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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打劫春药 ...


  •   三天后,雷菁和步离策马进了初云城,这还亏得步离坐下汗血宝马日行千里,若是换了匹普通点的坐骑,此刻估计还在千里外的路上。

      “我还以为大家都住的很近呢。”雷菁抬起头,垂纱斗笠中露出半面小脸,对步离说,“因为你总是随叫随到。”

      步离沉默了一下,才恶狠狠的说:“你的意思是我很闲吗?小心我拿你喂马!”

      雷菁郁闷了:“马不吃肉的!”

      步离桀骜不驯的扬起头,哼了一声:“等它吃了一个月的肉,它就不会以为自己是马了。”

      雷菁奇道:“那是什么?”

      步离哈了一声,答道:“熊!”

      雷菁无语了,而坐下,可怜的汗血宝马委屈的打了个响鼻,似乎在感叹遇人不淑。

      初云城为青国十二城之一,自有一派繁华光景,马蹄缓步闹市中,见了马上这一双儿女,市中小贩连连吆喝,招呼步离买点胭脂水粉,金钗玉镯送与佳人,囧的步离嘴角一抽一抽的。雷菁一方自有卖香囊或剑穗的商贾招呼,为了让雷菁买了送步离,小商贩们舌灿莲花,连喜结连理,早生贵子这样的话也溜出口了,乐的雷菁呵呵直笑,步离则直接摸向了腰间阴火鞭。

      最终,雷菁还是买了一只香囊,蓝色的香囊上纹着淡淡的兰花,幽然空远。

      “你啊,买买糖葫芦就差不多了,买什么香囊啊?”步离不屑的在雷菁耳边说,小麦色的手从身后穿过她,拉着马缰,可以说,是将她整个护在了怀中。

      “你懂什么?我是拿去送人的!”雷菁哼了一声,然后又笑起来,“回头我把它送给相公去,他一定感动的立刻娶我!”

      步离没有说话。

      只是策着马,选了一家客栈下榻。因着掌柜一句最近城里闹采花贼,于是第二天起的早早,两人离了城,继续朝着目标前去。

      雷菁想象无数次,都没想过那地火堂会如此地火,居然坐落在一片广袤无人的坟地上。放眼望去墓碑林立,阴风阵阵,又有白骨无人收,散乱在地。偏偏他们赶早上路,来到此地时却是将近暮晚,一想待会天色晚了还要跟步离走在一起,她就觉得人生悲哀。

      “啊哈哈哈!”看到雷菁脸色微白,步离心情大快,将鞭子往雷菁下巴下一托,步离略显轻佻的一笑,“小娘子,怎么样啊?你怕不怕?”

      雷菁一个哆嗦,上下打量着步离:“你……你是谁?魂兮归去!别附在他身上!”

      步离嘴角一抽,立刻怒气冲冲的吼:“你丫才被附身呢!你全家都被附身!”

      好女不跟男争,特别是有事相求的时候,她忍。雷菁立刻笑眯眯的拉着步离:“别管什么附身不附身了,夜袭才是真!我们快去找那个地火堂主呀,最重要的是春药!你没忘记你说过什么吧?”

      “废话!不帮你奸了那丫,老子誓不为人!”步离想起那惨败的一夜和自己脸上尚未消去的黑眼圈,立刻爆发,一转身,大步走进墓地,扯开嗓门大吼,“荒!!滚出来迎接本少!荒!!”

      雷菁在步离身后直抽搐,他这样,鬼才肯帮他呢。

      结果丫真出来了。

      只见一只苍白苍白的手突然扒开土,抓在步离裤腿上,空气中响起一个沙哑而恐怖的声音,用近乎二胡的调子,拉得很远很远:“惨!惨!惨!……”

      “鬼啊!!”雷菁惨叫一声,转身要骑马逃跑,结果那汗血宝马早就一个响鼻,转身跑的飞快,以惊人的脚力消失在远方……

      雷菁哭丧着脸回过头来,远远对步离喊:“你家的马怎么这么没义气。”

      抽出鞭子鞭打那地上鬼手的步离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对雷菁喊:“你的义气和马差不多!”

      阴火鞭如烈火燎原一路打去,地上的手带着惨绝人寰的尖叫缩回了土里,步离没好气的朝着土里猛吼:“喂!荒!你出不出来?丫不得了啦连本少都敢糊弄,信不信我引了农家肥来冲了你的田地?”

      坟地安静了半晌,所有的鬼哭狼嚎声都静默下去,反而一下子寂静的怕人。

      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你敢?信不信我在你脸上刻上七个惨字?”

      一旁的雷菁抖了一下,这个威胁太可怕了,要是在她脸上刻上那么七个惨字……还是刻步离去吧,冤有头债有主嘛。

      只是她一个细微动作似乎惊动了地下的某人,他哦了一声,突然刻薄的笑道:“步离,恭喜你,你也有女人了嘛。怎么?她不嫌弃你手上半残么?”

      步离脸色一白,雷菁脸上一惊,而他们的表情变化,似乎又收入了地下那人眼底。他哈哈一笑,戏谑的说:“原来你还不曾告诉她啊,那么,你是因为不在乎她而不说呢,还是因为太在乎而不说呢?”

      然后,大地一阵晃动,鬼哭狼嚎声凄厉的响起,雷菁说到底不过豆蔻年华的一个小姑娘,虽然胆子够大,但是面前这幅境况,连成年男子都会吓的屁滚尿流,更何况她。见地上扒出一只沾满鲜血黑土的手,五指成钩抓在自己的裙裙上,雷菁登时脸色苍白,一阵腿软,带着哭腔惨叫起来。

      步离单手撑腰站在一旁,看着雷菁被吓的惨无人色,突然皱着眉头喂了一句:“你干嘛不喊句步大爷救命啊?”

      雷菁揉着眼泪,哭道:“少诳我了!你不是说了,见了我被吓的惨,你就有一种无以名状的快感吗?呜呜,救命啊!哥哥……老大……相公!”

      “你!”步离怒视着雷菁,突然鞭子猛的一抽地面,气势汹汹的对着地下某人吼道,“看什么看?快点更恐怖一点!更灵异一点!”

      “……”地下某人无语半晌,也不知道是在窃笑还是在摇头,但是果然更恐怖,更灵异了一些,用尖利可怕的声音对雷菁喊,“小姑娘……让我在你腿上刻七个惨字……”

      “啊啊啊啊啊!”雷菁闻言,终于崩溃了,原地乱蹦跶起来,却不得不说,她果然有雷神庇护,雷母附体,这一阵跳大神似的乱跳,落脚时偏就次次落在地下那人的血手上,踩得他的骨头一阵嘎吱作响,于是吓唬人的反而发出一阵阵连续不断的惨叫,而他叫的越惨,雷菁就怕的越厉害,无意中就使出了佛山无影脚,踩出一片虚影来……

      “停!停!靠,给老子停啊!再不停老子在你屁股上刻七个惨字!”终于,那人怒了,雷菁立刻含着眼泪,可怜兮兮的站着不动了。那人逃出苦海,立刻土拨鼠似的一路转回了步离脚下,被踩的满是脚印和青肿的手,颤巍巍的搭在步离裤腿上,悲愤莫名道,“步离,你是不是很恨我?你根本就是恨我!不然你找个杀手来蹂躏我作甚?真是杀手啊,我的手都快给她杀死了……”

      步离早就给这场杀手大战僵尸之战给弄楞了,此刻回过神来,立刻抑制不住的狂笑。

      “笑屁啊!”雷菁和那人同时吼道,默契无比。

      “阿步,你快点去拿了春药走啊走啊,我要走啊!”雷菁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眼泪汪汪的。
      “啥?你拿了春药就肯走是吧?”地下那人闻言大喜,有一种送瘟神的喜悦感充斥在话语里。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配合的步离,沉默半晌,用充满蛊惑的语气对地下那人道:“荒,你不多玩一下?她很好玩的……”

      “滚!”原来,地下那人就是地火堂的堂主荒,他悲愤莫名道,“我看是你们来玩我!我怎么这么可怜啊,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个鬼堂主,你们吃馒头我吃乌鸦,惨,惨,惨……师傅我恨你,我非常恨你,等我学成之后,我一定要在你背上刻七个惨字!”

      “哈,你和大哥的事情我不管,你去拿点春药来吧,对了,化功散也来点,这次点子扎手啊!”步离哈哈笑道。

      “你以为我不想啊,我恨不得用春药砸死你们两个。”荒沉吟半晌,道,“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了,暗黑堂的前些日子把所有化功散都提走了,至于春药,你认为师傅会教我做这些下三滥的东西么,他只教了我大内无敌极品春药!那需要的材料可不是十天半月能凑齐的,你们急不急着要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年轻人本就血气方刚,要什么春药助兴啊……难道,你不行??哎哟哎哟……”

      荒扒在步离裤腿上的血手,被阴火鞭一阵乱扫,不久就奄奄一息的耷拉在地面上。

      步离将鞭子在手中一扯,残酷无比的做枭雄状,俯视之:“既然如此,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雷菁在步离身后咳嗽一声:“你别把自己装的和坏人似的呀。”

      步离冷哼一声,收起阴火鞭,吹了声口哨,汗血宝马居然就风尘仆仆的从远方跑了回来,他一把将雷菁娇小的身子托上马,然后漂亮的一记纵身,落在马背上,马蹄声声远去,只随风飘来一句哀嚎:“春药啊你在哪里?”

      “这死小子,哎哟……惨,惨,惨……”耷拉在地上的血手立刻活络了过来,左右手互相揉搓着,然后大地一裂,一个藏青袍的少年轻轻一飘,就落在一方墓碑上,散乱的黑发掩饰了他的面庞,只是左耳上一枚天狼型耳环狰狞而夺目,他遥望雷菁二人消失的方向,没好气的嘟囔,“话说,暗黑拿了那么多化功散,是要做什么呢……”

      荒独自坐在墓碑上冥想,却百思不得其解。

      日后想起,此时此刻,他若多问一句,会否一切,就会截然不同。会否许多事,就不会发生。

      枝头寒鸦惊,青衣少年静,墓地上拂过一阵阴风,带着清明时节般的细雨微凉。

      月上柳梢头,汗血宝马再次奔至初云城大门前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城门已关,除了上面巡视的几名士兵,一切都显得无比宁静。

      总是火爆脾气的步离立刻扯着嗓子对那几名士兵吼:“开门!”

      半酣的士兵猛的醒过神来,趴在墙头凝视了两人半晌,目光从汗血宝马上移游至步离腰间阴火鞭上,突然面色大喜:“啊!您一定就是药菩萨的首徒,多多公子吧?我们等您好久了!”

      “啥?”步离在下面傻了眼,多多公子?多你去死!上面的是想要他抽死他么?

      “多多公子!”另一个士兵也趴在墙头,用仰慕的眼神看着步离,热切的让他直哆嗦,“我们终于盼到您来了!呜呜,那个采花贼太过分了,以前小的听说他只采黄花闺女,最近听说是连人老珠黄的都要,等现在他来了咱镇子,小的才知道那厮根本就是老少通吃,连藏在家里快歇菜的老奶奶都要,大人啊!小人乃至镇里所有人的老母清白就托付在您手里了,您一定要把那个变态采花贼抓住啊!呜呜呜呜……”

      步离听着,嘴角抽的厉害,他堂堂一介邪派少俊,到头来要他守护奶奶们的贞操吗?滚啊!这要是传出去,他能被邪派同道笑话死,更可能在被笑话之前,就被他老爹打死!

      慢着!采花贼?

      雷菁突然抬起头来,扯住步离,瞳中波光流转:“阿步,采花贼哦……”

      步离闻弦知雅意,立刻领会到了,俯首对雷菁一笑:“对哦,采花贼哦……”

      两人对视一笑,然后步离抬起头来,咳嗽两声,换上一副人间正道般的肃穆表情,对之说:“对,就是我!快开城门,随我一起去捉拿那采花贼,为民除害!”

      上面的士兵被他那王霸之气一震,纷纷大喜着开城门去了。

      其实,雷菁坐在步离怀中,捏着小拳头兴奋的直颤。

      若说这世上有谁,春药不离身,蒙汗药随身带,那答案很肯定——采花贼啊。

      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大一个移动春药不下手?

      道义什么的都一边去,他们一个是邪派,一个是恨嫁的小姑娘,此刻不黑吃黑,更待何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打劫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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