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穿传奇》冰菊物语

19、第十九章

　　想当年我上大学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当个不折不扣的米虫，就像现在这样的生活，每天吃了就睡，睡醒了再吃。可即便一日三餐换着花样的吃，我也觉得这样的生活一点也不舒服，而且无聊得简直是可以把人逼疯。

　　最近不知道爹为什么严令不许我出门，凭我如何撒娇扮痴也没有用，我也只得乖乖的待在府里这方小天地里。虽然不能出府可我这次梦穿而来的任务却不能搁置，所以我每天都让小娟出去打听周围的情况，当然特别留意的便是项府的动态。

　　而小娟在接到这个任务时则是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结果她第一天带回的消息竟是，项羽今日穿着是什么，出府几次，都去过哪里云云，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最后小娟说之前跟踪吕公子时“我”都是要这些情况的。后又经过我的不断解释，才让小娟搞对了探查的方向。

　　不知道小珠子爷孙俩这两天怎么样了，听小娟说爷爷前几日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应该是快好了吧，小娟今天便要去再给他们送些银子过去。

　　“小姐，小姐，不好了，爷爷他……他快不行了。”

　　望着小娟满脸的泪痕，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怎么会？“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我颤声问道。

　　“爷爷一直说要见小姐最后一面。”

　　“走。”

　　现在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爹爹的吩咐，带着小娟硬闯出府，一路跑到了小珠子居住的小巷子里，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小珠子自里面跑了出来，紧压着牙关无声的哭泣，小小的嘴唇已被咬成绛紫色。

　　“小珠子……”

　　“大姐姐……爷爷他……呜呜……”说到这里小珠子忍不住地小声哭了起来。

　　“别哭，咱们先进去看爷爷。”我的眼睛此时也是一个劲儿的发热发涨。

　　“爷爷！”见到了爷爷的情况我惊了一跳，他此时身上染血，额际乌青还有些出血，这明明是被人殴打所致。

　　“吴小姐，你来了，小珠子…”老人似是伤到了内脏，此时只能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却说不出话来，眼中满是期盼焦急的神色。

　　“爷爷，我知道，小珠子我会拿他当弟弟般疼爱的。”见到爷爷这么痛苦的样子，我的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流，并说出爷爷原本要说的话，老人家听后便微微点头露出了安心和感谢的笑容，脸上虽有着因疼痛而闪现的痛苦神情，而眼中此时却已经是一片宁静，似是得到了我的承诺便了却了他最后的一桩心愿。

　　“小珠子……”老人眼神慈爱的望着自己年幼的孙儿，似是用尽了自己人生最后的力气握着他的小手，小珠子则是爷爷的叫着，似是想要拼命的抓住些什么，而我和小娟则在一旁默默拭泪。

　　“大夫，快！”这时只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爷爷！”小珠子突然大喊道，而老人此时已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刚刚进屋的大夫听到喊声忙走上前，摸了摸老人的脉门，冲我们摇了摇头，便先行离开了。

　　大家哭作一团，哭得累了、倦了，有道沉稳的男声响起，“还是让老人家入土为安吧。”说着他已带人开始布置灵堂，并且给小珠子拿来了孝衣。原来刚刚带大夫来的人便是项羽，而我一直关注着爷爷的情况便没多加留意，他则默默的准备好了一切。

　　“谢谢，我代小珠子谢谢你，你是好人。”我走到项羽面前真挚的说道。

　　“小姐！可找到您了，您快和我们回府吧。”此时门外突然出现了几名家丁，管家则是率先进门说道。

　　“这……”我为难的看了看管家，又看了看跪在灵前仍在哭泣的小珠子。

　　“你先回去吧，这边有我。”项羽此时说道。

　　我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谢谢，那我先回去了。”

　　我和小娟便随管家一起回到府中，而爹已经在书房内等我，我并没有等到想象中的斥责，而是父亲隐隐的担忧。

　　“语桐……”

　　“爹，怎么了？是女儿不对，今后一定不随便出府了。”见到爹此时担心的样子，我愧疚的说道。

　　“不用了，今天起语桐只要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就好，只要你记住，爹是不会让你收到一丝伤害的。”爹此时的眼神已转为坚毅，似是在和我说话，又似是在立下誓言。

　　“爹，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什么事，今天的事管家已经告诉爹了，我很高兴女儿已经长大了，而且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了，好了你也早点回房休息吧。”爹又转而欣慰的说道。

　　“好。您也早些休息。”看爹的样子最近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并不想让我知道。

　　翌日早上，我得了爹的特许便一早又到了小珠子家，却没见到其他人，爷孙俩在这里生活得虽清苦却也过得和乐，再望着这空空荡荡的灵堂，我不免心生几分凄凉。

　　“项公子，小珠子呢？”这时项羽自里间走出。

　　“他守了一天一夜，刚刚睡着了，我把他抱到里间。”

　　“你也一直没有睡吧，你快回家休息吧。”见到他眼中的血丝，就知道他一定一直守在这里未曾合过眼。

　　“我没有关系的。”

　　我又给爷爷上了柱香，在心中默默的向他承诺会好好的照顾好小珠子后，便也坐到了项羽的旁边。

　　“项公子，爷爷是被谁伤的？”是谁这么狠心将一名老人打伤成那样，昨晚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小娟，而她也不清楚老人被伤的经过，老人一早便出去买菜，小娟到时只有小珠子一人在家，过了会儿才见到项羽抱着满身是血的老人回来，老人一见到小娟就说想要见我，所以她便急急的跑回府里找我。

　　“我也不太清楚是谁，我见到老人家时那人已经走了，老人求我先把他送回家。我后来去购置灵堂需要的东西时又去街上打听了下，伤人那人所乘的马车很豪华，应该不是吴中本地人。”

　　“那爷爷跟他们有什么过节，他们要下此狠手。”

　　“只是因为老人买的东西掉了，惊了他们的马，他们就名车夫大打出手，这些人真是太嚣张了，别让我遇到他们。”项羽说着脸上青筋毕露，显示着他怒气。

　　我的心里也是一颤，只是这样的原因，他们就夺去了一名老人的生命，挤垮了一个家庭，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抑或是群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