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为圭臬》胸无点大

4、第 4 章

　　林念带着书白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餐桌上已是杯盘狼藉。地上满是摔碎的瓷器碗碟玻璃碎片。
　　林念倒也不甚在意，将书包扔在沙发上，跑去厨房盛饭。
　　书白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刺人的玻璃渣子，找了个位子坐下。
　　林念端了两个盛满米饭的碗出来的时候，里头卧室传来了女人的剧烈的嘶叫。
　　“你他妈的给老娘滚，现在就滚，我他妈看到你就恶心。”
　　随后又是伴随着重物掉落地面的轰炸声。
　　书白猛地身子一颤。
　　卧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英俊挺拔，但面露窘迫的男人从里头很狼狈的出来，他的衬衫凌乱，鼻梁上的眼镜片也碎了一半，他看到两个儿子，微微愣了一下，语气微冷：“你们回来了。”
　　女人听到动静，从里头冲了出来，有些费劲地拖着一只行李箱，厉声尖叫：“带着你的行李滚。”
　　女人使劲推着男人，眼神凶狠犀利。
　　男人无法，只好拽着行李，走出家门。
　　嘭的一声，门被用力摔上。
　　女人喘了口气，眼泪簌簌地从眼角滚落下来，像断了线的珍珠。
　　她瞥了餐桌前的兄弟俩一眼，语气冰冷：“我和你爸离婚了，以后你们兄弟俩去学校住吧，别回来了。看见就心烦。”
　　语毕，她就回卧室去了。
　　林念没有说话，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地吃着饭。书白脸色有些发白，但也没有说过话。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书白第二天清早起床时，妈妈已经出门去了。她是做推拿的，每天早起贪黑的，经常见不到人影。书白洗漱好，走出房间，就看到餐桌上整齐摆放好的碗筷。
　　“早上排队去买的，小白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林念望着他，笑得很温和。
　　书白走过去，拉出椅子坐下。刚要举起筷子，一片阴影就笼罩下来，旋即一片柔软的唇瓣就要贴上来。
　　书白微微别过脸，那吻就落在脸颊上，凉凉的。
　　林念心里一沉，但面不改色，依旧笑着坐了回去。
　　早餐吃得很安静。
　　林念心里骂娘，在餐桌底下给陈宇发消息：“那女的究竟是谁啊。”
　　陈宇估计还没起，林念等了一会，看手机没反应，就开始收拾桌子。
　　书白突然开口：“哥，既然妈说让我们搬学校，那就搬过去吧。”
　　林念一愣，眸色沉沉：“你真想搬？”
　　书白不去看他，只是点头。
　　许久，才听得林念低低的一句
　　“好吧。”
　　出门的时候，林念手机震动，是陈宇。
　　“就他们班的班花，孙晓雅。你认识的，她初中就暗恋小白兔。”
　　林念没回，注视着前面推出自行车的男孩，男孩戴着一副金色边框眼镜，肤色洁白干净，一副温良如水的模样，只是嘴唇抿得紧紧的，看不出表情。
　　“下周五下午你跟你老师请个假，我陪你去拔牙。”林念朝他弟弟喊。
　　书白点头，干脆利落地跨上自行车。
　　林念也转头去推自己的车。
　　林荫路上，两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并肩骑行。阳光透过碧绿的叶片，洒下斑斑驳驳的金黄。

　　林念一到教室，就开始收作业，他是数学课代表，班里每天搬作业收作业的活都是他的，早晨的班级吵吵嚷嚷，有的在补昨天的作业，有的在抄别人的作业。
　　陈宇凑过来问道：“念哥，昨天查成绩没？”
　　“成绩？”林念挑眉。
　　“不会吧，您老不会给忘了吧，这么重要的事情您给忘了。”陈宇仰天叹息。
　　“手机。”林念摊开左手。
　　陈宇从兜里掏出手机：“您没带手机？”
　　林念抓着陈宇的手指解开锁屏，淡淡回了一句：“没电了。”
　　输入准考证号和密码，页面显示在跳转中。
　　林念面色淡淡的，没啥表情，也没啥情绪起伏。
　　陈宇在一旁擦汗，显然比他本人要紧张多了。
　　陈宇在心里嘀咕：“草，不愧是大佬，查分数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页面显示跳转成功。一共两排字，第一排是科目，第二排是等第。
　　林念向后拉，两个等第映入眼帘，两个B.
　　陈宇愣住，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林念的脸色，见他脸色低沉，忙出声安慰：“呀，念哥别伤心，应该是你没发挥好，那批卷老师真是眼睛瞎了，你可别难过，不值得不值得。”
　　林念不睬他，跳回之前的页面，又重新输了一串号码。
　　这次，跳出来两个很漂亮的A+。
　　这下轮到陈宇愣住了，一会拍着脑袋大叫：“草，林念你坑我。”
　　林念看都没看他，把手机塞进他手里，扭头继续收作业。
　　“不对啊，刚刚，”陈宇在旁边道，“刚刚那是小白兔的成绩吗。”
　　林念点头。
　　陈宇叹了口气，“那他知道了得多难受啊。你可别告诉他，他自尊心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