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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出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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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面前五花大绑的白衣男子,恩,不能说是白衣了,上面全是血和泥,只有被削去了一半的衣摆边还是白的。
她真的很搞不懂这些正道人士是怎么想的,要行刺是选晚上是没错,可没必要穿白衣啊,万黑从中一点白,他们这不是找死吗?还是当上官席容的手下全是死的。而且每次来的人都是穿白衣的,怎么,怕上官家找不到人寻仇吗?
真是……啧啧,不像话……
……最不像话的,是这个愣头青居然还摸错房,差点让她成了上官老妖怪的替死鬼。
行刺耶,来刺杀你就不能敬业点吗?你事先都不做功课的吗?真是佛都让他气死了。
“咳……上官,你找我……有事?”假咳一声,她也拿出个主人架势来,不让上官不败比了下去。
摸着手中茶盏的杯沿,上官不败气势十足的坐在主位上俯视厅前被绑的男子,“冬儿,这是意图刺杀你的人,你说该如何处置呢?”
“你说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她一脸笑容,难道讨好的说。别人是来杀你的,又不是来杀她,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向来跟她沾不上半点边的,她还是早早撇清关系的好。
他好笑地看着一脸堆笑的她,“笑的太假了,小心脸抽筋。”
她笑脸僵住,真跟抽筋似的变不回来。
板着脸,她毫不留情地顶回去,“他是来把你大卸八块,又不是我,你要剥他皮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可差点被大卸八块的那个人好象是你呀,你不觉得冤吗,你不恨他吗?”他跟个没事人似的说。
冤啊冤啊,她都快冤死了,好好睡个觉都差点去见佛祖,她能不冤吗?她也好恨好恨,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天知道当初他是为什么愿意收养她,却又从来不给她好日子过,这个人真是变态。
……难道他真像她想的那样,是将她当宠物养着?就为了好玩逗弄逗弄,打发时间。不是吧!她好想哭啊。
深呼吸,深呼吸,平稳好情绪后,她慢条斯理的开口,“你想怎样就怎样吧,照你的老规矩收押水蛇牢,三日若不死就放了。”她很没用的投降了,她情愿他下去陪蛇玩,也不想自己下去。死贫道,不如死道友。阿弥陀佛,我会为你吃一天素来超度你的。
哇,美人啊!跳到廊沿上,望着美人消失的方向,上官冬的小脑袋上的一双凤眼滴溜溜的直转。
咚咚咚地跑到书房,站在太师椅上,拉出书柜里的一幅画卷,打开一看她差点气疯了。
狠狠扔掉画卷,继续找着她要的画卷。找到了!
在书案上摊开画卷,磨着手里的墨汁,她嘿嘿怪笑着,上官老妖怪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柳暗花明图。
午后的阳光懒懒洋洋地照进书房,洒落在书案上挥毫的小姑娘身上。散落在地上的一卷画中正有个四岁的小女娃大张着嘴,口水直流。
“魏姑娘,这是你要的柳暗花明图。”打开画卷,上官不败的脸色立即变的青红不定。
唰地合上画卷,他心情不愉地说,“是下人拿错了,今日我有些事要处理,请魏姑娘下次再来。”
画卷上歪七扭八的老妖怪三个字,化成灰他都认得出是谁写的。这么丑的字,这样无聊的事只有一个人会干。
任上官不败动作再快,魏清清还是看到那幅被毁的柳暗花明图,“公子,这事已拖不得,我爹正等着它救命呢?”
“噢,是吗?”他微眯着眼,“那就将这副画拿去。”
他将手中的画递到她面前,看到她不接,他轻笑,“怎么,不要了吗?”
他这个人最讨厌别人不听话了。
她诚惶诚恐地接下画卷,“要,要。”
要知道这个人一句话可以轻易的救了她父亲的命,同样也能让她全家遭殃。
“你回去吧,这件事我自有定夺,你要你父亲安心地做他的官,发他的财。”
“多谢公子相助,我这就回去禀明父亲。”魏清清得到他这句话,总算是吃了定心丸。
“小姐?”
草草收拾好包袱,正准备落跑的上官冬被门外的人吓了一跳,慌的将手中的包袱丢到地下一脚抛进床底,“什么事?”
“小月说你不舒服,一个人关在房里,可要我帮你叫大夫看看。”青山关心地问。
“不用了,我就是昨晚没睡好,今天就有点困得慌,你不用管我,我睡一觉就好了。”她憋着嗓子装快要睡着的声音。
“那青山就不打扰了。”
等门外的人走远了,捡起床下的包袱,她连大门也不走,直接跳窗遛了。
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让她半路被上官不败劫住,眼见后门就要到了,一片冰凉袭上她的脖子。
她真的很想骂粗话,老天爷真不长眼,没让老妖怪劫住,就先派个瘟神来收她小命。
“大侠剑下留情,我只是个路人甲。”她怕怕地说。
“上官不败在哪?”他语带愤恨的低声厉问。
她想转过头去看看是哪位煞神,脖子上搁的剑立刻压进她的肉里。
“少耍花样。”
进进肉了会流血的,这下吓得她再也不敢乱动,“上官谁啊?没听过,我不认识他。”
看情形又是来行刺,基于她和上官不败积怨已久,他不一定会救人,作为人质,回去了她铁定没命。
所以,回去?她才没那么傻呢。还是把这位说起话来气力不济,貌似受伤的仁兄送出去的好。
“大侠,你受伤了,是不?我正好是这家的临时打杂的,我和你一起结伴下山如何?”她很好心的建议着。
“你……真得不知道上官不败在哪?”
“说,你怎么知道我受伤的,你是不是上官不败派来的探子?”差点信了她的话的孙无忌将剑又切向她的脖子。
你切啊切啊的,额,流血了……我的脖子是很容易断的好不好,不是棵一人粗的百年大树,你一剑砍一半进去还能活个上十年。我的小命不是给你这样玩的。
她有点火了,“大侠,你看我这身破烂衣服会是上官家这种有钱人家的人吗?我知道你受伤是因为你流血了。”
指着地上的血迹,她刻意加重‘大侠’两个字。好多血啊,这人肯定受了重伤。呜呜……她也流血了,她跟他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再说上官不败要你命也用不着派探子来,他一根小指头就能捻死你了。
“那,我误会姑娘了,真是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孙无忌收回佩剑。
你知道得罪就好,我不用你以死谢罪,你只要让我走就好了。
“哪里话,只是误会一场,小女子就先走一步了。”她挥挥手就要先开遛。
看见她挥动衣袖露出的半截手臂,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干什么啊?”突来地袭击吓得她侧过头失声大叫。
“是你。”他看见她的容貌后大怒。
“不是我,你认错了。”完蛋了,是前两天丢进水蛇牢的正道人士,她很鸵鸟的马上掉过头,不让他再看到她的样子。
“妖女。”怒气冲冲地。
呜……关她什么事,她才十四岁,她的人生还是很美好的,请不要这样玷污她。
“小姐被劫了,有刺客!”某位路过的大嗓门叫开了。
事到临头躲也没用,还是诚实求救的好。
“救命啊!”
…………
只叫了一句,她就被点穴消声,被迫飞天的跳墙出逃。望着消失在地平线上的上官府,她第一次觉得上官不败待她还是很厚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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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好饿啊!
“两位客倌要点什么?”店小二勤快地擦着桌椅。
红烧肉,宫爆鸡丁,糖醋排骨,腊味鸭。
“青菜豆腐,一碗清汤。”孙无忌很快就点好菜,菜牌都不用看。
我的红烧肉。望着邻桌的大鱼大肉,上官冬欲哭无泪。
咕噜咕噜咕噜。
“什么东西在叫?”就着青菜吃饭的孙无忌,老神在在地瞟了眼被点住穴道的上官冬。
我呀,我呀,我的肚子在叫。
她拼命用眼神向他示意。
“你眼睛抽筋?”他奇怪地说。
爆掉了。他这个杀千刀的。她用她一双大眼睛死死瞪着他。
瞪到他慢悠悠的吃饭?不行,她好饿啊,没力瞪他了。
肉啊!望着前桌的大胡子大快朵颐,她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满嘴油腥的大胡子看到一个小姑娘盯着他直瞧,他露出满嘴黄牙嘿嘿直笑。
我的天啊!那满嘴的菜屑黄牙让她倒足胃口,连东西也不是那么想吃了。
孙无忌看到她泛青的脸色,又看了看对面桌的大胡子,他笑着喝完碗中的素汤。很满足的呼出口气,他解开她上半身的穴道,“吃饭。”
“吃……饭?”
上官冬望着两样剩菜残汤,她声音很抖的说出这两个字。这是喂猫吗?
“你不饿?你不饿,那我就让小二来收拾了。”他作势要招店小二过来。
“饿饿饿,我怎么不饿呢?”赶紧抢过他的碗,就着他吃剩的白饭扒了两大口。呜呜……她从来没受过这种罪,上官不败再不好也从来没有虐待过她。她好想念上官不败啊!
小气鬼多要副碗筷又不会死人,用得着这么吝啬吗?害她什么都吃他的口水。
吃了一会,她拿着筷子在菜碗里翻来翻去。肉啊肉啊,怎么连点肉渣都没有,炒菜锅用不着洗那么干净吧!
眼睛很不小心瞟到一桌吃大鱼大肉的,好好吃啊!那肉肥中带瘦,油又用的刚好,不会太腻又不会油太少。恩恩恩……不要啊,不要吃下去,那是我的。
一双手打掉了她手中的筷子,“少耍花样,吃你的饭。”
看着被翻的乱七八糟的菜,她认命的扒着碗里的白饭。所有辛酸打碎牙齿合血吞。某位大圣人不是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红烧肉!?
她眼泛泪光的抬起头看向从天而降救苦救难的……邻桌人,“这是要给我的吗?”
感动啊……
白衣公子很慷慨地点头,“刚才看到姑娘一直盯着在下吃饭,在下又怎好将好东西一人独享。”
“公子真是好人啊!”快速地将碗里的剩饭盖到那盘红烧肉上。这下你是我的,跑不掉了吧。
孙无忌戒备地打量着来人,“这位是?”
“在下长孙志。看兄台也不像落魄之人,怎么会……”长孙志很为人着想的语带保留,不踩人痛脚。
“他是装出来的。我大哥很穷的。”上官冬抢在孙无忌的前面把话说死。
“那是在下唐突了。”他很有礼貌地准备一鞠躬下台。
“不唐突,不唐突。”含着满口饭菜,无视于对面射来的杀人眼光,她笑容可掬地将空碗递到他面前,“能麻烦公子再叫盘红烧肉吗?”
等长孙志离开后,孙无忌冷言冷语地说,“你不是上官家的小姐吗,怎么为了吃的什么都不顾了?”
她真得很想掐死他,“今天本小姐心情好不和你计较。”她很假的笑。
“妖女。”
我招你惹你了,这样子追着我打,还是我上辈子杀了你全家。她气的眼睛都凸出来了。额,混蛋。
被点住穴道的上官冬死瞪着他。
“妖女,你今晚老实点。”
你才是妖男,你这个大变态。望着漆黑一片的床顶,她在心里大骂着睡在隔壁房的孙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