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2、32 ...
-
32
路明义是被热醒的,简庄遵守承诺,一直守着他。
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被子上也被沁了不少汗水,路明义拍拍简庄的脸,简庄迷糊地摇摆了下脑袋,摸了下路明义的额头:“醒了?”反手取来床头柜上的温度计,又塞到路明义嘴里,“再量一下,好像没那么烫了。”
简庄还没睡醒,就抱着路明义等待意识恢复,路明义自己对自己说,我嘴里含着东西不方便说话,等一会儿量好体温,再叫他滚开。
简庄彻底清醒是五分钟后的事了。
“恭喜帅哥,你退烧了。”
路明义说:“我要洗澡。”
“我去放水!”
英俊潇洒挤进浴室,简庄一手推开一只说:“别碍事,帅哥还病着呢,等他洗好了再陪你俩玩。”他试了试水温,刚好,大声冲着卧室吼,“放好水啦,帅哥快来洗。”
“来了。”
简庄迎面走来,路明义看他一手牵一只大狗,一边教育它们一边往外走,路过他们的时候,忍不住叫住他。
“有事儿?”
路明义张张嘴,又闭上,犹豫不定地模样,再张开时轻轻地丢下一句:“谢谢。”关上浴室门,阻断一人两狗的视线。
简庄也明显一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说:“不用谢,应该的应该的。”
真傻,路明义低骂了一声,温度适中的水冲打在身上,他低头冲洗着头发想,刚才为什么他会想问简庄,那句等你好了再说的话,做不做数。
奇怪,太奇怪的,难道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路明义拨弄着头发,渐渐进入深思。
发烧刚好,路明义不想动,跟导演请了一天假,在家休息。简庄也一起请假,在家照顾他。
“我生病,你请什么假。”路明义从茶几下拿出一袋薯片,还没打开,就被简庄夺走。
“你大病初愈,不能吃这个。”
“凭什么,我想吃,你管不着。”
沙发本就不大,两个大块头男人抢食,从沙发上掉在地上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路明义被简庄压在沙发与茶几的夹缝中不能动弹,“罪魁祸首”薯片安静地躺在沙发上。
空气中散布出旖旎因子,简庄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你真的好了?”
“好、好了。”路明义回答的声音在颤抖,这像是一种预示,简庄话中有话。
“真的好了?”
简庄不放心,追问了一句,路明义放在他背上的手收紧,简庄收到鼓舞似的,盯着路明义因生病仍有些惨淡的嘴唇,慢慢向下附。
路明义很紧张,比第一次站在相机前还要紧张一百倍,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心里有预兆,要不要推开他?短短的几秒钟,路明义想了很多,最后他选择了闭上双眼,虽然没有想清楚最后的答案,但他选择遵循自己的想法,至少,他有些期待简庄的吻。
“啊!”
“啊!”
“嗷呜~~~”
“汪汪~~~”
两个人的惨叫声伴随着两道不同的狗叫声一起响起。简庄后背不堪两条狗的重力摔在路明义身上,路明义被压的喘不过气,下巴也被磕的生疼。
“英俊!”
“潇洒!”
两个主人不约而同地怒吼,察觉到危险,两条狗立刻夹着尾巴,相约逃往阳台。
暧昧什么的统统不见了,简庄从路明义身上起来,坐在地上,路明义臭着脸也席地而坐,不时谩骂:“该死的狗,想压死我啊,小心我断了你们狗粮!”
“他们会饿死的。”
“闭嘴!”路明义恶狠狠地瞪着简庄,最近他是不是犯太岁,一件顺心事都没有,看样子抽空他要去寺庙里拜一拜了。
去寺庙祭拜这种事拖不得,一旦想起,必须立刻去才有用。路明义曾听姐姐这么说过,当时他并未上心,等到亲自碰上,他不得不承认,有些话还真要照着做才行。
休息一天后,路明义重回剧组,继续投身紧密的拍摄中,沈言的小动作不断,好在路明义有防范,并未中招。总算全部拍摄完毕,剧组凑在一块吃杀青餐。
路明义赴宴前想:终于忙完了,明天就去烧香拜佛。
坐到桌前,人陆陆续续的来齐,看到齐远臻带着徐景辉出现,路明义地心里起了不小的波澜——他来做什么。
饭桌上齐远臻左右手边分别坐着导演和徐景辉,隔了一位才是沈言。席间,沈言脸色不太好看,但对上齐远臻时,始终含着笑。
虚伪,路明义评价着,而后又想,这不正是他的职责所在,又觉得好笑。
“你在笑什么?”齐远臻温和的声音骤然响起,“跟大家分享一下。”
被点名不是一件好事,路明义硬着头皮瞎编乱造:“今晚的酒不错。”
“那我敬你一杯。”
齐远臻接着他的话顺下来,路明义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他干什么不去说菜好吃,这不是给别人找机会灌自己酒吗。
好在齐远臻没有为难路明义,喝了一杯就过去了。可周围的人不一样啊,见齐远臻主动给路明义敬酒,以为他们之间有交情,纷纷也给路明义敬酒,就算没有关系,敬酒这种事,又不会得罪人。
一桌子人举着酒杯,看样子这一轮敬酒,他是躲不过去了,路明义跟导演喝完后,坐下来给简庄发了个短信,让他稍候来接自己。助理也喝了酒,车是不能开了,路明义被简庄惯出来了毛病,做惯了他的车,不想一个人打车回家。
酒席延续到后半场,齐远臻以不胜酒力为由,率先离开。
“齐先生,您先等我一会儿,我把车开到酒店门口再电话通知您。”
齐远臻挥挥手:“不用,我跟你一起去停车场。”
众人跟着齐远臻一起起立相送,路明义猛地站起来,又猛地跌回去,他喝多了,动作的改变让他暂时无法适应。
“景辉,过去扶路明义一把,我们送他回家。”
不能当面拂了齐远臻的面子,直到路明义在沈言仇视的目光下,跟着他们走入地下车库后,路明义才说:“齐先生,谢谢您的好意,有人来接我。”
“谁?”齐远臻犀利的目光一闪,里面根本没有醉意。
路明义感到不舒服,皱着眉说:“这似乎与你无关吧。”
“是谁,告诉我。”
“你以为是谁?一个包养我的人,然后你出更高的价格来包养我?”路明义冷哼一声,齐远臻虽然没有明说,但他震惊的表情根本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他知道是朋友来接自己,根本不会这样。
“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齐远臻抓住路明义的手腕,把他推在车门上,咄咄逼人。
“很高兴,我是第一个人。”路明义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出来,抬脚踢了齐远臻一下,好像没什么力气。
徐景辉从驾驶座走出来说:“齐先生……”
“你闭嘴,这是我跟他的事。”
暗淡立刻爬上徐景辉的双眼,他卑躬屈膝地退到一旁,脸上写满了伤心。正在与路明义争执的齐远臻没有看到这一幕。
“路明义,你到底在想什么?”齐远臻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来。
路明义无谓轻笑:“与你何干。”
“生日快乐。”齐远臻没头没脑的蹦出这句话,今天不是路明义的生日,他没纳闷,相反的,他恐惧和惊讶一起从脚尖往上爬,就像要把他裹在外面的保护膜一点点撕开,露出里面实体一样,让人不适。
“我想起来了,路学弟,那天晚上,祝你生日快乐。”
齐远臻的目光变得柔和,他抬起手,准备像多年前一样,揉一揉路明义柔软的头发。当他的手还没落下时,肩膀却突然被人抓住,然后身体被转过去,下巴上狠狠挨了一拳。
所有的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突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
刚到停车场的简庄看到路明义被齐远臻压在车上,怒火不受控制的往外冒,齐远臻和沈言是一伙儿的,他在欺负帅哥。于是他提起拳头,走过来。
齐远臻出于被动地位,他被路明义连打了两拳后,一旁的徐景辉才回过神,冲过去想要把简庄拉扯开。
毕竟简庄是警察,格斗技巧,体能体力属于上乘,徐景辉费了一番精力才把他拉开。
在监控里看到斗殴的保安人员也赶来现场,徐景辉把简庄交给他们,扶起地上的齐远臻,关切地问:“你没事儿吧?”
齐远臻龇着牙擦去嘴边的血液,看了眼如困兽般正杂的简庄,对路明义说:“来接你的人是他?”
如今路明义已经慌了神,他胡乱地点头,过去问简庄怎么样了。他还没碰到简庄,齐远臻冷淡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这个人突然袭击我,我怀疑他想谋杀我。”
简庄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路明义转身说:“不可能,他是朋友。”
“他不是你房东吗?”
“……”
面对路明义的沉默,齐远臻冷笑起来,对徐景辉说了声“把他送去警局”,便打开车门坐进去,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