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缘去》写字的螃蟹

8、第 8 章

　　经过上次去游乐场后和楚飞扬父女熟络了很多，每个周末楚楚回家都会来找笑笑，她也会偶尔和他们出去一起吃个饭。

　　现在笑笑也会和楚飞扬开一些小玩笑，不过楚飞扬是一个比较严肃沉稳的人，和他开的玩笑都得不到什么回应，只有笑笑自己乐在其中。虽然楚飞扬平常给人的感觉不易接近，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笑笑觉得他这个人其实脾气还不错，跟他开玩笑他从来都不会介意，基本都是一笑而过。

　　楚飞扬也发现笑笑虽然长相十分漂亮可人，但是性格上女性化的东西就少了很多，说话总是直来直去，也不懂得矫揉造作那一套，表面上看就是一个粗线条的女生，可是看她和楚楚在一起的时候却又很细心。

　　上次出去后笑笑告诉楚飞扬，以后如果临时有事就把楚楚送她那，也不用再麻烦其他人了。
　　但最近刑警队都没有什么夜间突发任务，楚楚就没有被送到笑笑家。

　　这天早上笑笑出来跑步看到楚飞扬在前面，追上去跑到他后面准备吓他。
　　刚刚跑到近前，楚飞扬突然停住转身倒把笑笑吓了一跳。看她拍着胸口的样子把楚飞扬也逗笑了，问她：“吓着了？”
　　笑笑没想到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没好气的问：“你突然转身干嘛？吓了我一跳。”

　　楚飞扬也不跟她计较只说：“一起跑吧！”转身沿着路边慢跑。
　　笑笑心想以后还是不要想偷袭这人了，人家这刑警看来不是吃干饭的，抬腿追上楚飞扬跟他并肩跑。

　　笑笑问：“你最近不忙吗？怎么都没把楚楚送来，是不是怕麻烦我？”
　　楚飞扬说：“近来楚楚在家的时候碰巧我都没有任务，所以才没麻烦你。”
　　笑笑现在总是直呼人家的名字，所以张口又说：“哎，楚飞扬，你怎么不再给楚楚找一个妈啊？看你长相也不赖，各方面条件又不差，虽然有孩子但是再找一个应该不算难吧？”
　　楚飞扬看笑笑瞎操心也不跟她计较，不过还是顶回去说她：“那你呢？也老大不小的了，长的又不难看怎么也没见你有个男朋友？”
　　笑笑听了直翻白眼，没看出来这个楚飞扬说话还真噎人。马上说他：“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啊？我还以为你是挺厚道的人呢！看来是看走眼了。”说完气哼哼的跑了。

　　楚飞扬知道以笑笑的脾气并不会真的生气，无耐的摇摇头自己继续慢跑。

　　笑笑的确并没真的生气，只是身边的人总拿自己的年龄说事让她觉得郁闷而已。

　　吃过早饭下楼看见楚飞扬正在擦他那辆黑色的越野车，笑笑直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朝他喊：“楚飞扬，顺路带我一段吧！”最近笑笑总是蹭人家的车。
　　看她这样子楚飞扬忍不住揶揄道：“我又不是厚道的人，干嘛要带你一段？”
　　笑笑也不急，跟着说：“这不是给你一个做厚道人的机会吗？”
　　楚飞扬不再跟他争，开了车送笑笑到店里。

　　刚进店就看到若凡一边吃着话梅一边不怀好意的看她。

　　若凡现再在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妊娠反应也没那么严重所以经常到笑笑店里来。
　　笑笑说她：“你不用去上班吗？一大早的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是不是看上我的店准备取而代之，然后一脚把我踢出去啊？”

　　若凡跟本不理她只是问：“刚才送你来的人是谁啊？听店里的姑娘们说最近经常见你坐这辆来去。”说完还冲她眨了眨眼。
　　笑笑觉得这结了婚又怀了孕的女人还真是够八婆的，一天到晚想着打听别人的事。没好气的说：“你是妈妈桑吧？什么姑娘们，难听死了。”

　　若凡根本不放过她还在问：“那个人到底是谁啊，他干什么的，年龄多大了？”
　　笑笑不耐烦地说：“他叫楚飞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队长今年大概三十五，有一个六岁的女儿，这么回答你满意吧，‘沈妈妈’！”

　　若凡听她说有一个六岁的女儿激动的抓住笑笑的胳膊说她：“笑笑，你虽然快三十了，可是以你的样貌想找一个还没结过婚的男人还不是什么困难事，上次那个药厂老总怎么说也比一个带着孩子的男人强吧！你可千万别犯傻！”

　　笑笑扯开她抓着胳膊的手说她：“孕妇那么激动干啥，看你给我捏的，都红了！”伸着胳膊给她看。
　　若凡一边给她揉一边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担心你吗？”

　　笑笑知道她也是为自己好，于是告诉她说：“我跟楚飞扬是邻居，跟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少瞎操心！”

　　若凡这才放心，她还真怕笑笑因为年纪大为了结婚而结婚，如果真那样她一定会阻止笑笑的，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可不能这么草率的决定。

　　笑笑问她：“你今天来这么早干嘛？你不是不到日上三竿不起床的吗？”若凡因为怀孕的关系有些贪睡。

　　若凡告诉笑笑想去看看儿童床和婴儿车以及其它要用到的东西，所以来找笑笑和她去看看。笑笑跟店里的店长交待几句就和若凡一边闲聊一边慢悠悠地向儿童商场走。

　　早晨刚到队里的楚飞扬接到通知，让他们队派两个人去邻市做案子的取证调查工作，本来他可以不去的，但是因为手下的其他人都有别的案子，他只好带上张猛和另外一个叫曾致远的刑警前往邻市。

　　车子刚转了几个弯，远远的就看到梳着短发的笑笑边走边比划着不知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神采飞扬的笑笑看上去那样耀眼并引人注目，令另楚飞扬觉得她好像太阳一样能散发出光彩。
　　车子到了近前让张猛停下，楚飞扬喊住笑笑下了车。

　　笑笑很意外在大白天看到他，指着他问：“咦，你不是应该在警局里审犯人的吗？又不是交通警察跑大马路上溜达什么？”
　　楚飞扬早习惯了笑笑的没正经，只是告诉她说自己要去邻市办点事，今天又是楚楚回家的日子，晚上要麻烦笑笑去幼儿园接她，他会通知楚楚的老师。
　　笑笑听了问他：“那你晚上能回来吗？”
　　楚飞扬说：“现在还不知道要看情况再说，楚楚身上有钥匙，如果用什么你就去我取。”

　　笑笑点头看楚飞扬上车走了。

　　看着远去的车子若凡问她:“他就是你那个邻居？人长得还挺帅的。他老婆上哪去了，干嘛要你去接孩子?”
　　拉着她继续走笑笑说：“他老婆死了。”
　　若凡“噢！”了一声，想想又问：“怎么死的？”

　　笑笑觉得若凡今天真烦人，一大早就不停的打听关于楚飞扬的事，搞得自己好像真的和人家怎么着了似的。低着头无力的说：“生孩子死的。”
　　若凡听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打了笑笑一下口里不停的“呸，呸……”出声，连名带姓的骂她：“肖笑笑，疯了是不是，胡说八道什么！”

　　笑笑知道她误会了，解释说：“我说的是真的，他老婆真是那样去世的。她女儿连妈妈什么样都不知道，只能看照片。谁让你不停的问。”又抚着她的肚子说：“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他老婆因为大出血又赶上她的那种血型特别少见，当时附近医院的血库里都没有，等到终于找到又错过了抢救时间所以就……”后面的话笑笑没说下去。

　　那天笑笑听楚飞扬给她讲这些的时候，想起楚楚忍不住心里犯酸。倒是楚飞扬比她还要平静，好像讲述别人的事一样，看到笑笑的样子还反过来安慰她说已经过去很久的事了，叫她不要难过。当时笑笑还问他怎么都不见他难过，后来才知道原来当你痛到极点的时候剩下的就只有麻木，哪还会有什么知觉。

　　车上的张猛也在打听:“楚队，那个就是你隔壁住的那个肖笑笑吧？我老婆上次回去跟我说她不仅心眼好人长得也漂亮，还真是啊！”楚飞扬不置可否并不答话。

　　队里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人平时话少，其实张猛也并没指望能从他们严肃的楚队那打听到什么，也就是随口一问。

　　没想到在后面坐着的曾致远好像也对笑笑很感兴趣，问他:“楚队，那个女孩多大了，有男朋友吗？”

　　曾致远的父亲是本市有名的私有企业老板，当初家里希望他能选学企业管理之类的专业，可是曾致远从小的愿望就是能当一名侦破无数大案的刑警，最好再加入国际刑警之类的，所以背着家里在高考志愿上填写的都是几个司法类的学校，最后竟然考取了中国政法大学还跟他们现再在的楚队是校友，只是他入学的时候楚飞扬已经快毕业了。

　　当时在学校两人并不熟，曾致远也是听同学们说有位叫楚飞扬的师哥很了不起，不仅当时的入学成绩是历年来最高，而且他们政法大学的每年最高分都是这位师兄，并且还没毕业就已经帮助当地的刑警破获了两起大案，搞得学校几乎每次开会都要提一下他的优秀事迹来激励大家。

　　毕业后曾致远被分回本市，没想到他的队长就是当年的偶像，后来在工作中发现楚飞扬真的不愧为政法大学之光。工作上他头脑冷静，思维缜密，观察入微，行动迅速，可就是人比较无趣，但并不妨碍大家对他的敬畏。

　　曾致远因为长相英俊，家里又有点钱身上自然的带了些公子哥习性，经常换女朋友。不过工作上还是很认真出色，所以楚飞扬对他也颇为欣赏。

　　但是听他向自己打听笑笑时，自然就联系到他花花大少的形像，口气也变得生硬说：“你想干嘛？”

　　曾致远没什么正经地说：“交个朋友呗！”

　　楚飞扬也不接话，点了支烟望着车外陷入深思。

　　开车的张猛偷偷看了眼身边的队长，觉得他今天和平常有些不同。以前虽然楚队也很静，可是并不像现在，仿佛被什么事困住了一样微微皱着眉，好像有什么让他感到矛盾和沮丧。

　　后面的曾致远还在追着问有关和笑笑的事，张猛接过话说：“你得了吧，女朋友都快有一个排了，别去招惹人家小姑娘。”然后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那瞎聊。

　　笑笑因为总是休闲装扮又不喜欢化妆，所以看上去还很小的样子，也难怪人家说她是小姑娘。

　　身边俩人的话楚飞扬并没听进去。

　　此时的他正在想：为什么刚刚听曾致远说想要和笑笑交朋友让他觉得很不痛快呢？难道就因为曾致远是一个花花公子？那他其她的那些女朋友也并没让自己感到不爽啊！

　　楚飞扬不是没谈过恋爱。

　　他结过婚，知道自己是在意笑笑了。但是这又让他非常沮丧，因为他曾经结婚还有孩子，这点令他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