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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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恬把收拾到一半的棋盘放下，陈尚眼热他这白玉棋盘好久了，顺势接手开始收拾，催促他，“陛下叫前辈去，这棋盘交给我吧，我来收。”
田恬看他一眼，托他带口信给自己徒弟，“李月霞说一会来问我拿东西，你让他去我院子拿就好，在院子的石桌上。”
承明殿内，李瑭听到传报，让宣田恬进来。
等人在台子下站一会，李瑭仿佛才看到他一样，“孤听说，你要随军？”
“……张大人来告微臣的状吗？”田恬语气里含着无奈，但想到张仪只是刚走，后脚传他来的公公就到了，陛下叫他来应该不是因为张仪告状才是。
“哪里是告状，是打着告状的幌子来探孤的口风，”李瑭说，“不过孤也没想到，你和陈尚这么闲，孤是不是该给你们找点事做做？”
田恬眼眸微弯，“随军正是微臣为臣和国师找的要做的事，也不白领陛下这么多俸禄。”
田恬领的是从一品俸禄，陈尚和李月霞领的是从二品的俸禄，从二品相当于左侍郎的薪俸，每年的俸禄都能在周城买下一座宅子，更别提还有每逢年节的糖酒肉等。
“刀枪无眼，不差你和陈尚去这一次。”李瑭面上没有表情，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低，透出里面的关怀来。
田恬沉思一阵子，“这是最快让兵部停止争议的办法，不然只要安国塔里有人，就总要少不了被兵部拉出来说。”
李瑭觉得蛮可惜，“那今年冬猎你去不了了。”
冬猎有什么好参加的，到了田恬如今的修为，冬季穿着单薄也不怕冷。
他也没有扫兴，只说：“到时候陛下和赵将军玩的尽兴，多带些诗词文章回来，臣看着也算能领会冬猎风采了。”
李瑭：“你就懒吧，孤记得以前去冬猎，你也都是守家？”
田恬摸摸鼻子，没想到这种事还会被翻出来，他理直气壮道：“臣不会骑射，去了也是待在帐篷里，没什么趣。”
“这种事学了才会，你不会孤教你就行了，难不成你拳脚功夫都会，还能学不会骑射？”李瑭觉得这只是小菜一碟，依田恬的天赋怕是两三日就能学会。
田恬顿了一下，找到个拒绝的理由，“陛下冬猎必定带宫妃出行，臣还是先和赵将军学了骑射后，再跟着陛下冬猎吧。”至于什么时候学骑射，那要等他和赵文宏同时有时间。
李瑭听见拒绝反倒不瞒起来，“孤骑射的水准可比赵文宏好多了，你不让孤教绝对是你的损失，而且谁说冬猎要带宫妃去了。”
自从出了柳才人的事后，李瑭已经许久没有踏入后宫了。
不带宫妃？
田恬说，“各位大臣侯爷都带着夫人小姐去，陛下不带宫妃怕是不好吧。”还要带个能镇得住场子的才行。
李瑭心中哭笑不得，“谁告诉你冬猎会带着一大家子去，你还当是秋季游玩不成？”
不然呢？田恬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这一点。
李瑭微微偏过头，无奈的说，“孤还是皇子时那时候父皇做主，才会带宫妃去冬猎，我做主后冬猎就只有兵将和会骑马的文人了。”
田恬哦了一声，把这件事揭过去，“那臣就等学会骑射再去打猎，到时候臣也和陛下比比骑射的功夫。”
“行吧，说起随军的地方，孤心里大概有个琢磨，”李瑭看着桌子上铺设的舆图，郑重的说，“你来看大晋的版图，这里，这里，你上次说过……”话音落下他才注意田恬没过来。
“你站那看的清楚吗，过来。”李瑭说。
舆图这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
田恬见李瑭真的打算对着舆图给自己讲解，慢步走过去，“这几处圈起来的地方有什么异常吗？”
李瑭指了几处地方，“你上次说今年秋、冬季以来安国塔用人紧张，孤和赵文宏看过兵部记载后发现，这些异常的地方在一片区域内。”
“有很大可能你和国师下次去的地方，是这里，”李瑭比着舆图画一个圈，“如果其他地方是受影响才会发生异动，那一定就在这个范围内。”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和陈尚还去对了。
田恬问：“陛下和赵将军既然有了主意，这次剿匪派哪位小将去？”
“小将不够稳妥，孤和文宏的意思是，让陈恒和你们一起去。”李瑭有自己的思考，他说，“陈恒也是武功高强之人，你和他又熟识，到时候在外行走方便。”
陈恒是香果的兄长，认识总是要好说话一些，尤其是和兵部关系这样的情况下。
田恬说：“陛下既然都打算好了，那微臣遵旨便是。”
李瑭不太甘心的说，“就遵旨？感谢呢？”
他想了一大堆，到处都考虑到了，连句感谢都没有？
田恬诧异的说，“臣自然为陛下尽心做事，陛下富有四海八荒，还缺臣这句小小的感谢？”
李瑭心说，是啊，他理应是不缺的，但不知道为何，又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找不到刚才那丝不甘的来源。
李瑭索性放下那丝感觉，爽快打趣道，“缺，孤做了事就要得到回报。”
田恬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躬身行了一礼，“微臣谢陛下恩。”
“这还像回事，”李瑭招呼他过来，说：“过来坐下，和孤一起喝酒，酒是个好东西。”他摸出来一只酒葫芦。
田恬问，“陛下的伤可好全了？”
“自然好了，昨日太医诊脉说已经好全乎，可以少饮一些。”李瑭说着拿出两个海碗，“冬日里还是要大口喝酒，才能体会到那种一把火烧到肺腑的感觉。”
田恬嗯了一声，看着里面的一满碗酒液，只闻味道，就知道是好酒。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干了几碗。
酒葫芦再次往外倒酒的时候，田恬已经有些微醺的醉意，他看着似乎还满着的酒葫芦，问李瑭，“你这葫芦倒出来一碗一碗，还有一碗，难不成是传说中取之不尽的葫芦不成？”
李瑭看着脚边五六只空掉的酒葫芦，倒酒的手抖了下，但他是酒中客，酒量不比赵文宏，也比田恬要好，头脑昏沉的随着他的打趣说，“对呀，就是那酒壶。”
田恬伸手要去拿葫芦，李瑭哪能让他拿到手，那这满葫芦的酒不就暴露了，他拦下那只手：“不行，这酒葫芦只有我能使，你拿了也用不成。”
那岂不是像是在李瑭身边不能使用灵力？
田恬相信了，便看着李瑭满上一碗又一碗，说：“陛下有了这葫芦应该去做个沽酒郎，到时候就能到处卖酒了。”
李瑭嗤笑一声，“孤富有四海，何必去做个区区沽酒郎？”
田恬微微皱着眉：“你不是说你宁愿做个卖货郎，也不想每日防范着其他皇子？”
“孤好像说过这话，”李瑭反应慢了一拍，“那不行，以前只防着皇子就行，现在孤去当卖货郎怕是第二天人就没了，去哪都有人刺杀我，有人处心积虑取走孤的血，还有人想要孤的血脉，孤连后宫都没去过。”
“那你孩子从哪来的？骗子。”田恬身体有点歪斜，拿酒碗的手一斜全洒在了衣服上，冰冰凉凉的感觉从脖颈蔓延到胸前。
李瑭面上很是苦恼，狠狠把酒碗掷在地上，“那孩子肯定不是我的，我去后宫转一圈衣服都不脱，怎么会有孩子呢？”
殿外正准备迈步进去的陈福一个激灵，赶紧轻手轻脚关上殿门，不让里边的声音传出来。
第二日，田恬醒来时发现他躺在承明殿的侧殿，正是他上次睡过的地方。
冬日夜长，天还没有亮，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空气中酒味一晚上没散，这时候味道难闻。
田恬打开窗户散散味道，过一会发现味道还在，他寻了下源头，发现是身上这身衣服的味。
他拿上旁边干净的衣服换下，想起昨晚喝到后面的‘荒唐言语’，他的面色变了。
外面宫人听到动静，轻轻敲门，“田大人可醒了，已备好洗漱的用水，现在可要用？”
田恬让他们进来，神色定了定，轻轻打个哈欠，“昨天怎么回事，我记得是和陛下在喝酒？”
宫人小声说，“陛下和大人都喝醉了，最后陈福总管做主，把您安置在这。”
田恬了然的哦一声，“陛下起了吗？”
宫人说，“如今还早，夜晚的星子还在呢。”
田恬放心了，他也不想昨天刚听到那么大一个秘密，今天就猝不及防见到李瑭本人，他怕会露馅。
果然酒醉害人，尤其是他这种半醉半醒还记事的醉。
遇见门外伺候的公公时，田恬故作随意地说，“劳烦公公替我向陛下通禀一声，就说我早起身体不适，先回去了。”他塞过去一小块银子。
公公满口答应下来。
回到安国塔，大门紧锁还没打开。
田恬翻墙进去，进到自己屋子里，换上旧的亵衣亵裤扑倒到床上，再次昏昏沉地睡过去。
再次醒来，屋门外吵吵闹闹似乎说着什么，一觉醒来田恬精神大好，就发现门口几个人似乎正在考虑如何破他的门而入。
“你们在这做什么呢？”田恬打开门，屋外站着个小太监和一位太医。
小太监夸张的松口气，“田大人您可醒了，陛下听说您身体不适派了御医前来诊脉，可是一直喊不应您，怕您出事。”
太医已经在秉行他的职责，开始看起来田恬的脸色，问说：“田大人可否进去一观脉象？”
田恬已经忘了生病是什么样的症状，等进屋两人坐好，他控制着脉象跳动的稍快一些。
太医神色凝重，询问说：“田大人昨日饮食如何？”
田恬说：“吃饭正常，就是喝酒好像喝多了点，早起时头有些发热，现在已经不热了，也许还有些发热？”
太医没有放开把脉的手，“发热，头痛吗，或者是腹部痛吗？”
田恬说，“不痛……唔头好像有些痛。”说着他晃了晃头。
太医摸了摸他白花花的胡子，让田恬伸出舌头，看过后说：“田大人切记不可再饮酒，饮酒伤身，饮酒过度更伤身体，我给大人写张温补药方，大人煎了喝下便会好了。”
田恬：“……哦。”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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