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话 牛肉乌冬面② ...
-
“手冢君，这次……换我等你吧。”错过那就再次相遇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的手冢意外地愣了愣，随即应到：“恩，好……”
“那好，我在那里等你。”说到这，木一回头望了望窗子，窗外漆黑一片，只有不远处的路灯发出莹莹的白光。不像夏天时候灯光下围满向光的飞虫，冬天的路灯下很安静，白雪的反光衬得那灯光愈发惨白。
外面没有在下雪了，似乎还有些嘀嗒嘀嗒的落水声，是在融雪吧？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下起雪来，银装素裹的日子已经接连好几天了，温度更是一日冷过一日。晚上的温度不用说，零下是家常便饭了。
不禁想起那一夜，于是木一又下意识的补充了一句：“我会穿得暖暖的。”然后，等到你。
挂了电话，木一快速跑下楼，裹上围脖便匆匆出了门。之前进家门就急，也没顾上脱外套，这下反倒是方便了。手机电只充了三分之一，木一以防万一还是揣兜里了，估摸着发发短信，打上一两个电话的话应该是能坚持住的。
一路小跑到街头网球场，四下张望了下，还好，自己应该比手冢君快。一路跑过来的，气有些喘，脸颊微红，一停下来反到觉得有些热乎了，安抚的拍拍胸口，喘匀气息。
许是街头网球场的缘故，四周的灯光充足，很亮，犹如白昼。照得木一的影子多个重叠，而且颜色极淡。木一拢了拢围脖，视线一直是盯着某个方向，一点也不敢分神，就怕错过。
明亮的灯光照得附近都亮堂堂的，大老远的就能看到来人，而且能很快看清对方的样子。不多久，手冢来了。由远及近，由暗到明，由模糊变清晰。手冢像是刚放学回来似的，仍穿着校服，外面披了衣服，却不显得臃肿，肩上依然背着万年存在的网球袋，当然，还有书包。
身材挺拔，走路抬头挺胸的样子特别有气质，即使穿成那样，即使还背着这么多东西，但木一还是觉得那走姿该死的优雅，犹如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高贵华丽，气度非凡，在灯光下显得异常俊美。木一甚至觉得，那些灯光就是为了衬托他存在的。
看傻的某人眼中失了焦距，犹如被勾了魂般，木木地站在原地，除了呆呆地出神望着手冢以外，早就忘了自己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直到手冢走近了，木一还是出神地望着，只是由之前的平视变成了微微抬头的仰视。眼神就那么不期然的透过眼镜撞了进去，然后深陷……
看着眼前这个呆萌呆萌的，眼睛眨也不眨，只知道盯着自己瞧的小姑娘，手冢左胸口的某处瞬间柔软，再次扬起他少见的嘴角，虽然弧度依旧不大，但是这次用肉眼就可以直接看出来了。
手冢双目含笑，抬起右手抚上木一的头顶。手冢似乎特别喜欢这个动作，每次木一变得傻傻的样子时，他就会温柔的拍着她的头顶，轻轻的一下，两下，然后就着发丝一顺而下。这次也是这样！
“在想什么？”看到木一认真的小脸，手冢忍不住好奇她的小脑瓜子里在想什么，与之前的印象实在是反差太大了。
“想你啊！”
“……”
木一直接脱口而出的回答没吓到手冢，反而把自己给怔到了。
“额……那个……我……”混乱的木一乱挥着手想要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慌乱中还是决定弯腰一鞠躬：“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手冢反问道，语气竟然有些严肃，还有些……咄咄逼人？
“我……”木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间就道歉了，当时是以为手冢生气了，脑子一片空白，一时慌乱无助的条件反射吗？
懊恼之中抓住手冢的手，许是因为呆在外面时间太久了，他的手没有她想象的温暖，指尖泛着丝丝凉意。他的手还没有她的暖和，他会不会在外面等了自己很久？这个认知使得木一更加愧疚，说不出话来。那样的手冢君，让她很心疼！
“对不起……”依然是同样的重复，只是这一次却似乎有些隐隐的哭腔，那三个字包含的感情也太多，太复杂。
哎……似乎有些事要把它提前了啊！
“虽然这件事在我的计划中提前了，但是……”说到这里停住，手冢酝酿了一下，接着说道，语气比之前更是柔上了好几倍，“木一酱，我们……交往吧！”
交？交往？不是自己出现幻听了吧？手冢君是说了“交！往！”两个字吗？木一受到不小的惊吓，倏地抬起头，微红的眼眶此刻充满了满满的怀疑和难以置信。连口水的吞咽都觉得艰难无比。
“手……手冢君……你，你说了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好笑的又提手揉揉木一的发顶。
“有时候觉得你特别聪明，有时候又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其实，我一直都是知道你的。”
听到这句话，惊讶的木一眨巴着她湿漉漉的双眼，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手冢制止。
“每次上课的时候抬头就能看见你，总觉得你记笔记记得很认真，心无旁骛的样子很特别。在学生会里，你做事每次都让我出乎意料的满意。不知不觉的，放在你身上的关注好像慢慢多了起来。
还记得鳗鱼茶吗？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鳗鱼茶特别不一样，像是有魔力，吃进嘴里的第一下，我觉得我好像吃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贪恋那个味道，所以私心的一直麻烦你……你俘虏了我的胃……怎么办？”
“木木，给我做一辈子的鳗鱼茶吧，好不好？”
这次的表白带着些许回忆，手冢好听的声音缓缓道来，怕她又犯傻听不清，将那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又清晰，尤其是最后一句，语气严肃而郑重，仿佛是在许下一生的承诺般。难得听到手冢一下子说这么大连串的……情话呢！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手冢主动将原先附在自己手上的木一的手反过来紧紧握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刚刚被自己的表白吓傻，然后又出神望着自己的木一，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把她吓到了吗？而且还是吓傻了？
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神不在状态，这个毛病得改改！可是手冢不知道的是木一只有对着他的时候才会这么不着调，这么爱出神。只是如今，这个解药却恰恰是这个毛病的根源，怕是永远都治不好了啊。
行动总比语言有力。手冢轻轻的拉过木一拥入怀里，鼻间充斥着木一淡淡的，花香味的洗发水味道，沁人心脾。
“你，还没有回答我。愿意或者……”
“我当然愿意！”木一急忙出声，打断手冢的话，因为害羞，整个脸埋在手冢的怀中，说话的声音显得又轻又闷，可是手冢还是听到了，而且听得很清楚。随之而来的依然是不小的弧度，带着喜悦和满足。
暗恋的男神向自己告白了！这是确定关系了对吗？怎么办？开心到爆了！晚上不会睡不着了吧？
笑得像朵花似的木一心安理得的抬手抱住手冢，心里是兴奋得难以抑制，像一座爆发了的活火山，幸福的泡泡咕噜咕噜的不停往外冒。
木一其实是打算慢慢一步一步来的，之前约定好的如果获得个人赛第一名就不再叫名，改成叫姓，就是木一计划里的一部分。本想着先拉近关系，然后再自然告白的，结果没想到，今晚手冢居然出人意料的首先向她告白并要求交往了。这怎么能让她不兴奋呢？
国光，国光，国光……原先在心里念了千百遍的名字，结果临出口却退却了，有那么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呵呵……”靠在手冢胸口的木一突然觉得头顶传来了一阵若有似无的轻笑，胸腔也有微微的震动。
木一意识到原来是自己不小心将心里想的“国光”喊了出来，好像还叫了好几声，又犯二了，又丢人了……木一羞得呀直接红到了耳朵根，头都不敢抬起来了，撒娇得在手冢怀里拱来拱去，都不好意思看手冢了啊！
手冢也不拆穿，就让她像只调皮的小猪般这么拱着，环在她腰间的手倒是不自觉的紧了紧。要是木一知道自己这样子被手冢比作了小猪，估计会郁闷死吧。
两个人彼此相拥在一起，贴合的没有一丝缝隙，再加上恰到好处的身高差，实在是太相配了啊！周围环绕着的甜蜜气息更是让人羡慕嫉妒啊。连老天似乎都在嫌他们的甜蜜指数太高，嫉妒的想要给他们降降温。
这不，洋洋洒洒的雪花翻飞而下，飘在树上，叠在地上，落在手冢和木一的身上。晶莹剔透的雪花由刚开始的一片两片逐渐变成了百片千片，而且越来越多。照这个趋势若是下一整夜的话，只怕明天会连路都看不到，走不了了吧。
“走吧，雪下大了。我送你回家。”
“好。”
一大一小的手十指相扣，一高一低的身影并肩而行。安静的雪夜里，亮白的灯光下，独留下四排深浅不一的脚印渐渐远行，然后被白雪一点一点的覆盖，不留痕迹。
只是他们的爱情才刚刚开始，并且那爱情会融化冰雪，印下他们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话 牛肉乌冬面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