起来像条真正的鱼尾，她撑着脸望向镜头，黑色的发丝贴在肩上，显得她皮肤近乎不见天日的白，神情天真，眼中却是潮湿水藻般的深色欲望。

　　优雅又神秘，撩人而魅惑。

　　她是有种媚感的，但那媚感绝不是包裹蜜糖的彩色糖纸，而是深潭上的薄冰，同样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却令人心惊的危险感。

　　因此她眼中的欲望也不会让人联想到色欲，那更像是野心与企图。

　　有美貌加持，拍摄不会太难，这个拍摄很快就结束了。

　　沈清宁换回日常的衣服，等工作人员核对成片的间隙，拿出手机点进微博，准备做经纪人交给她的任务。

　　点进微博的那一瞬，无数条私信向她袭来，“姐姐我们永远站在你这边”“这也太过分了”“崽崽太惨了妈妈抱抱”之类的言论几乎占满了整个私信页面。

　　沈清宁眨眨眼，表情罕见地有些茫然。

　　虽然知道明星都有妈粉，但亲身体会还是头一次，一时间有点懵。

　　她缓过神来，点进自己的个人主页——这个什么都没发过的账号，粉丝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

　　这不对劲。
　　沈清宁目光渐渐沉了下来，重新点进私信，看了几秒钟退出，点进热搜。

　　果然在上面看到了三个有关她的词条，连起来的大意是“娱乐圈紫微星被抢角色非常惨”。

　　沈清宁揉了揉眉心，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

　　她反而平静下来，随意点进一条热搜，慢悠悠地滑动屏幕，看首页上的博文。

　　她的角色被抢是在开拍前几天，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换的角色，因此这件事知情的人不少。

　　只是当时的沈清宁只是个没名气的新人，娱乐圈被抢角色的多了去了，不多她一个，没人在意。

　　如今水涨船高，网友对她上了心，稍微“考古”一下，就能察觉端倪。

　　会上热搜倒也一点也不奇怪。

　　沈清宁退出这条热搜，点进另一条“心疼沈清宁”的热搜，饶有兴趣地往下看。

　　经纪人观察了下她的脸色，在旁边解释，“我是半个小时前发现的这条热搜，不过这条热搜对你没什么害处，就没打断你的拍摄。”

　　沈清宁嗯了一声，“安檬知道吗？”

　　经纪人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迟疑片刻说：“你是问她的回应吗？她好像没有开微博大号，网友也扒不到她的小号，所以目前还没有回应。”

　　沈清宁冷淡地“嗯”了一声。

　　扒不到挺好的，否则安檬的私信，会充斥着与她私信截然相反的消息，她这里多温柔怜惜，那边就能多恶意。

　　他看沈清宁表情如常，继续说，“我联系了公司的公关部，给出了对你最有利的回应方法，你可以看一下。”

　　沈清宁接过来，随口问道：“纸质的？”

　　“对，我刚才去打印了。”

　　她随意看了几眼，就还给经纪人，“简单来说，就是发微博卖惨吸粉对吗？”

　　她说得轻描淡写，经纪人却因此语塞了下，“怎么能说卖惨呢……何况挺有用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这会儿粉丝量飞涨呢，”沈清宁微笑着说，她看向经纪人，明明涨粉了，她眼里却看不出任何笑意，“但我不觉得这点事能上三条热搜。”

　　经纪人：“……”
　　什么叫这点事儿？

　　“我更不相信天誉的公关部动作会这么慢，这几条热搜应该早就被撤下去了，除非有人出钱让它停在上面。”

　　她侧着头，十指交叠撑着下巴，眨眨眼，声音轻飘飘的，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不如我们来猜猜看，谁这么希望我涨粉呢？”

　　颇为少女的动作，由她做来带着隐隐约约的逼迫姿态，偏偏表情笑吟吟的，像是早已洞察一切却不在意似的。

　　经纪人没有回答，像是刻意避过了这个话题，说，“观众对你正是热切的时候，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什么机会呢？
　　他没有直说出来，但彼此都懂。
　　虐粉固粉的机会。

　　《少女肖像》让叶桐珑这个角色深入人心，也让沈清宁进入大众视野，在移情作用下网友会格外关注沈清宁，被她“圈粉”。

　　但角色粉≠明星粉。

　　角色粉对明星来说没有多少用处，路人好感人人想要，但路好既不会做数据，也不能割韭菜，没什么用处。
　　明星粉就不一样了。

　　让人从喜欢角色转变为喜欢明星，需要一个契机。

　　人本能怜爱无辜的人，更何况是个无辜的、本来就有好感的美人，热搜底下无数人为之惋惜愤怒。

　　“心疼，好演员在娱乐圈就这种待遇吗”

　　“在电影里已经很惨了，戏外也不能让人家好好拍戏吗［愤怒］”

　　“打算重刷一遍电影支持下小姐姐，我应该能抢到票吧……应该……说着说着就哭了.jpg”

　　粉丝量依然在疯涨，由于她一条微博也没发过，粉丝想在评论里安慰都做不到，只能私信。

　　手机自带提醒的滴滴声一直没停过，这声音应该听着让人高兴，但沈清宁平静得令人不安，连经纪人都有点嫌那声音吵了。

　　他主动开口说，“这也不是踩着无辜的人上位，是她先踩你一脚的，等会儿你一定要……”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工作人员在外面礼貌地询问，“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您了，是这样，有一个镜头不够完美，可以请沈小姐补拍吗？”

　　“当然可以，”经纪人起身把场地交给沈清宁，和沈清宁错身的时候低声说，“我让助理来陪你……一会儿门口肯定会有记者问的，你好好把握。”

　　沈清宁嘴角的营业笑容并没有减少半分，她垂了垂眸，对工作人员微笑，“可以开拍了。”

　　——
　　安檬有刷微博的习惯，但随着三十号的逼近，她已经静不下来去看任何东西了。

　　为此颜叶甚至找到她，“安檬，我们可以谈谈吗？”

　　她们之间没什么交集可言，唯一的关系就是导演和演员，安檬思索一秒，“是要谈剧本吗？”

　　她剧本一直有强迫自己好好看，拍摄也没什么问题，但确实有点心不在蔫。

　　突然被颜叶叫到，她总有种被老师发现自己开小差的心虚感。

　　“这倒不是，”颜叶眸子里漾开一丝笑意，“只是想要随便聊聊罢了。”

　　老师找学生谈话一般都找这种借口，安檬半点也不信，点点头，“那好，咖啡厅可以吗？”

　　“当然。”

　　安檬起身，顺手拿起剧本。
　　颜叶笑了，“真的和剧本没关系，你最近表现很好。”

　　安檬这才放心下来。

　　颜叶喝了口咖啡，问：“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冒昧，安小姐和天誉签了为期五年的合同，可你是独生女，令尊的意思应该是要你继承公司的吧？”

　　安檬挑挑眉。
　　确实挺冒昧的，毕竟她作为一个冒牌货，永远不可能继承公司。

　　但颜叶的语气温温和和的，目光也没有冒犯的意思，再暴脾气的人在她面前也难生出不满来。

　　安檬：“继承公司的事，以后再说吧。”
　　再过几天你就知道我继承不了了。

　　“以后再说，”颜叶失笑，“你是打算在娱乐圈长期发展吗？”

　　安檬叹口气。
　　不是打不打算的问题，是她赔不起违约金的问题。

　　她和天誉签了合同，违约金是笔巨款，所以她要么老老实实在娱乐圈呆五年，要么赔钱。

　　可她身上的钱都是安父安母给的零花钱，用安家的钱赔给安家？

　　所以必须继续拍戏，争取早点挣到违约金。

　　叶端蕊看起来不介意多养一个女儿，但成年了再当米虫、还是在没有亲缘关系的家庭里当米虫，未免不太好。

　　不过她穿越前学的考古学，原主是商科大学毕业，学的是管理，两者差的何止十万八千里，如果被发现她扛着小锄头挖古董……
　　这很难收场啊。

　　颜叶手机震动了下，她向安檬说，“不好意思，我看下手机。”

　　安檬摇摇头，“没关系，您看吧。”

　　颜叶这才点开手机，是几条微信。
　　发信人截图了今天的热搜，又问：“要继续吗？”

　　颜叶思索片刻，点进微博，目光有些无奈，轻轻叹气，“这段时间娱乐圈事真多。”

　　热搜依旧被沈清宁霸屏。
　　原本那条diss银河经纪不做人的热搜也被挤出了前十。

　　她无意识地用勺子搅拌咖啡……不是个好时机啊。

　　她发了条消息，“先延期吧。”

　　这几天热搜前排大概都会是神仙打架，先给神仙让一下路。

　　一边是全民看好的娱乐圈未来影后，一边是资本加身的天誉大小姐，两边力量互博，可不就是神仙打架吗？

　　就目前来看，天誉似乎还没有下场，这倒挺让人费解的。

　　她应该站在沈清宁这边谴责安檬，但回想那天她找沈清宁时，沈清宁脱口而出的“安檬”两个字……

　　来往甚密的样子。
　　这两个人关系匪浅就是了。

　　颜叶决定不掺和，她只操心小女友的事就够了。

　　“颜导演？”
　　颜叶回过神。

　　安檬捧着个手机，继续说，“我经纪人找我，请问您今天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先去见经纪人，他很急的样子。”

　　颜叶摇头，“没有了。”

　　她本想向安檬打探天誉合同怎么样，但显然安檬一时半会抽不出时间回答。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从随手的黑色lv包里拿出几张电影票，问安檬：“《少女肖像》你还没看过吧，要电影票吗？”

　　安檬愣了，“不是说一票难求吗，你怎么这么多？”

　　连沈清宁作为主演都只有两张票，颜叶这个副导演居然可以拿到这么多吗？

　　“还不是沈清宁，她要了很多票，但她最近不是一直忙吗？这些票她也用不了，就让我帮着送人了。”

　　安檬茫然地眨眨眼。

　　“如果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安檬：“这些都是她的？”

　　“对。”

　　“……”
　　那她还说就两张票，不看就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