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生》Glenn

7、韶华3

　　“额……它的排泄物！怎么样是不是功效奇佳，不过我这一头的虹蛇一天才产这么一点，全给你吃了，真是可惜！”这女子指着自己头发说着。一边的苏篱落，脸一阵红，一阵白，胃里翻江倒海，脸又变回了绿色……
　　“哈哈……哈哈，没关系的，这味药还可以治痔疮，吃一点有效预防嘛！哈哈……”
　　苏篱落看着这女子笑得快滚在地上了，便伸手将她扶好，道：“苍玄山苏尘苏篱落，请问师姐名讳？”
　　“啊？哦！昆墟山巫机布拉戈瓦辛奈眔岐月，你可以叫我巫乘月，请多指教！”这女子看也不看苏尘，说完拿起酒葫芦又喝了一口。
　　“巫机不啦什么奇月，哎呀，我以后就叫你乘月师姐好了，乘月师姐，指教我不敢当，可否借师弟一些灵石。”苏篱落才想起来自己还要去那赌摊处扳回一局。
　　巫乘月擦了擦嘴角的酒液，道：“我就说嘛，哪有生得这么俊俏的人跑我面前念酸诗，原来是另有所图啊！你是苍玄山苏家小辈，出门前你家大人没给你备着点吗？”
　　苏篱落：“备着了，备了十年吃的零食，没备用的灵石，乘月师姐，只要你借我三块就行，我还你六块！”
　　巫乘月：“这么能耐吗？你上哪赚灵石啊？”三块灵石对于巫乘月来讲也不算什么，随手甩给了苏篱落。
　　“乘月师姐，随我来！”接过灵石，苏篱落带着巫乘月来到了围满人的赌摊处。
　　……
　　“开！一，二，三，顺条儿，小！”
　　“哈哈哈，回本了！回本了！”
　　“哎呀，早知道压小了！”
　　“各位！买定离手，喜忧掺半，各凭天命，输了不要紧，风水轮流转，下一局准下对！来来来，买定离手啊！”
　　那个开赌摊的小修士活脱脱的一个市井之徒。
　　“让让……让让……腾个地方，别挤呀！”苏篱落带着巫乘月想挤进赌摊，苏篱落自己都挤不进去，何况又是巫乘月。
　　巫乘月也见人多挡住了，身上流光转动，伴随着灵力的声音喝道：“都给我让开！！！！！！！”
　　在赌摊围着的人中包括苏篱落都感觉耳朵一阵不适，转过身，注意力都在巫乘月身上。
　　这些人心里就一句话：七彩绳编股，腰间别鼓，植叶围腰，酒葫芦不离身，完了，完了，这位毒女怎么来了。
　　众人纷纷屏住呼吸，整齐地让开了一条路。
　　巫乘月倒是酒葫芦一收，背着双手，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哎！苏尘！这玩意怎么玩？”巫乘月拿起了赌摊上的骰盅。
　　苏篱落见巫乘月喊他，便也走上前去解释道：“这是骰盅，里面有三颗六面骰子，上面的点数都是一到六，骰子放这骰盅里摇，三颗骰子的点数相加是一到十就是小 ，猜中一赔二，十一到十八是大，猜中一赔二，出现三个相同的为豹子，一赔十八。”
　　巫乘月看了苏篱落演示了一番，已明白了个大概，兴奋地道：“来来来，你们下注啊！”边说，边从腰上中间的那片叶子中取出了一张黑卡，“来，我所有的灵石都押上，愣着干嘛，下注啊！”
　　苏篱落一下被愣住了，看着那张朴素的黑卡，苏篱落才感觉自己这十五年来过得有多么的艰辛。
　　这黑卡是修仙界唯一的灵石庄—聚财庄颁发的储蓄灵石的卡，等级分为铜、银、金、黑：
　　铜卡储蓄灵石为1-1万
　　银卡储蓄灵石为1万-10万
　　金卡储蓄灵石为10万-100万
　　黑卡储蓄灵石为100万以上
　　特别升级黑卡的规则是每年必须要有三十万灵石存入才会一直保存黑色，不然就会降为金色。
　　苏篱落真的是被苏母克扣得太艰苦了，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刚刚应该多借点！
　　在场的所有人见巫乘月拿出黑卡，都咽了一口唾沫，鸦雀无声……
　　“乘月师姐，你看我在这也就玩几把图个乐子，您这么大的手笔，我们不好玩啊！”还是开设赌摊的那个小修士先开了口。
　　“我身上就三块灵石，都给了你。”巫乘月朝着苏篱落道。
　　苏篱落：“乘月师姐，要不这样，我先玩，赢点灵石给你下注摇几把怎么样？”
　　“多赢点！”巫乘月脸上露出了两个酒窝，拍了拍苏篱落的肩膀，站在一边看着他下注，一边往嘴里灌着酒。
　　.........
　　“苏尘！这赌真好玩，除了骰子，还有没有其他玩法？”巫乘月与苏篱落各自抱着一大包的灵石，巫乘月一脸的意犹未尽。
　　“怜酒！这边！”这时苏篱落看见了上官怜和上官云溪。
　　上官怜听见苏篱落喊他，就暂别了正与他交谈的熟人，带上一边傻站着的上官云溪，朝着苏篱落走去。
　　见苏篱落赢了一大包灵石并没有多少在意，他的注意力放在了苏篱落身边站着的那个女子。让他戒备起来，周身灵力运转。
　　苏篱落见上官怜这幅警惕的模样出来介绍道：“怜酒，这是巫乘月师姐，乘月师姐，这是我小舅上官怜和表弟上官云溪。”
　　巫乘月在苏篱落喊上官怜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修士，男生女相，朝着上官怜翻了个白眼，后面那个畏畏缩缩叫上官云溪的人更是没兴趣瞧。
　　“都说昆墟山山峰端庄得体，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上官怜见巫乘月如此，面无表情，不由得出言调侃。
　　巫乘月不以为然道：“在下是女子，又不做君子，戚～”
　　“苏尘，时辰差不多了，我得走了，一会见。”巫乘月看也不看上官怜和上官云溪，把手中的一大袋灵石堆叠在苏尘怀中的袋子上，“ 拿去玩。”说完便向门外走去。
　　“这女子不简单啊！”上官怜看着巫乘月消失的方向道。
　　苏篱落灵力一闪怀中俩大袋灵石收入戒指中：“是挺不简单的，我感觉所有人都怕她，还有她一身的毒物，身怀异宝，无论是下毒还是解毒都信手拈来。怜酒，我怀疑她是那个神秘的国家。”
　　上官云溪只有默默地在一旁站着的份，他只要在上官怜的面前，都不敢怎么讲话。
　　上官怜：“你是说......南诏国？”
　　苏篱落：“是啊！只有南诏国才养殖这种‘虹蛇’，那面鼓也是大有来头，叫‘乌巴鼓’，南诏国的人一生下来父母就会制一面这个鼓赠与自己的孩子，用来控制蛊虫毒物，修为高深者有些小型妖兽都可控制。”
　　上官怜:“你咋知道这么清楚？”
　　苏篱落：“书上看的！ ”
　　“我前几年游历期间也是听说过南诏国，这个国家地处偏僻，人丁稀少，可这个国家的人个个都是巫师，但也民风淳朴，不好争斗，自给自足，崇尚自然，很少会出来走动，看来昆墟山的背后不简单啊！”
　　苏篱落：“你在说笑吗？苍玄山和清洮山就简单？行了，我已经探过底了，这巫乘月虽然毒了点，但是本性善良，是个可以结交之人。”
　　上官怜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突然门外一阵昂扬的钟声响起：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几声深沉清远的钟鸣，响彻了整个昆墟山，殿中众人都各自省视衣衫，整齐的站好。
　　苏篱落低头与上官怜窃窃私语：“怜酒，这昆墟山不是一向以简雅为主吗？这么大的阵仗。”
　　上官怜：“你少说两句，昆墟山最注重规矩礼仪，这是必须的拜师流程，我们以后的五年期间他们就是我们的‘师尊’。”
　　“哎，来了！来了！”离门口最近的一修士轻声道。
　　从殿外走进来一群身着统一衣饰的人，为首的是两个中年男子，一个一脸严肃，此人是沈严，看神情就知道是墨守成规之人，
　　还有一个中年修士则满脸笑容看起来要和蔼许多，是昆墟山现任山长，沈严的兄长沈重。
　　后面跟着两个年轻修士，一位温文尔雅,明眸善睐,是沈致沈宏宇。另一位不苟言笑，神色淡然，便是沈冰沈繁生了。
　　苏篱落很快发现了跟在最后的巫乘月，换了一身素白罗裙，一脸肃穆，目不斜视，头上的七彩蛇都被她收起来了。
　　“乘月师姐！师姐！”苏篱落小声地喊着。
　　巫乘月微微侧头看向了苏篱落，朝他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闭嘴。
　　沈致三名小辈也与众人站在一边。
　　除了巫乘月，其余那四人苏篱落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十岁那年苏篱落被苏末带到昆墟山一同赏“素冠荷鼎”拜见过那两位中年人，而那两个年轻修士，沈致稍年长，苏篱落不敢招惹，但沈冰比苏篱落还小了两岁，十岁的苏篱落在昆墟山与其他孩子都玩到了一块，唯独只有沈冰天天一本书，一杯清茶坐在角落看个不停。
　　苏篱落非逼着沈冰喊哥哥，沈冰无视他，当他空气，苏篱落气不打一处来，仗着自己比当时的沈冰高了些许就欺负他，把沈冰捧着的书一把夺过，撕了个粉碎。沈冰面无表情，也不哭喊，猛地把苏篱落扑倒在地狠狠地苏篱落尘的两只手腕咬出了血，然后起身，自动的进屋领了罚，跪在祠堂里三天。
　　自此苏篱落苏尘就再也没上过昆墟山。
　　“是他！”
　　苏篱落摸了摸两只手腕，好像又感觉到了当年被沈冰咬的痛，暗自唏嘘。心里向沈冰报仇的心思升起，想着这五年里该如何整他。
　　“上官见幽”
　　“到”
　　“上官云溪”
　　“苏篱落。”
　　“苏篱落...苏篱落....未到吗？”点名修士重复着苏尘的名字。
　　一旁上官云溪推了苏尘一苏篱落“叫你呢！”
　　苏尘被推的踉跄了一下，道：“到！嘿嘿！”尴尬地笑出了声。
　　座上的沈严眉头微皱，沈重倒是并不在意，使了个眼神示意点名修士继续。
　　“巫乘月”
　　“到”
　　“沈繁生”
　　“到”一声清冷的声音回应到。白衣曳地，却不染一丝纤尘，长发银冠半束，一双黑色的眼眸古井无波，神色凛然，身躯欣长，气度不凡。
　　“人模狗样，装给谁看呢！”苏篱落顺着声音看着站在昆墟山门人中的沈繁生，在一旁小声嘀咕。“嘘……三哥，小点声。”一旁的上官云溪轻微拉了下苏篱落的衣服提醒道。
　　………
　　“柳梦怡”
　　“到～”
　　“哇，这个柳梦怡长得可真标致啊！”苏尘也注意到其他应声的女修士，可是他都觉得不是他理想道侣，直到看见柳梦怡，脑子一热，手心都出汗了。
　　“声音又是柔和，又生又脆，动听之极！”，苏尘又向她细望了几眼，见她神态天真、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也细腰肥臀的，生得一副好身段。
　　“......”
　　上官怜见苏篱落这么兴奋，便也顺着苏篱落的目光看了那个柳梦怡。感觉庸脂俗粉至极，立马把眼移开了，脚步远离苏尘所在地挪了挪。
　　…………………
　　…………………
　　“外来求学者一共三十人，昆墟山山门子弟听学者一共二十人，今年学子共五十人。”点名修士向沈重和沈严汇报道。
　　点完名后众人分成两排，跟随着沈严穿过一大片荷花池。
　　“哇……”
　　“真美…………”外来弟子一个个都看痴了眼，纷纷赞叹不已。苏篱落倒是觉得无聊，“这几朵荷花有啥看头的，我觉得桃花最好看。”
　　“是嘛？苏兄何出此言？”排在苏篱落身后的那名修士道。
　　苏篱落：“我家桃园里的桃花，比这花美多了，还能结桃子吃，哎……我跟你讲啊，我家那桃树结的是黄桃！”
　　“哦～是嘛？红桃、白桃倒是吃过不少，这黄桃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过啊！”那修士感兴趣道。
　　“那黄桃长得个个饱满油亮，一口咬下去，啧啧啧……入口即化，软糯香甜啊！”苏篱落回味着自己吃黄桃的滋味，不自觉地咂咂嘴，“不但黄桃鲜果好吃，用黄桃做的果脯、美酒、炖汤什么的都是风味独具一别呀！”
　　一旁的那修士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一脸羡慕道：“苏兄，改日我定要到府上拜访，还望苏兄能让在下尝上一回黄桃！”还对着苏篱落拱了拱手。
　　“好说好说，想吃随时来都行！跟我说话不必拘谨，显得生分！”苏篱落伸手揽过了那修士的肩膀，“额…………我还不知道你的称呼......？”
　　“哦…在下平阳山韩堔字明哲。”韩明哲道。
　　“韩兄………”苏尘还想吹嘘一番苍玄山其他事物，却被上官云溪打断了。
　　“三哥，别说了，嘘……”
　　看着三哥喋喋不休，大声地夸赞自己家里的黄桃，惹得周围的人都关注着他俩，上官云溪忍不住开口打断他。
　　“……”
　　“……”
　　苏篱落这才觉得有些失礼，放下了揽着韩明哲的手臂，闭嘴安静地跟着队伍..........
　　…………
　　…………
　　“先前听爹爹说，昆墟山山长治学谨慎严密，严厉苛刻，可今后有如此出水芙蓉伴学，倒也不是那么无趣了……”柳梦怡娇声窃语道。
　　“是啊……”一边另一排的女修士翘声附和道。
　　正好柳梦怡的话，让走在离柳梦怡有两个人位置的苏篱落听了去，苏篱落就觉得这满池荷花可爱了许多……
　　………………
　　………………
　　来到讲堂门外，上面挂着“谨言”两个字。
　　各自安坐好后，听沈严慷慨激昂，振奋人心的演讲，从仙门礼仪将到仙门历史，从山鸡讲到了洪荒神兽凤凰…………………
　　…
　　苏尘听得昏昏欲睡，这些东西他从小听到大。一边的上官云溪则是强撑着，绷紧神经，不让自己睡着，他还得晚上做默写呢！
　　苏尘微眯着眼睛，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沈冰。沈冰上身挺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气质端庄。
　　心道：这也能听得这么认真，还若有所感、迷迷朦朦、豁然开朗！！！
　　苏尘心生一计，手指微动，灵力包裹着沾满了墨汁的毛笔，向沈冰的后背悄悄地靠近，在他的后背写了几大个字，“老子天下第一”。
　　“噗……”
　　“赫赫………”
　　“哈哈………”
　　刚写好，座下就有几人偷偷地笑出了声。
　　沈冰此时也是感到异样，转过了头，见众人盯着自己的后背瞧，盲目地撞上了苏尘幸灾乐祸的眼睛，眼中的淡然之色荡然无存，脸上却是波澜不惊。
　　“苏尘，我刚刚讲的你复述一遍。”背对着众人，沉浸在讲学中的沈严似有察觉，回过身点名苏篱落道。
　　刚刚只顾着整沈冰，这严老头讲什么一句都没听进去。
　　“嚯”苏篱落站了起来，“额，山长可否再讲一遍？”苏篱落实话实说。
　　沈严脸色暗沉，眉头皱起，道：“哼！！！！不要以为仗着家里有几座靠山就可以胡作非为！简直不可理喻，出去！去把外面的水缸里的挑满！不许用法力！”说着便抬手封住了苏尘的灵力。
　　苏尘顿时感觉有些使不上力，暗想肯定是那老儿封住了自己的灵力，想着刚进讲堂时见过那几口缸苏篱落该一会会就挑完了。
　　“挑就挑，谁怕谁！”苏尘转身摇晃着走了出去。
　　“繁生，你去看着那个苏篱落！”沈严道。
　　“是。”沈冰也退出了讲堂。
　　等苏尘看到沈严说的“外面的水缸”后，他着实有些后悔没认真听讲。
　　两百口大缸整整齐齐地排放在场地上。
　　“刚刚还只有一二十口缸，怎么这么多？！！”
　　苏篱落抬眼看了下自己出来的那门口，发现上面挂着的是“慎行”，
　　“明明进来的是‘谨言’，怎么变‘慎行’了？”
　　“‘谨言’，是左院，‘慎行’是右院，左右挑满。”沈繁生不温不火的在苏篱落身后解释道。
　　“……”看着沈繁生人模狗样的好像还换了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
　　“沈繁生，你家有河吗？我就见着山了，小溪都没有！”苏尘道。
　　沈繁生看了苏篱落一眼，“随我来。”
　　“哦！”苏苏篱落随手拿起一边的水桶和扁担。
　　…
　　…
　　沈冰带苏篱落来到了昆墟山的后山水涧处。
　　“沈冰，那么远！”苏尘计算着脚程，差不多走了五里路。
　　“……”
　　“我周身灵力被封，只能靠蛮力，我挑到明天早上也挑不满那些水缸呀！” 苏篱落道。
　　“独自完成。 ”
　　沈繁生言罢就盘腿坐在一棵大树下，凝神打坐起来。
　　“真是根木头！”苏尘见沈冰不理他，也不自讨没趣了，挑起一担水往回走……………
　　烈日当空
　　挑满二十缸后，苏篱落挑不动了，瘫坐在地上，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苏篱落侧过头，正好瞧见了沈繁生一身白衣站在一旁，被阳光照射得分外刺眼，苏篱落觉得自己眼睛要被闪瞎了。
　　“沈繁生，你什么时候能穿回黑衣服，”苏篱落手捂着眼睛，头侧向了另一边，小声嘟囔着：“你不知道你穿白衣服有多扎眼……”
　　—————————————

---

作者有话要说：　　师姐真性情，名字纯属虚构，师姐巫毒天下第一
不好意思，稍微改一下，作者没什么经验，总是感觉缺了点什么，只能这么修修补补了。