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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1、斩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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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姑娘?”
在床上已经睡了两天两夜的人,手指突然动了一下,玉怀脸上不见一丝喜色,更加担忧地叫着她,“上官姑娘,已经午时了,你若是再不醒,怕是来不及了。”
细雨霏霏,被困在囚车里,上官不败抬头望着天,不理会囚车过街时周遭北国百姓的议论纷纷和夹杂在其中的辱骂。
想不到他上官不败也会有今天,若是还可以活下来,今天倒是值得他好好纪念的一天。
被按在行刑台上跪下,他嘴角微微上挑,眼中有着一种莫名地戏谑。
负责监斩的大官义正严词地说着他的罪名。
“台上犯人上官不败,混入我国意图窃取我国机密,经本官多方调查,确定其为圣朝奸细,按律当斩。”拿起行刑牌扔在地上,“刽子手,行刑。”
摘下犯人背后的铭牌,粗壮彪悍的刽子手喝下一大口烈酒,对着银晃晃的大刀刀口喷去,大刀高高扬起,在猛烈地阳光照射下反射出晃花人眼的亮光。
“上官姑娘,午时已经过了,你若再不醒,我也救不了你了,太子爷下一个一定会来要了你的命的。”玉怀苦恼地皱眉,相识一场,他不想看到她重伤而亡,或是死在北夜手里。一想到那个男人要再造杀孽,他的心就一阵紧缩。
泪水从紧闭着的眼角滑落,昏睡中的上官冬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滑落。
看到她突然落泪,玉怀知道她还有希望活下来,只要她求生的意念还在,她一定能醒来,“刚刚……是我看错了天色,现在还未到午时。上官姑娘,只要你现在醒来,还赶得上见上官不败最后一面,你若不醒,今生今世你都会看不到他了。”
她的手指微微痉挛着,想要抓住什么;苍白的双唇轻轻颤动,极力想要说着什么。
“上官姑娘。”
紧闭着的眼睛微微转动,“……容……”虚弱地吞出一个单音,她一直痉挛着的手终于抓住玉怀放在床上的手,“……容。”
雨越下越大,大雨中有人狂奔,乌黑的发辫简单的盘起,嫩黄的长裙衣衫早已湿透,白色的绣鞋上满是污水,是哪家的闺秀这么不顾形象的在街上狂奔,一脸慌张无措地莫不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赶着回去?
遇到大雨天生意稀疏,在菜市场邢台不远处卖着冥纸的老板无聊的猜想着,打发着过多的时间。
雨很大,打地她眼睛生疼,抬头望着满天的乌云,现在是什么时辰?午时?巳时?还是……未时。
“上官姑娘,你快点走吧,离开北国。”
“上官……席……容呢?”刚醒来的她吃力地说,“他……在哪里?”
“你若想见他,现在去菜市口应该还来得及。”
“你说什么?”是真的吗?她昏睡时听到的话都是真的?
“上官不败在菜市口,午时处斩。”
“上官不败在菜市口,午时处斩。”玉怀的话,一遍又一遍在她脑海里响起,现在是什么时辰?天色阴沉,淫雨霏霏,她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时辰。眼眶热热的,嘴里又咸又涩,这雨水……好苦。
狂奔的脚步在菜市口停下,她浑身湿透,青丝散乱,整个人就像只落汤鸡,狼狈到了极点。
鲜红的血水从高高的邢台上流到她的脚边,染红了她的鞋,强大的雨水气息轻易地掩盖了血腥味。
“冬儿。”
她记得他在马车中轻唤她的名,接她回家。
跪倒在冰冷雨水中,她身子轻颤着,慢慢地越来越剧烈,颤抖地她都无法跪直身子,“你骗我,你骗我。上官席容,你骗我,你说要带我回家的,你说过的。”双手撑在雨地上,她哭地竭斯底里,好像再次回到那条下着大雪的街道上,孤伶伶地一个人站在街头。
“我那么喜欢你,为了你我连哥哥都忘记了,为什么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呜……为什么为什么……上官席容……阿……容哥,阿容哥,阿容哥。”她的心像突然被谁残忍的撕裂了一道口子然后散上满满的盐巴,在剧烈地疼痛中让整颗心一点一点地慢慢溃烂掉。
打在她身上地猛烈雨水突然消失,只有少许雨水从地面渐到她的身上,怎么了,是老天可怜她,为她挡去少许雨水吗?
她剧烈地抽噎着,慢慢扬起涕泗横流的脸。
“冬儿,你哭得真丑,死人都从棺材里给你吓醒了。”上官不败打着的油纸伞大半都在她这边,他的肩膀很快就全湿了。
“阿容哥。”她愣愣地看着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嗯。”他挑挑眉等着她的下半句话。
“阿容哥……”她大哭着抱住他的腰身,“我还以为你死了。”
“是啊,我早死了,现在正是个孤魂野鬼。”
“阿容哥。”她将他抱得死紧,“……不要丢下我。”
“冬儿啊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爱哭,真是……怪不得没人肯要你,我还是勉为其难地收下你算了。”他很有牺牲精神地说。
“呜……阿容哥……”她大声嚎哭着,死命把眼泪鼻涕往他身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